雖然夏知秋受了傷,但好歹太后如愿以償的看了那傾國傾城的一舞,即使以后再不能登臺了,可是太后卻親賜了天下第一舞的封號,并且還特別厚賜了很多貴重的珠寶。
夏冬盈看的眼熱,眼神陰狠的盯著夏知秋的腳。
“六小姐,該上車了。”熒光小心的提醒道。
太后回宮后,這場宴會也就到了終點,大多數人都散去告辭出來,三三兩兩的圍在明郡王府前等待自家的車馬。
夏冬盈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的夏知秋,心底暗暗嘀咕,“死賤人,腿都瘸了還那么囂張,早晚有一天,我會搶回屬于我的一切。”這才抬腳上了馬車,熒光趕緊在一旁扶了一把。
夏冬盈剛抬腳,就覺得左腿的小腿上一麻,當下皺了眉,一回頭,就見熒光正在自己身后收起腳凳,當下反手給了熒光一巴掌。
啪!
“死奴才,小心著些。”
熒光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巴掌,愣愣的望著夏冬盈。
洛氏在車內探出頭來,見不遠處的馬車上,夏知秋扶著翡玉的手,蹙眉望過來,沉聲對夏冬盈道,“冬盈,什么事大驚小怪的,傳出去也不怕她們笑話,還不趕緊上來。”
夏冬盈這才上了馬車。翡玉在后邊看了熒光紅呼呼的左臉,可憐道,“六小姐也太狠了,奴婢覺得熒光好可憐,居然跟了這么一個主子。”
夏青一笑,伸手點了翡玉的頭,“你只看到她可憐,可曾想過也是她自找的,那夏冬盈所做的每一件壞事,哪件又少得了熒光的幫助。對她們兩人,談不上同情的。”
翡玉不贊同地反駁道,“那不一樣啊,六小姐是主子,主子吩咐下來的事情,做奴婢的就算再不想做,還是要做的,這怎么能怪在熒光頭上。”
夏青笑著扶了夏知秋上了馬車,回身正色的對翡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你仔細想想,熒光在府里的時候,當著地位比她底下的人又是什么樣子?”
翡玉咬著下唇想了想,嘀咕道,“這么一想三少爺說的也對,那熒光現在看著雖然可憐,可平時她當著那些粗使下人的面,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有幾次,奴婢還看見有人因為不小心得罪了她,居然還被她拉到管家面前打,因為她是六小姐身邊的紅人,管家不敢輕易得罪她,那些下人們都被打的很慘。”
“這就是了!”夏青點頭,道,“所以很多時候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很多時候,我們會因為一時的盲目而忽略了事情另一面,這樣我們就很可能會做出錯誤的辯解,甚至有可能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到頭來反倒選擇了自己不喜歡、甚至不贊同的一面,有時候嚴重些甚至會成為助紂為虐的幫兇。”
夏青很滿意的看著翡玉瞪大了眼睛,接著道,“所以……你現在還覺不覺得熒光可憐了?”
翡玉趕緊使勁兒搖頭,夏青從后面推了熒光一把,“上車吧!你以后要記得,看事情不能只看外表,很多時候,外表都是會騙人的。”
翡玉還想再說什么,卻已經被夏青強行推進車里,只好大睜著眼睛盯著夏青身后。
夏青抬腳上車,一時沒注意,一腳踩上踏腳上邊的落葉,腳下一滑,就要摔倒,幸好有一雙手及時的從身后扶住自己的腰把自己扶起來。
“好險!”
夏青拍著胸脯回身,剛想說聲謝謝,已經到了嘴角的笑卻一下子僵住了。
“你忘了拿這個。”
胥盡歡頂著一左一右兩個鮮亮的鍋貼對著夏青一笑,毫不在意的朝夏青晃了晃手中的藥材。
夏青扯了扯嘴角,四下一看,果然,眾人都拉長了耳朵看過來,她不是傻的,胥盡歡此番明顯纏著自己,眾人心里多少有些數,只怕這京城明天的頭條消息就是堂堂的大兆公子胥是斷袖的傳聞了。
“謝……謝謝!”表面功夫還是要下的。
胥盡歡瀲滟一笑,“夏公子客氣了。”
夏青慌忙的一抱拳,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趕緊啟程,頗有些逃難的感覺。
胥盡歡毫不在意的朝四下里笑了笑,一翻身上了胥勇牽過來的馬,策馬而去,一時間,明郡王府門前私語聲幾乎驚起樹梢上小息的云雀。
夏知秋側頭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夏青桃色的耳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怎么了?”夏青不解的看過來。
夏知秋笑瞇瞇的道,“我瞧著這胥公子倒是對九兒很是關心呢,只是……你說他不會是斷袖吧?”
“七姐!”夏青兩手搔向夏知秋的腋窩,夏知秋趕緊討饒,“好好好……我不說了行不行!”
夏青這才收回手,微嗔的望著夏知秋,“哼,看你還敢不敢。”
夏知秋盯著夏青看了片刻,實在忍不住,轉過頭去跟著翡玉笑個不停。
明明是一副男兒的摸樣,卻硬是做出這些女孩子的嬌憨姿態,真的很像明郡王府上圈養的面首。
“你們笑什么?”
“沒……”
沒什么才怪!
“母親,為什么會是這樣?我明明已經在那個小賤人身上動了手腳,她怎么還能登臺?”馬車還沒走出多遠,夏冬盈就迫不及待的對洛氏道。
洛氏也想不明白,冬盈動手的時候,自己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怎么會……難不成……
洛氏幽幽的看了一眼桂嬤嬤,“嬤嬤,送藥的時候,大哥是怎么說的?”
桂嬤嬤一愣,心道夫人這是在懷疑自己嗎?趕緊湊到洛氏身旁,“夫人,藥是大人親自遞給老奴的,大人說了,這藥一時半會兒就會起效。”
洛氏不再言語,微微地閉了眼,不會是桂嬤嬤,也不可能是良娣,她們都是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如果自己倒了,她們也討不到什么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淺顯的道理,她們不會不明白。
那會是誰呢。
洛氏手不停的轉著手腕好、上的鐲子,想著想著,猛然睜開了眼睛,“不對!”
夏冬盈只覺得小腿發麻,正要換個姿勢,猛地被洛氏的反應嚇了一跳。
“母親。”
“咱們上當了!”洛氏猛地一拍大腿。
夏冬盈眼神晶亮的望著洛氏,焦急道,“母親,你發現了什么?”
洛氏對桂嬤嬤道,“嬤嬤還記不記得,當年夏知秋那丫頭高燒,李氏曾抱著她來咱們院子里面求見老爺。”
桂嬤嬤想了想,“夫人這么一說,老奴也記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我記得那時李氏懷里的孩子胳膊上有個米粒大小的紅痣,可今天……臺上的那個女子并沒有。”
“母親!”夏冬盈激動的猛地竄到洛氏身前,猶豫起的猛了一下子撲過來。
洛氏趕緊雙手接住夏冬盈,“這丫頭,也不知道小心些。”
夏冬盈笑著咧了咧嘴,“呵呵,坐的久了,腿有些麻。”說著揉了揉自己的左腿。
洛氏皺了眉,熒光機靈,趕緊上前替夏冬盈按摩腿部。
夏冬盈這才抓這洛氏的手,“母親,那咱們是不是就能揭穿那個小賤人的真面目了,她這是當著太后的面作假,只要咱們揭穿她,那可就是殺頭的大罪啊!”
“小姐。這話夫人也就是這么一說,況且……咱們也沒有證據啊。”桂嬤嬤在一旁道,“就算咱們要揭穿,總得先把那個替身找出來吧,可咱們上哪兒去找人啊?”
洛氏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緊緊地皺了眉。
夏冬盈一下子泄了氣,郁悶道,“那還不是等于沒說。”
“小姐放心,如果真的是知秋小姐找人替她上了場,這事遲早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咱們再抓她個現形。”
夏冬盈剛想點頭,旋即想起那個龍潯說的話,怒道,“還談什么以后,龍潯不是說了嗎,她以后都不能登臺了。”
桂嬤嬤便不敢再出聲,要她說,要想捉住夏知秋的錯處,只要找人盯緊了,總會尋到馬腳,可這六小姐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馬車到了夏府門口,夏盛早早地就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太后賞賜下來的東西,已經先洛氏她們一步到了夏家,夏盛和老太太的臉幾乎都樂開了花,老太太還嚷嚷著要上山進香還愿。感謝祖宗的保佑。
雖說夏知秋今后是不能再跳舞了,可這第一的名頭總算是穩穩地抓到手里了,而且還是太后親封的,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洛氏一撩車簾下車,就見夏盛正指揮著眾人將一個舒適的軟榻放到夏知秋的馬車前,洛氏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瞇上了眼。
夏盛指揮著兩個婆子把夏知秋小心從馬車上抱下來。
其實此時的夏知秋經過龍潯的診治早就已經好了,根本半點妨礙也沒有,可夏青卻告訴她必須得如此說,這樣才能防止洛氏再從這方面著手害她,夏知秋也知道九兒說的的確沒錯,她今天在臺下看的清清楚楚,以前還不覺得怎樣,如今才曉得九兒的舞姿,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趕不上的。
如果洛氏再拿這些對付自己,九兒不一定能每次都及時趕到,萬一有一次成功了,那么自己就全完了。
只有自己真真正正的傷了,才能從根本上救自己。
這也是為什么九兒一定要龍潯說自己不能再上臺了的原因,她了解九兒的用心,自然全力配合。
洛氏看了桂嬤嬤一眼,桂嬤嬤會意,趕緊笑著走到夏知秋跟前,指著身邊的婆子道,“你們手腳可輕著點兒,小姐是什么身份,磕著碰著了你們吃罪得起嗎?”
她一把推開跟前的一個婆子,上前道,“毛手毛腳的,還是我來吧!”
夏青在一旁蹙眉,就見桂嬤嬤小心的扶著夏知秋坐到軟榻上,期間狀似不經意的掀起了夏知秋的衣袖,露出里面小半截兒白潤的玉臂。
夏青皺了眉,眼尾掃向洛氏,果然見洛氏正盯著夏知秋瞧,當下心底了悟。
看來,洛氏這是起疑了,夏知秋的手臂上有一處紅痣,而自己胳膊上卻是什么都沒有。
已經被注意到了嗎?
洛氏向這邊走來,眼神輕佻的望著夏知秋,才走過幾步,夏青就見馬車上的熒光下的車來,在車前放下一個方方正正的腳凳,當下垂下睫毛笑了。
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洛氏再知道自己的親女兒成為跛子時,會是什么表情。
洛氏才邁出幾步,就聽得身后熒光突然驚叫一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這個變故來的很是突兀,門口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過來,就見夏冬盈頭下腳上的倒栽在車前,那條靚麗的長裙上翻,兜頭蓋臉的遮下來,上半身是蓋的夠嚴實了,可那兩條雪白的大腿卻光溜溜的暴露在眾人眼前,就連那猩紅的褻褲也都堆到臀部,露出小半塊圓滾滾的屁股。
熒光整個人被夏冬盈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夏冬盈只覺得屁股上一種清涼,旋即臉色慘白,紅裙遮住了視線,她根本看不見眾人,也知道此時大家一定都看到了,偏偏自己的腿又不聽使喚,只好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母親。”
洛氏回過神來,冷冷的瞥了那些小廝一眼,嚇得他們跪倒在地不敢再抬頭。
桂嬤嬤趕緊幾步跑過去,不急著去扶夏冬盈,反倒是先忙著把她的裙子扯下來蓋住肌膚,這才一把抱住夏冬盈的上半身,硬是把她拽到一旁,熒光這才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胸腔子差點兒就被小姐給壓折了。
夏盛的臉都黑了,一個堂堂的小姐,走路如此不小心,當著眾人的面前出了這么大的洋相,這讓自己的老臉往哪兒擱,當下狠狠的哼了一聲,“哼!蠢東西,連個路都不會走了嗎?”
洛氏的臉上也不好看,可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不好說什么,趕緊跑過去,就見夏冬盈面色蒼白,不像是出了丑這么簡單,著急問道,“冬盈,你這是怎么了?”
夏冬盈茫然的轉頭看著洛氏,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腳,哇的一聲哭出來,“母親!我的腿瘸了,我的腿瘸了!”
洛氏大驚,斥責道,“胡說什么,不過是坐麻了腳,等下就好了,你別自己瞎嚷嚷。”
話雖這樣說,可她還是忍不住掀起了夏冬盈的裙擺看了看,就見夏冬盈的小腿上一片黑氣,絕對不是坐麻了這么簡單,洛氏就覺得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陣發黑,猛地向后倒去。
“夫人!”桂嬤嬤趕緊放開夏冬盈爬過去扶起洛氏,見洛氏雙眼緊閉,已經昏了過去,急忙伸出拇指使勁兒地在洛氏的人中上狠掐了下去。
片刻后,洛氏才幽幽醒轉,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夏盛冷冷的呵斥,“一個兩個的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滾回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洛氏愣愣的看著夏盛指揮著人將夏知秋抬進府去,卻連看都沒有多看她們一眼,頓時覺得渾身冰冷,指甲慢慢的刺進手心里。
“母親!母親!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到底怎么了?”夏冬盈晃著洛氏的手臂問道。
洛氏看了看夏冬盈,就聽見身后傳來夏青擔憂的聲音,“六姐這是怎么了。”
見剛剛洛氏掀起的裙角下猶露著的一小塊黑氣,低呼一聲,“這……六姐,你該不會也被毒蟲咬了吧?”夏青的語氣擔憂,可眼底細看卻含了笑,正對上夏冬盈那雙驚慌的眼。
夏冬盈便覺得脊背一陣惡寒,仿佛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來人,趕緊把六小姐背進去。”
桂嬤嬤招呼一旁的婆子把夏冬盈直接背進了夏冬盈的房間。
洛氏進門顧不上別的,趕緊上前掀了夏冬盈的裙擺,就見夏冬盈的整條小腿都黑了。
“母親!”夏冬盈使勁兒的攥著裙擺,眼淚骨碌碌的流下來,洛氏仔細的在她腿上看了看,見小腿肚兒的中間有一處極細小的針眼兒,洛氏一陣頭暈,猛地晃了幾晃。
“夫人!”桂嬤嬤上前扶住洛氏。
洛氏閉上了眼,有氣無力地道,“快!快命人去通知大哥,讓他趕緊送解藥來。”
夏冬盈一聽,剛剛支起的身子又頹了下去。
按說本來毒性也不會這么快發作,可偏偏夏冬盈作死,居然讓熒光替自己按摩小腿,如此一來血液一順暢,毒性發揮的越發快了。
洛途著急忙慌的趕來,卻發現自己拿來的解藥根本不頂用。
這時洛氏才真真正正的急了。
夏盛皺眉看著她們忙進忙出,不悅的皺了眉,“亂哄哄的,成什么樣子?”
夏青一笑,低眉擔憂道,“好像是六姐也被毒蟲咬了,父親還是去看看吧!”
夏盛端著茶碗的手一頓,皺了眉,“她也被咬了?”
明明是在明郡王府出的事,一天內自己就折損了兩個女兒,可對方是什么身份,自己只好自認倒霉。
夏盛緩緩地放了手中的茶杯,剛想吩咐夏青跟自己前去看看,就見洛途大踏步走進來,直奔夏青面前,一伸手,道,“拿來!”
夏青笑了,挑眉,“舅舅這是要什么?”
洛途恨得牙癢癢,明知道今天這一切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夏青之手,可自己卻沒有證據,只得咬牙切齒道,“解藥。”
夏青委屈的看著洛途,“舅舅這可真是難為我了,我又不是大夫,怎么會有解藥。”
洛途明知道此時不能跟夏青撕破臉,只好婉轉道,“你雖不是大夫,可聽桂嬤嬤說,龍家那小子親自給知秋配了藥,你把那藥給我,我去救冬盈。”
夏青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沉聲道,“舅舅這話錯了,那藥不是龍潯給的,那是太后親賜給七姐治傷用的,以試她們對七姐的一番歉意,如今舅舅卻張口就要這藥,要是九兒給了,回頭太后怪罪下來,舅舅你可擔當的起?”
洛途一愣,他只擔心冬盈的傷,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夏青幽幽的看了洛途一眼,好心提醒道,“舅舅,這藥是不能給的,不如舅舅您再去明郡王府看看,或者去胥家問一問?”
洛途愣了愣,轉身出去了。
夏盛見自始至終洛途都為同自己打個招呼,心底有些氣,當著夏青的面不好發作出來。
夏青回身對夏盛道,“父親,不是九兒不肯救六姐,只是那藥的確是太后親賜給七姐的,還說要不是她老人家鬧著要看七姐跳舞,七姐也不會被咬傷,囑咐夏青一定要把七姐治好,要是我把藥給了六姐,回頭傳進太后耳朵里,萬一她老人家怪罪下來……”
那還怎么得了?夏盛急忙打斷夏青的話,“你做的很對,這藥既然是太后親自給知秋的,就萬萬不能隨便亂動,回頭我再命人好好地給知秋調理調理,千萬不能讓人以為咱們慢待了知秋。”
夏青趕緊低頭應了。
夏盛在屋子里轉了轉,這才記起夏冬盈也被咬了,悻悻對夏青道,“忙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你六姐那里你去也不方便,還是我去看看吧!”
夏青點頭應著,直到夏盛走出去,這才抬腳朝溫月茹的院子走去。
見到溫月茹后,夏青簡單的把今天發生的時間對溫月茹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胥盡歡的那段沒對溫月茹講,依著她對溫月茹的了解,如果溫月茹知道了胥盡歡與自己所發生的一切,只怕會不顧一切的對夏盛說出實情。
這事早晚要說,只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母親,我觀父親今日對洛氏的態度,只怕是對以前的事情起疑了,咱們不如趁亂再添上一把。”
溫月茹皺眉,“會不會太急了些,畢竟那洛途還是個官,就算洛氏做出什么有失體面的事情,夏盛也不會怎么深究的。”
在溫月茹那里用過晚飯后,夏青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夏冬盈的屋子里還是一片亂糟糟的,聽晴晌說,洛途接連跑了兩次明郡王府,卻都在門口就被攆了回來,更別提找胥盡歡了,他連胥盡歡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最后,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壓下來毒性……
“你先下去歇著吧!這一整天你也累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夏青對身后的晴晌道。
晴晌知道夏青這是要自己一個人想事情,也不多說,退了下去。
夏青進門后,也不掌燈,循著月光坐在窗前的榻上,愣愣的望著夜空,尋思著自己如今的處境究竟是算好還是不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站起身慢吞吞的走到床前,一件件的脫去了衣服,在從一旁拿起特制的睡衣換上后,閑閑的向后趟去,卻一下子枕在一雙臂彎里。
夏青大驚,自己的房間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剛想叫出聲,就對上那是晶亮璀璨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