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郡王手底下的人動作快,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原來是洛氏不小心摔了杯子。
夏青這才上前一步,對明郡王道,“王爺,夏青剛剛說的那個沒有出現的人,就是夏進的跟班桂五!”
“那就趕緊把那個桂五找來。”明郡王淡淡的說。
“王爺!”夏盛上前道,“桂五,因為犯了錯,已經被我處置了。”
明郡王一笑,“這么說來,倒是死無對證了。”
夏進在隔壁聽到這兒也長長的舒了口氣,暗罵自己沉不住氣,剛剛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如今連桂五都已經死了,冬盈也被趕出了夏家,就算他們猜到幕后的人是自己,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他想到這兒越發得意,一抬頭正好對上洛氏慘白的視線,下意識的轉開頭去。
“這么說……就是死無對證嘍。”明郡王慢吞吞地說。
屋子里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明郡王看了看夏青,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柳如眉,冷笑一聲,“雖然還沒找到人證物證,可柳如眉未婚先孕是事實,像這等寡廉鮮恥之人根本就不配做本王的妻子,這場婚事就此作廢。”
他這么一說,柳放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明郡王跟柳如眉解除了婚約,那這事朝大了說,也只是柳如眉自己行為不檢點的事,是柳家的家務事與別人無關,只要處理好這一層就好。
婚事既然取消了,那就是說現在柳如眉究竟懷沒懷孩子,甚至懷著誰的的孩子都與明郡王無關了。
柳放趕緊上前一步扶起柳如眉,“如眉,沒事了。你怎么樣?”
柳如眉面色慘白的看了看夏青,見夏青神色冷漠的望著自己,心底一陣寒涼,她也不是傻的,經過這一鬧,她也隱約地猜到,曾經那個與自己春/風/幾/度的人,很有可能真的不是夏青,只是只這樣一想,柳如眉就覺得眼前一花,眼瞅著就要暈過去。
柳放緊緊地攬著柳如眉,小聲道,“如眉。已經沒事了,哥帶你回家。”
既然與柳如眉解除了婚約,明郡王自然不會再去理會柳如眉他們,他緩緩地站起身,夏青還以為明郡王也要離開,趕緊朝后退了幾步,不曾想,明郡王卻一步步走到夏青面前,慢慢的舉起手上的那張紙,對夏青道,“現在……可否請你仔細地跟本王解釋一下,這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青皺眉,暗罵張昭陰魂不散。
柳如眉看了看夏青,又回身看了看柳放,心底隱隱明白,這一次離開夏家,只怕以后再也見不到夏青了,這時候只覺得一陣腹痛如絞,柳如眉下意識地使勁兒攥住了柳放的胳膊。
“如眉,你怎么了?”柳放察覺出不對,焦急地問道。
就聽見在一旁的晴晌突然指著柳如眉腳下道,“啊……好多血!”
柳放低頭一看,就見柳如眉的腳下,果然從裙子里面滲出很多血來。
“快!趕快先把人抱去房間里,再去找個大夫來。”人命要緊,夏青急忙吩咐韓翊出去找大夫。
柳放這才抱起柳如眉跟著夏青朝后院跑去。
明郡王一見夏青要走,上前一步就要攔住夏青,卻被一旁的胥盡歡攔住了步伐。張昭瞇著眼看著胥盡歡,不悅地開口,“你這是什么意思?”
可憐夏盛在一旁進退不得,明郡王和胥盡歡都沒有走,自己也不好隨便離開,只好尷尬的站在一旁小心的陪著,心底祈禱著千萬不要再發生什么事情了。
胥盡歡一笑,指著明郡王手中的那張紙對明郡王道,“王爺不是想知道這上面畫的是什么嗎?恰巧胥某正好知道,不知王爺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你見過這上面畫的曼陀羅?”明郡王盯著胥盡歡的眼睛問。
胥盡歡點頭。
明郡王這才后退一步打量著胥盡歡,胥盡歡見明郡王這般,知道他對自己說的話感興趣,笑著對明郡王道,“王爺請坐。”
明郡王又重新坐回去,夏盛趕緊吩咐人上前為明郡王和胥盡歡重新換了一杯熱茶,而他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
就聽胥盡歡緩緩開口道,“這朵花,叫做奢香曼陀羅。”
明郡王哼了一聲,“本王還沒笨到看不出這是什么花,本王只是好奇你在什么地方見過?”
“王爺稍安勿躁,等下你就知道了。”胥盡歡笑著說,“胥某敢向王爺保證,這天下,最了解這朵曼陀羅的人只有我,除了我,王爺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比胥某更了解它的人了。”
“那你倒是跟本王好好說說,這朵花究竟有什么特別的?”
“這朵花沒什么特別,特別就特別在于這朵花背后的故事。”胥盡歡淡淡地笑了。
“愿聞其詳!”
胥盡歡注視著前方,好半晌兒,才自嘲地笑了一下,慢悠悠地開口,“其實這也沒什么特別的,只不過……他出現在了一個不該出現的地方而已。”……
“在大兆,有這么一個神秘的家族,他們族中的人很少,且每一個人都有著一種異于常人的本領,使他們不同于別人,也正是這種本領,讓他們家族擁有了無尚的榮耀和地位;他們族里的每一位男丁,一出生,胸前就會有一朵小小的曼陀羅,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長大,當然,這朵曼陀羅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看得見,必須在人的情緒過于激動是才會出現,比如說喜,怒,哀,樂這幾種情緒過分飽和時才會出現,而且,依據情緒的不同,花也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這是這個家族的人有別于其他家族的不同之處,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這朵曼陀羅居然在族人的身上消失了,隨著一起消失的,還有他們那些異于常人的能力,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是知道從那以后,這朵花每隔幾代才會在族人當中出現一次,而且……帶有曼陀羅的那個人必然是家族中天賦最高的一個,漸漸地,這個家族就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論在什么時候,只要是這朵曼陀羅出現,那么,這個家族的族長的位置,一定要交由這位帶有曼陀羅的人來做。”說到這兒,胥盡歡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無所謂地道,“不論那人想不想,結果都是一樣、逃不掉的!”
明郡王不悅地皺眉,“你跟我說這些,不會是想告訴我,本王見到的那個人正好就是你說的這個家族的人吧?可是本王見到的那個人,明明是女人,這你又怎么解釋?”
胥盡歡一笑,“王爺莫急,聽下去你就會明白了。”
“這朵曼陀羅是只出現在男丁的身上,可是,卻可以在一種情況下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去。”
“什么情況?”明郡王問。
“……”胥盡歡轉頭望著明郡王,一字一頓的道,“陰陽調和!”
胥盡歡的話一說完,明郡王倏地攥緊了手中的紙,“本王憑什么相信你說的一切?”
胥盡歡不理會明郡王,接著道,“這種曼陀羅只在這個族里出現,而且只出現在男子的身上,可是在一種情況下會出現在女人身上,那就是當這個男人成親后,曼陀羅就會在他妻子體內衍生,在她肩部出現一朵較小一些的曼陀羅,直到這個男人死去,這朵花才會在女子的體內消失。”
‘啪!’
明郡王突然打翻了面前的茶杯,情緒激動,“滿口胡言,本王才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杜撰出來騙人的鬼話!”
“王爺息怒!”夏盛趕緊上前,卻被明郡王一把推開。
明郡王直指胥盡歡,“你憑什么說你見過這朵花?你又憑什么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又拿什么來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還是……你知道本王要找的那個人在哪里?故意編出這些鬼話來欺騙本王,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本王!!”
胥盡歡緩緩地站起身,面對著明郡王站定。
明郡王瞇起眼睛,“怎么?被本王說中了心事,想打架?”
胥盡歡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冷,“王爺嚴重了,胥某,只是有些東西要給王爺看看罷了!”
“哼!”
明郡王重重的哼了一聲。
“明郡王爺!請你仔細的看清楚,胥某究竟是不是在說謊!”說著,就見胥盡歡緩緩地抬起手,緩緩地拉開了胸前的衣領。
明郡王起初還不明白胥盡歡為什么要這樣做,可是一等看清胥盡歡的胸口,他整個人卻好像傻了一般直直的盯著胥盡歡的胸前。那麥色的肌膚上,赫然正盛開著一朵藍色的曼陀羅,只不過比那夜自己在那個女子肩頭看見的要大很多,而且顏色也更為妖異。
夏盛在一旁也驚得幾乎掉了下巴。
就見胥盡歡緩緩地放開手,任由衣襟開敞,對明郡王冷冷地道,“你之所以見到它是藍色的,那是因為現在我怒了!”
此刻的胥盡歡,明明面上一片平和,可張昭卻分明覺得氣溫突然好像降了好幾度,一股涼氣倏地從腳底升起,致使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手上一松,那張紙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落到了胥盡歡的腳下。
任誰的妻子被窺視,都會怒吧!夏盛心道,可是一想又不對啊,他沒聽說公子胥成親啊!
就見明郡王退了幾步踉蹌的坐在椅子上,緩緩地抬頭看著胥盡歡慢慢的合起胸前的衣服。
張昭默了默,終于還是開口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她是誰?”
胥盡歡伸手拾撿的動作就是一頓,續又繼續拾起地上的那張紙,仔細的折疊了幾下,放在自己的袖子里,這才對明郡王道,“不管她是誰,現在對你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明郡王盯著胥盡歡的眼睛,半晌兒后,站起身對胥盡歡道,“胥盡歡,不要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放棄,我是不會放手的!”
說完帶著小順子和一干手下們浩浩蕩蕩的走了。
夏盛這才松了口氣,就聽見一墻之隔的那一邊也傳來幾聲放松的呼吸聲,夏盛見胥盡歡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知該如何安頓他,只好僵坐著陪在胥盡歡身邊。
這時候,一墻之隔的這邊,管家包乾一直等守在門口的護衛都退了下去,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下意識的伸手扯了扯已經汗濕的后背。
“咦?包管家,那是什么?”巧兒眼睛尖,正看見從包乾袖子里掉出來的一封信。
包乾這才一拍腦門兒,對老太太道,“瞧我這記性,今天晚么晌兒的時候,尹京有人送了這封信來,還不等我給老爺送去,這明郡王的人馬就來了,這一慌一亂的,倒是把這事給忘了。”說著把信遞給高嬤嬤。
高嬤嬤趕緊把信打開遞給老太太,老太太匆匆看了一遍,臉上就掛了一片落落的傷感。
“老夫人,這是怎么了?”溫月茹就陪在老太太身邊,見老太太面色不郁趕緊問道。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溫月茹,又不悅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洛氏,開口道,“是八丫頭,莊子上來信說,八丫頭沒了!”
當初玉容生下來的時候五姨娘就沒了,本來按照規矩,這丫頭是要養在洛氏跟前的,可養了兩年,身子弱的就跟貓兒似的,連句話都不會說,洛氏借口找人給看了看,說是這丫頭命不好,承受不了這大富貴,必須得遷出去養。
她那套鬼話老太太才不信,可是養在洛氏身邊也不見的能活命,還不如遷出去,興許還能撿回一條命。
就這么著,八小姐被養在了外邊。
這些年眾人都快要把這個可憐的丫頭給忘了,猛不丁接到這消息,而且又是在這敏感的時候,老太太心底難免會不好受。
“拿去給老爺看看吧!”
包乾趕緊把信遞給夏盛,夏盛心底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這些年都沒見過,再濃的親情也淡了,更何況,這里面原本也沒什么情分在。
可當著胥盡歡的面,夏盛就算再無所謂,也還是硬擠出幾滴老淚。
胥盡歡心底冷笑,面色不變,誠懇地說了句,“夏老爺還請節哀!”
夏盛又裝模作樣了一番,這才聽到胥盡歡道,“我去后面看看夏青。”
夏盛一愣,他以為胥盡歡會告辭出去的,沒想到胥盡歡居然要去見夏青,這更使夏盛高興了,剛剛跟明郡王鬧得不愉快,若是能靠上胥盡歡,想必這明郡王也不敢對他們怎么樣。
這樣一想,夏盛趕緊吩咐包乾替胥盡歡領路。
韓翊帶著大夫來為柳如眉看了看,果然是小產,柳放見柳如眉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心底痛急,二話不說對著夏青就跪了下去。
“柳公子,你這是做什么?”夏青朝一旁閃了閃,問道。
柳放對夏青道,“夏青,這事追根究底都是因為你兒引起的,如今如眉都已經搞成這個樣子了,就請你看在如眉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你就成全了如眉的一片癡心吧!”
夏青一聽,猛地拉下臉。
柳放不是傻子,他現在明明已經知道柳如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卻仍然堅持讓自己娶她,就因為對方是他的妹妹,他就可以罔顧別人的想法,這樣的做法,與洛氏他們沒什么不同。
夏青雖然同情柳如眉,可也還不會為了同情就搭上自己,想到這兒,夏青朝后退了一步,道,“柳公子,令妹變成現在這樣子我也很難過,可這事跟在下沒有半點關系,我不會娶她的,不是因為我瞧不起她或者嫌棄她,而是因為……我心里根本就不喜歡她,當務之急還請柳公子先妥善安頓好柳小姐,咱們再來好好地查一查,究竟是誰在背后以夏青的名義欺騙了柳小姐,像這種大奸大惡之徒,決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
柳放挑眉,還不等柳放說什么,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冷哼。
就見洛氏扶著桂嬤嬤的手抬腳進門,神色不悅地望著夏青,“九兒,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推脫,你究竟想把柳小姐逼成什么樣你才肯罷手啊!”
夏青了愣,“母親這話是什么意思?”
洛氏走到床前,看了看昏睡中的柳如眉,這才轉身對夏青道,“事情都已經明擺著白在眼前了,分明是你約了柳小姐出去,如今她腹中沒了的孩子,也是有你一半骨血的,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剛剛你不肯承認還情有可原,因為這事情還牽扯上明郡王,一旦你認了,那就是殺頭的大罪,可是現在明郡王都已經解除了婚約了,你怎么還能忍心致柳小姐與不顧!”
洛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一切都推到夏青頭上,不給夏青反駁的機會,接著道,“你故意誤導明郡王,說送信的人是桂五,不就是為了推卸自己身上的責任,桂五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這樣一來,你就能成功的擺脫嫌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成功擺脫了嫌疑,可你叫柳小姐怎么辦?她一個閨閣女子,你忍心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嗎?”
洛氏說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是為了柳如眉好呢。
柳放一見洛氏如此說,心底氣急,這事既然扯上桂五,明擺著就和她們脫不了關系,可就目前來看,能讓夏青承認這些,娶了如眉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柳放選擇了忽視,他站起身,順著洛氏的話對夏青道,“夏青,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為了如眉將來的幸福,我們柳家也不打算追究你之前私自約見如眉了,這些咱們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你點頭答應娶了如眉就好!”
“是啊!九兒,既然柳公子他們都這樣說了,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看看柳小姐,如今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你忍心再讓她難過嗎?”
夏青冷冷的看著他們,對柳放道,“柳公子,夏青沒有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很難過,我現在唯一能幫助你們的,就是配合你們全力找出真正害柳小姐的人,至于你們說的娶柳小姐,抱歉!請恕夏青辦不到。”
洛氏退了一步,就著桂嬤嬤的攙扶顫巍巍地望著夏青,哀聲道,“夏青,母親真想不到,你這樣孝順懂事的一個人,怎么會這樣狠心呢?你再堅持,會害了如眉小姐的,你忍心讓街坊鄰里的人罵她是一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嗎?”
柳放一聽洛氏這樣說,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洛氏,心道如眉會變成這樣,左右也少不了你什么事,如今你竟然還敢這樣罵她!且等搞定了夏青,再回頭收拾她也不遲。
想到這柳放也誠懇的望著夏青。
夏青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不悅,道,“柳公子,話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至于別的要求,請恕夏青不能答應。”
洛氏夸張的嘆了一聲,“九兒,你當真要逼死柳小姐嗎?”
“誰要逼死誰?”這時候,就見老太太在溫月茹的攙扶下走進門,一臉不悅的盯著洛氏。
“母親!您怎么來了。”洛氏訕訕的望著老太太。
老太太其實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因為覺得跟這柳家也沒什么交情,想說在門口站站就走,沒想到卻聽了這么一出兒,自己的媳婦居然連和一個外人來逼著夏青去娶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這洛氏是生恐九兒出人頭地啊!九兒今天要是答應娶柳家小姐,這盆臟水就算是潑在九兒身上了,俗話說的好,褲子上沾了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到那時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回頭還不定外面的人要怎么說他,光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九兒,這洛氏也真夠歹毒的。
本來老太太還擔心夏青會因為一時心軟而答應下來,見夏青一口回絕,老太太心里還是比較安慰的,哪成想這洛氏居然敢用逼的。
老太太這才聽不下去了,抬腳進了門。
老太太看了洛氏一眼,“哼!我要是再不來,你們一個兩個就要把九兒逼死了。”
柳放臉色一變,上前道,“老夫人這是什么話,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為夏青引起的,如眉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們夏家的骨肉,你不為如眉著想,難道連你們夏家的親骨肉也不顧了嗎?”
“哼!笑話,誰知道你自己的妹妹從哪里搞出了這么個野種,還妄想推到九兒身上。”照以前,老太太說話也不會這么惡毒,可是她現在一門兒心思的認為柳放跟洛氏合起火來欺負夏青,嘴上說話也就有欠公允,顧不得這么許多了。
柳放一聽老太太這么說,臉上的神情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