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署出來,一陣涼風吹過,嘩在臉上。
頂上的日頭躲在云層里,像犯了事的小孩,藏起自己的罪過。
回公司的路上,郁金給我打電話,沒頭沒尾地忽然問起林年的事,我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該說的都給他說了。那邊支吾半響,掛斷電話,什么事也沒有,當真令人摸不著頭腦。
“梁總,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一下字。”下屬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看早上的新聞。
這神通廣大的電視臺,消息倒靈通,我這才從警署出來,這“未來姑爺上監獄探視舅子”等等的五花八門的新聞就出爐了。
我忽然覺得啊,倩倩的本事還真不小。
L.N要發展壯大,里外確實離不開聶氏的支撐,當然更沒法得罪聶氏。
我不信任何的猜忌和語言。然而星座學上說,魔蝎座的人擅于利用一切可乘之機為自己盈利,說那是本性,對這一點我并不否認,自己作為商人存在有令人深惡痛絕的狡猾,甚至面對感情這塊,倘若是求之不得,我也可以反轉局面,然后變得冷血無情。
“聯系一下聶小姐,我找她吃飯。”
近來,和倩倩走得越發密切,頻繁地令我都后知后覺,吃飯,散步,看電影,逛街,好像又回到了在美國的那些年。心境卻到底是不一樣了,想那會兒多單純。
“非白,你真的打算娶我?”又一次,在逛完街后倩倩不確定地問我。
這讓我很煩躁,難道我對她好是件很不真實的事情?不禁發笑地伸出手觸碰她的額頭,“想什么呢,我不娶你娶誰?”
她抓開我的手,警覺地將我看著,黑漆漆的眼眶里像是長著對火眼金睛般,認命地說道,“你把我當成她?”
“沒有。”
“你就是把我當成林年了!”她較著勁兒地硬是這么認為,強硬的語氣有種令人干脆認了的不耐煩。
我將手拿回,放進褲兜,轉身走開。
她的聲音從后邊響起來,帶著尖碎的,“我不是林年,我是你從來不曾溫柔對待的聶倩!”
看樣子她是嫌我太過溫柔了!頭疼啊,做人真難。
回頭想想,和林年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多半是給她臉色看,哪兒有聶倩口中說的溫柔,而且我好像早就進入一個誤區,進了一個死角,在年年跟前,我只會不斷地顯耀我的城府,我的深不可測,我的不容挑釁的威嚴。
在她跟前,我才擺不出這溫柔的笑臉呢。
聶倩說,我是用對林年的那套方式對她,又怎么可能呢。
“哥,你真的決定了,和聶倩結婚?”非音睨著眼問我這話。
“她是你嫂子,學著喊喊,別整天沒大沒小的。”
“哥!你不是來真的吧?”梁非音嚷起來,一步跳到她哥身邊,“你這幾天和那女人不是走過場嗎?不是為了應付家里那位?哥你真的想清楚了?”
“你哥我,也到適婚年齡了。”雖然年輕,幾次感情上的打擊已經讓我徹底地成熟。
我想我以前,就是把人的感情看得太過,尤其是這個男女之間的愛情,我真是太討厭那種心痛的滋味了。心痛,偏偏她也不會知道。
“可是哥,你不要年年了嗎?你十七歲就對她做出那種事!你現在怎么可以娶別的女人?”
“我有的選嗎?”我是可以對她負責,可也要人家需要啊!
梁非音怔住了,看著眼前她哥一臉堅毅的模樣,她忽然意識過來,此刻的梁非白說的話是無比認真的,他確確實實地打算娶聶倩!
“你必須把年年找回來!”
“找回來,呵……”一個鑲有翅膀的女孩,我怎么找的回,“她愛我,自然會回來……喝我的喜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