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狡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
“你——”他嗆了聲,大眼珠子狠狠瞪著我。
“本來就是啊,你身上的這些錢哪張是你的?還不乖乖交給班長。”郝博雖然討厭我,但也敬重成績好的同學。
好生在差生心里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我是深有體會的。那是一種尊重,很朦朧,讓人又愛又恨。
只不過郝博是永遠不會那樣子對待我的,在他眼里我從來都是當初的那個倒數第二。
他把口袋掏空,所有贓款都交了出來。
“班長你也要注意,穿金戴銀小心被洗劫了。”他恐嚇道。
非音脖子上顯眼地掛著一串項鏈,而我,不顯眼的地方也扣著一個手鐲。
印有娃娃臉的灰色毛絨衛衣,袖子很長,手鐲藏在里頭外人根本看不到。
“怎么樣,要是怕可以雇我當保鏢。”
“開玩笑,還不趕緊去自首,站這里丟人現眼啊!”
此后非音揪著人去了班主任辦公室,我閑著無事在操場上晃悠。
“難得看你一個人在。”歐陽帶著絢爛的笑容從遠處走過來。
他這話明顯有意思,估計是怕了非音,討好她幾次無效,現在是能避則避。
“這是什么?”他手里拿的分明是一沓剪紙。
“馬上就是校文化藝術節,上邊要求擺幾幅到窗欄里供欣賞用,營造氣氛。”
“我幫你。”
他一邊開窗,一邊問,“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去不去美術團?”
“那你知道……梁非白在里面嗎。”
歐陽回頭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
有種秘密被窺視的感覺,歐陽肯定誤會了什么。
“是不是他在,你就會毫不猶豫地進來?”
“沒那回事。”我要的,是他不在。
歐陽只笑嘻嘻地看著我,并不明說,眼神里的笑意卻好似洞察一切。
“不過可惜,梁非白沒在美術團。”
“真的?”
“怎樣,那你是來不來?”
來不來?他也在里邊?
“我是看你有點天賦,別傻了,進團看看。”歐陽說,上次他見過我畫的畫。
“你是團長吧?”
他咧嘴一樂,“哪兒看出來了?”
“是不是啊?”
他搖搖頭,“不是,美術團每個月都要交畫,我不喜歡那規矩。”
估計梁非白也是因為這規矩才懶得進的呢。
他們都是有天賦的人,我純粹是興趣愛好,愛他所好,興他所趣。
一個不注意,歐陽突然貓腰湊過來,“你要是一個人去怕生,我倒不介意和你一塊兒,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的稿子你來交。”
我巴不得有個熟人在里邊,本來一直是想非音一塊兒的,但她志不在此,而且每天放學還有格外的舞蹈要學,根本沒時間。
“沒問……”話沒說出口,抬眼的剎那卻見梁非白站在不遠處,注視著這邊。
我后退一步,和歐陽豪拉開距離。
“怎么了?”
“沒問題,貼畫吧。”
歐陽還是回頭看到了梁非白,他朝他擺手,“快過來,幫著貼下。”
梁非白直過來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可以無動于衷,最后還是歐陽笑說道,“你們是鄰居吧,怎么好像不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