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是明白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規則掌控在上帝的賬簿裡,不管下邊怎樣互相殘殺,總歸是平衡的生物鏈。
聶子遠在牢三個月,除去活動範圍的限制,其實與外邊常人並沒任何迥然,吃,他可以訂到外邊酒樓的美味佳餚;穿,每日都有人過來送洗衣服;住,乾淨整潔,光線明亮;行,儘管人身受限,與外界的通訊卻不曾間斷,依舊保持著通話。
到的時候,他正坐在靠監獄裡邊的一窗子前,俯首認真地檢閱著什麼。
“活得還可以啊?”
聽到話,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上資料,回頭直衝我樂,面上隨即擺出那令人煩躁的笑臉,聲音懶懶的,“終於肯來了?”
我在門口站定,猶豫著是進去,還是退出來。有時候自己的這種彆扭,也讓我深惡痛絕,尤爲討厭,甚至還有那麼點不甘心。
“還要多久?”我問他,偷逃稅的處罰,在法律上至少關……
他沒回答,並不那麼幹淨利落,只是雙眼注視著我拄著柺杖的手和腳,幾秒鐘後提聲反問,“你呢,你還要多久,能好?”
“這輩子好不了。”
“怎麼會,別說喪氣話!”他露出擔心的樣子來,眉頭稍稍一鎖又鬆開。
幽閉的套間,相對沉默的言語……或者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吧,空氣裡涌起流動著叫做尷尬的分子,不耐煩的分子。
年齡上,他是我的兄長,是的,這一點從來就沒錯。可是行爲上,他盜娶我的妻。
“咔”一聲,拳擊肉頓。
“你幹什麼!”他喊起來。
“你跟林年領證,你對不住我。”我詫異自己平靜的心窩,打人之後還氣定神閒地,站著瞪眼。
他們一塊兒背叛我。無法容忍,無法原諒!即使我表面再鎮定,心底也烙上了除不去的陰影,這輩子是無法償清了,以後就算再怎麼傷,哪還比得過這個。
聶子遠笑起來,帶一點惱火的樣子,“對不住你?你他媽給的了她婚姻?你不能,你只能娶倩倩!我告訴你你之前跟倩倩是定了婚的,你期間染指林年你背叛了倩倩!這事我還沒教訓你!”
“咔”一聲,臉上生疼,他揍我。
“三個月了,你不來看我一眼,你有什麼資格生我的氣?我能給林年婚姻你能嗎?上邊倆老,甚至倩倩你也看到了,他們沒一個肯接受林年的,可結果?我娶到了!換成你,你行嗎?你根本做不到!縮頭縮腦你只會耽誤其他人!”
他說的這些話,聽上去是那麼地刺耳,可事實卻像條毒蛇,緊緊地咬在心口的位置,讓我無言反駁。
“你以爲是我逼著林年跟我領證的嗎?”他繼續宣告著,放肆著,“她心甘情願!不過她也說了,跟你那只是玩玩,玩玩的你懂嗎?別以爲你處處威脅她的事她不說我就不知道,她凡事能扛就扛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對她那樣子威逼,她能不屈服?說到陰險,誰能比得過你樑非白老謀深算!”
“他是我的女人!”心情驟然壞到無以復加,控制不住地想要駁斥,他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和林年的感情!
他怎麼可以把林年說得毫不愛我!多年來只是單純地敷衍,屈從?!不是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