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幽古城,那座有著千百年歲月的歷史名城,曾經(jīng)爲(wèi)兵家必爭的要塞之地,現(xiàn)在卻成了人魔逐鹿的臨時屯兵處。早在一年多以前,刑邪以及正邪兩道的一干弟子在那裡決鬥魔頭墨青恆,造下一方殺孽。
那墨青恆好生狠辣,竟使用攝魂異術(shù)強(qiáng)行操控整個城中居民,然後進(jìn)行消耗衆(zhòng)人的體力。最終,不僅殘害瞭如此衆(zhòng)多的無辜生命,便連自身的復(fù)仇目的也未有達(dá)到,還弄了個身死異國的下場,更是挑起了兩大政界巨頭的交戰(zhàn),結(jié)果不禁令人嗤之以鼻。
那西幽古城之中,素來便有鬧鬼的說法,只因此城以內(nèi)乃至周遭地域裡不知曾經(jīng)死過多少人?除了打仗交兵武林擂鬥之外,其它也不知有多少冤死的鬼魂?每在夜晚之時總能聽到別樣的聲音四處作祟,引得人心惶惶。
而今,刑邪以及一干修真弟子便是駐紮在此城之中。當(dāng)中還包括了雷戰(zhàn)英、朱勁鬆,和幾大政界巨頭的終極力量。到不知是因爲(wèi)這些人身上皆帶有濃郁殺意和戾氣起到了影響,直接導(dǎo)致以前的萬千鬼魂遠(yuǎn)遁而去。是以,西幽古城這段時間極其清淨(jìng),倒未有聽說過什麼陰靈鬼怪的聲音。
這一晚,西幽古城,氣候微微寒冷。畢竟此時乃是深冬的天氣,但西幽古城一邊臨近南荒大漠,一邊卻是緊挨中舟十萬大山,氣候之古怪,乃有著冰火兩重天的異稱。
刑邪剛剛運(yùn)功調(diào)息完畢,周遭滿是冷汗涔涔,內(nèi)裡的衣服早已被汗水侵溼,緊貼在皮肉之上,那種感覺真的是百般不舒服。剛剛出來走了兩步,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頓時,刑邪不禁打了兩個寒顫,還真有幾分清冷的感覺。
因爲(wèi)防務(wù)的關(guān)係,他和諸多掌門首座以及年輕一代的翹楚弟子分別駐守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他和靈一師太加之師兄聶驚鴻駐守東門,其它掌門和年輕弟子各司其職,緊緊將這西幽城守護(hù)起來,好讓衆(zhòng)多養(yǎng)傷的人士能夠安心療養(yǎng),畢竟過些時候還有更加艱難的戰(zhàn)鬥在等待著他們。
刑邪沿著冷清的街道緩行了一段時間,輕逸的冷風(fēng)不斷吹來,又有他不斷運(yùn)轉(zhuǎn)真力進(jìn)行蒸發(fā),不多時,身上的衣服業(yè)已徹底乾燥。正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陡然間,那城外的幾片松林裡竟是傳來幾聲異樣的聲響。
那聲音?好似烏鴉的鳴叫,頓時,刑邪一陣心驚,這與那傳說中的烏鴉叫魂無甚一二!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聽過這種聲音了,刑邪皺了皺眉,雖然他對這等詭異的聲音完全免疫,但總是覺得心中有些難安。
身形一窒,立時騰空而起,沿著漆黑的夜空飛遁而去。夜晚的西幽古城百般冷清,天上幾顆稀疏的星宿忽閃忽閃,卻也是那般時隱時現(xiàn),好似隨時都要隱遁而去一般。是以,此時的光線十分暗淡,遠(yuǎn)處根本看不見其它多餘的事物,唯有幾許山林的倫敦,顯得鬼影婆娑,異常駭人。
根據(jù)那道聲音判來,刑邪直直沿著東方飛行。片刻,那早已枯槁的無名古樹上再度傳來一聲異樣的響動,似破空一般。頓時,刑邪沒有任何猶豫,捏動御空訣便直直跟了上去。本想直接祭起封魔刺追蹤過去,但恐怕喚來其它城中的人。畢竟此番城中所駐紮的人皆是世外高人,可謂藏龍臥虎。稍稍一聲異響也難免被他們發(fā)現(xiàn),到時候再產(chǎn)生什麼誤會那便更難以說清了!
循著心中的疑惑,刑邪直追蹤了十里之遠(yuǎn),這才發(fā)現(xiàn)前方的山頭上佇立著一個略顯枯瘦的身影。刑邪皺了皺眉,邁動腳步輕輕走了過去。
“你來了?”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恐是百歲左右的老人。且從身影看來,刑邪心中便有了幾分大概。在走進(jìn)些許,藉著依稀的星光,果然正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此人正是算命老頭方紅鶴。
偶見方紅鶴,這個幾乎操控了他一切命運(yùn)的老頭,心中雖有幾分憎惡,但他所傳承的一些機(jī)遇也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可謂惡喜交加!
“呃......,”臨近之時,刑邪淡淡的回了一聲,語氣十分清淡,幾與漠視一般。雖然看不見,但刑邪知道那方紅鶴肯定轉(zhuǎn)過了頭來,神色複雜瞭望瞭望他這邊。
頓時,二人沉默下來,周遭只有幾許夜風(fēng)吹拂的聲音。刑邪沒有說話,方紅鶴也沒有說話,冥冥之中,氣氛竟然變得百般尷尬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刑邪頓足了兩下,這才訕訕的道:“怎麼?你還是來了麼?”聲音帶著幾分調(diào)侃,好似在對陌生人說話一般,絲毫不富定點感情。
“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但仔細(xì)考慮一下,卻終究還是來了!”語氣帶著幾分憂鬱,話中之意極其明顯,不僅有萬般焦慮,更有另外的隱情。
“噢,”刑邪淡淡的回了一聲,而後又道:“是爲(wèi)什麼?是爲(wèi)了那個麼?”刑邪意有所指,但方紅鶴聽得清楚,窒了片刻,道:
“怎麼?這個你也知道了麼?那我就不和你多說了!”而後換了副口氣,繼續(xù)道:“此事唯有你的師尊墨隱上人第一個知曉,但我也在前不久看了出來!”
“人魔聖戰(zhàn)還在其次,妖皇親征也不算得什麼?現(xiàn)在正值多事之秋,在不久之後將會有更加巨大的災(zāi)厄來臨。至於具體是什麼東西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待到時機(jī)成熟之後你自然會知道!這都是不可避免的劫數(shù)!”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麼辦?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對抗魔族麼?”刑邪直接出言問道,語氣百般犀利,直直針對著方紅鶴此行的意義所在。
搖了搖頭,方紅鶴輕聲的道:“不會,我不想看見冷燕!他此番在這人魔聖戰(zhàn)之中出力不少,倘若我再加入必定會引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實在不想和他見面,這你因該知曉纔是!”
刑邪搖了搖頭,道:“那你就這般在後面操控別人去對抗劫數(shù),而你又做了些什麼?你的行徑是那般古怪,真的很叫我難以揣摩?”
“唉......,”方紅鶴輕輕嘆息一聲,語氣中多少也透露著幾分無奈。過了片刻,又道:“我與冷燕皆是十分熟識的人,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和他生來僅見面幾次而已,這個不容置疑。”
“若論輩分來講,我還算是他的師叔級別,但他對我很有意見,畢竟我總是壞了他的大事。我白衣五鬼一道生來便是專門針對五鬼道,在功法造詣上多有衝突,有幾分雷同,但他總是敗北於我的手中。”
“噢......,”刑邪遲疑了一下,頓時更加疑惑起來。若真如方紅鶴這般說法,那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也太過微妙了。但林林種種看來,他卻總是捉摸不透,興許這當(dāng)中定有一些淵源。搖了搖頭,道:“爲(wèi)何?”
“我倒是很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但你還不能知道,也對你毫無半點異處,所以你還是不用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頓了頓,方紅鶴再度換了副語氣,道:“同屬五鬼道一脈,但我與冷燕絕非一類人,我們所行走的道路以及宗旨皆是兩碼事!”
“五鬼道一脈行事多是心狠手辣一類行徑,但我絕非那樣的人,也不會那樣做。除了在五鬼道的一些惡事之中動些秘密的手腳之外,到了迫不得已之時,我也會親自出手!如若不然,憑之五鬼道一大脈,冷、酒、毒、蝠、媚五小脈傳人,你以爲(wèi)他們在這些年來會這般安分麼?”
“本來按照我白衣五鬼的傳承宗旨便是隻針對五鬼道而已,如今我卻是管轄到傾力關(guān)心人間命運(yùn)來,這也算破壞自己的宗旨了!”
“哦,”聞言,刑邪身子一震,輕輕回了一聲。原來方紅鶴與五鬼道竟有這般深沉的淵源,心下十分震動,但也只是輕輕哦了一聲,本來他便不怎麼擅於表達(dá)自己的情感。
微風(fēng)輕輕拂過,撩起幾縷髮絲,帶來無比清涼的感覺。風(fēng)聲陣陣,山重樹影、婆娑不已,望著周遭這不算明顯的美麗夜色,甫一置身其中,多不禁生出幾許陰森的直覺。直到這時,二人多已忘懷周遭的一切,有的,只不過是多餘的擔(dān)憂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刑邪又道:“對付妖皇可有什麼好的剋制方法麼?”刑邪語出驚人,帶著幾分質(zhì)問的語氣。聞言,方紅鶴沉吟了片刻,道:
“妖皇你無須擔(dān)憂,不過你倒是要極其留意妖皇座下的六大妖王,它們雖然不富有渾厚的修爲(wèi),但七情六慾決的威力你也見識過了!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之時,你可以考慮用星魂碎片對付妖皇!”
聞言,刑邪陡然擡起頭來,直直注視著對面的方紅鶴,眼中露出幾許精光,波動不已。
“那妖巫哩,難道你沒有向它詢問一些方法麼?”聞言,刑邪搖了搖頭,道:
“妖巫並非萬能,大魔國許多事情都是它在操控,它的唯一本事便是研究法陣和修復(fù)功法,本身不具任何修爲(wèi)!”
“原來是這般樣子!”方紅鶴念道了幾下!不久之後,二人相繼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