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生愧意,但為了蒙混過關,郭明鐸不得不裝成重傷昏迷的樣子,任由月兒一邊哭泣一邊擺弄他。
偷偷睜眼去瞧,發現這丫頭用白紗將他裹成了木乃伊后,竟然連戰場都不知道打掃,抱著他就要覓地療傷。
那本名為《煉器》的古籍怎么能不要呢,還有那柄柳葉尖刀明顯是靈器,放在她的身邊都不拿,真是個敗家的娘們。
郭明鐸實在裝不下去,就在月兒要御劍飛行時,他恰巧醒了過來。
“月兒呀,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見他這么快就醒來,月兒的心中雖然有所疑惑,還將他重新安放在雪地上,打算留在原地處理他身上的傷患。
在一旁調理藥物時,卻意外地發現,被白紗包成粽子的郎君正鬼鬼祟祟,賊頭賊腦地將邪修尸體上的物品洗劫一空,然后又回到原地躺下不動。
她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郎君還真是個不著調的人。
知道他沒什么大礙后便放下心來,也不揭穿他故意昏迷的事情,甚至連眼前這些小動作也裝作沒看見。
等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后,臉色一變,嚴肅地說道:“郎君,月兒想要回家鄉去了,我們就此分手吧……”
正沉浸在豐收喜悅中的郭明鐸,還以為月兒在為 “災星”的事情生氣,連忙解釋道:“月兒,你男人不是那個意思啊……”
月兒將他的話打斷后又說道:“月兒當然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怎么會怪你呢,可月兒,能算是你的女人嗎?誰都看出我至今還是完璧之身,月兒又有什么理由跟你在一起呢?”
一席話將他打懵了,他這才明白丫頭的心病所在。
月兒那寸步不讓的樣子,讓他感到十分頭痛。
看來這丫頭思春了,如果得不到正確的引導,先前的努力恐怕會付諸一炬,將來是很重要,但是問題已經擺在了眼前,不解決不行了。
沒有現在,何談將來。
找到了充分理由后便暗下決心,不過心里還是有些嘀咕:柳海,你可別怨我不講哥們情誼,這都是讓你孫女給逼的。
轉眼之間臉色大變,再次看向月兒時,完全是一副火熱的表情。
“郎君!你怎么了?”月兒疑惑地問道。
見郭明鐸不僅沒有回答她的問話,還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自己說的不對嗎?
郭明鐸的心意一定,頓時變得有些急不可耐,也不回答她的問話,神念搜尋到一處隱秘之地后,挾起月兒直奔山洞而去。
“郎君!你到底怎么了?別嚇唬月兒……”聽到月兒嬌怯的抽泣聲,他更是感到一陣陣的心神蕩漾。
看把這丫頭給樂的,郭明鐸的心里暗笑。
進入山洞后,連忙放出那張冰玉寒床,還在上面鋪上柔軟而潔白的絲絨大被,丫頭的第一次可不能怠慢了。
想想又在冰玉寒床上掛起了紅帳,拿出一壺水酒和兩個小酒杯,交杯酒是必須要喝的。
當一切準備就緒后,卻發現月兒看他的眼睛完全是恐懼之色,一見他走近渾身瑟瑟發抖。
“月兒,你怎么了?不是想做我的女人嗎?”郭明鐸輕聲問道。
丫頭的反應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不像是高興呀,實在不清楚出了什么狀況,只得按捺住迫切的心情好言撫慰。
“哥命多,我還沒有準備好,唔……唔……”月兒哭得梨花帶語的,嬌嬌怯怯。
見她露出害怕的樣子,他便有些埋怨自己不知道憐香惜玉,驚嚇了月兒,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玉兒和冰兒一樣粗獷和奔放,不同的文明形態,對待那事的方式也不一樣,他第一次不也是受不了那倆女人嗎?
郭明鐸打算柔風細雨、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地將事給辦了,便緩和了一下急切的心情,變得溫柔而體貼。
月兒訴說了小半夜,他也慢慢傻了眼。
月兒哭著鬧著要做他的女人,還以分手相要挾,撩撥得他火起事到臨頭時,卻發現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回事……
……
月兒出生時,因為體質特殊,柳海從小就給她灌輸男女邪惡的觀念,也從不讓她同任何男子接觸。
如果無法進階金丹境,喪失元陰當然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這也是柳海為她尋覓純陽之體的夫君所在,只有陰陽調和才可能安然無恙。
不過,讓柳海沒有想到的是,月兒不僅碰上了純陽之體,也有幸結成金丹,先前的壁障就不復存在,可多年來的認知,讓月兒對男女之事,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恐懼,郭明鐸是她的男人,心里又何嘗不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阿爺呢。
郭明鐸是她接觸的第一個男人,也是除了阿爺之處,最依賴和信任的人,她明白自己以前的認識得轉變過來,也下了很大的決心來克服,因郭明鐸一直回避此事,這倒讓她忽視了自己的心理障礙,頓時變得積極主動起來。
本以為克服了心里難關,又見郎君對她無動于衷,始終沒有要她的意思,便想起他另外的倆女人,頓時產生了深深的失落感。
郭明鐸的偏差及時糾正后,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決心,象紙糊似的一捅就破,經不起任何的檢驗。
郎君突如其來的舉動將她嚇傻了,情濃之時,摟摟抱抱,咬咬嘴唇自然無礙,可一旦真正面臨時,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抺去心中的陰影。
……
郭明鐸自然無法怪月兒出爾反爾,只能恨自己不會把握時機,月兒情動之時,他只需要去被動承受,說不定就能幫這丫頭在無意間克服心理難關。
這下好了,輕率的舉動,如同在她快要愈合的傷口上散了一把鹽,想要恢復到如以前那樣纏著他不放的狀態,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今夜的事情是如此離奇,一開始是月兒糾纏不休,非得做他女人不可,后來又被邪修士堵上,生死關頭,被埋伏在雪地里的月兒偷襲得手,本以為事情就此過去,可月兒卻戀戀不忘還不算是他的女人,以獨自離開來逼他就范,他也確實妥協了,但身體里原始人的沖動也將月兒嚇壞了。
聽完之后,郭明鐸頓時苦惱不已,急火上升,剛剛止住的鼻子又鮮血直流。
“郎君,你怎么了?”月兒一把將他摟在懷里,替他仔細檢查。
止住鼻血后,頓時一陣陣的困意襲來,想要換地方休息,將玉床留給月兒一人享用。
月兒有些疑惑地問道:“郎君,為何不在這里休息,是不是嫌冰玉寒床太過冰涼,受了傷躺在上面才會好得快。”
郭明鐸聽后有些無語,都這樣子了還叫人如何睡得著,但說出口的卻是另一番話:“月兒,你睡吧,我感冒了有些畏冷,睡不得冰床。”
一聽這話,月兒便將冰玉寒床連同紅帳都收回玉鐲之中,緊緊地偎依在他的懷中,嘴里還嬌怯地說道:“月兒身上象火爐一樣,保證你不冷。”
知道月兒是一片好心,當然不能粗暴地推開,還得象平時一樣摟著她,生怕月兒覺察到他的心態與往常不同而受傷害。
時間一長,他感覺就這樣摟抱著坐在石塊上渡過一宿也不是個事,反正都成了這樣子,還不如躺在冰玉寒床上舒服,既解乏又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兩人擁抱著,又從石塊翻來覆去地折騰到了冰玉寒床之上。
“郎君……”
“嗯……”
“你會生月兒的氣嗎?”
“怎么會呢?”郭明鐸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臂安慰道。
半晌后,月兒的聲音再起:“郞君,我還是你的女人嗎?”
“當然是了……”郭明鐸已經快要睡熟了,無意識地應答道。
夜色中,月兒又將柔軟的身子,朝郭明鐸的背部緊了緊,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鼓起勇氣在他耳朵輕柔地說道:“月兒好像不再害怕了,郎君……”
“郞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