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看著白穆皺了皺眉問道:“這位是?”
莫查理剛張開嘴,還沒說出話來就被白穆搶先自我介紹道:“徐老板你好,剛才我從莫查理手中買下了這個淳祐通寶,我只是對這個淳祐通寶比較感興趣,所以就想著過來問一下,你這里是只有這么一個嗎?”
只見店主狐疑地朝白穆這邊看了看,然后像是回憶什么事情一般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手上就這么一個,不過之前是一對,前陣子剛好被買走了一個,就是之前莫查理給我看的照片上面那個,特征我可是都認得。”
聽到這話,白穆的心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連忙走向前去掏出手機,找出那幾張淳祐通寶的照片給店主看,問道:“你看看,再確定一下,是不是這個?”
徐老板接過白穆的手機,仔細看了看之后輕輕點了點頭道:“你這個就是之前莫查理給我看過的照片吧,經過我手的東西我都不會記錯,被買走的那個一,確實是這個。”
白穆聽到這話更加激動了,趕緊繼續問道:“那你能告訴我是誰買走了那個古幣嗎?”
店主聽到白穆這話,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像是故意佯裝出來的,他皺著眉頭用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記性,一下子記不起來了呢。”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給白穆使了幾個眼色。
白穆這下可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不就是要錢嘛,但是他又擔心自己會錯意,于是一邊看著這屋子里面的古玩,一邊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在你這店里面挑一個東西買下來,反正我也挺喜歡古玩的。”
這時,莫查理從后面扯了扯他,白穆回過頭,看到莫查理指著另一邊的一個展示柜說道:“這里值錢的玩意都在那!”
開什么玩笑!白穆只是打算買一個千把塊的東西,就算是再不濟的古玩店,里面最值錢的少說也好幾萬吧!
雖然白穆在心里面罵了無數臟話,但是他還是皺著眉頭走到了那個展示柜前,本來也只是裝個樣子隨便看看然后走開,但是這一看不得了,透過玻璃,白穆看到了一串眼熟的手串,如果他沒有看錯,很有可能就是他早就丟失的那串沉香手串。
“我可以看一下這串手串嗎?”白穆緊張又激動地回過頭,問徐老板道,想要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那串,就必須過手看過才知道。
徐老板笑了笑,然后直接走了過來,他打開了柜子上面的鎖,從一旁拿起了兩副手套,一副給了白穆,一副自己戴上,然后才把手串拿了出來,輕輕地遞給了白穆,還不忘提醒道:“小心點,很珍貴的!”
白穆拿到手串的那一刻,已經非常肯定就是他掉了的那一串,因為在這沉香珠子中間,夾著一小顆銅珠,他絕對不會認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于是他想都沒想就說道:“這個我要了!”
徐老板大概是被白穆這么快的決定給嚇到了,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說道:“我可不是誰想要這東西都賣的!”
白穆的心一頓,瞬間搞不懂這老板心里面想什么了,他看到就連一旁的莫查理也是目瞪口呆,按道理說,這種機會應該宰一刀才對,但聽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愿意賣給他,于是他問道:“不知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可是誠心想要的!”
“好東西當然要看緣分,你若是能說出這東西的好處,我就賣給你。”店主微微一笑,風輕云淡。
白穆在心里盤算著店主的這句話,算是明白了,這分明是讓白穆網圈套里面跳,只要白穆一回答這個問題,店主就能夠清楚知道白穆的鑒定功力,若是個入門者以下的級別,那么他把這手串吹上天了都行,到時候只能任他忽悠,如果白穆能夠說出這手串的價值,那他們就會以這個價格出售,那也是價格不菲。
綜合估量之后,白穆還是決定選擇了后者,在得知這沉香手串藏著最重要的秘密的時候,白穆就查了許
多相關的信息,也從馮景軒那學來了不少,所以要鑒定這手串,應該不成問題。現在他就指望著老板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復雜,只是單純看看他是不是愛寶之人而已了。
“這是沉香手串,從紋理色澤上能看出來,屬于上乘之品。”白穆把手串放到了眼前看了看,在白熾燈的光線之下,褐色帶著羅圈紋理的珠子呈現在了他眼前,同時有一股醇醇的悠然之香鉆進鼻腔。
“從外表上來看,這手串的每顆珠子是差不多大,但因為是人工打造,如果仔細比起來,還是能看出來有稍微的大小之差,但是差別不大,所以一定不是的偽造品。沉香手串的偽造品大多是通過機械造出來的,每一顆的大小都一樣,紋理也是幾乎一致,這個真品的每顆珠子紋理上都是有差別的。”白穆一邊看著沉香手串,一邊努力地在腦海中翻出那些從馮景軒那邊學來的知識和資料上的內容。
“從顏色上來看,這珠子的顏色很深沉,也足夠夠自然,并不像一些染色的珠子那樣浮躁。而且沉香木,越是沉色價值就越高,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一串就是就是通過有一定歷史的沉香木頭手工打磨而成的。”白穆說完,把目光看向了店主。
只見店主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他的說法,然后問道:“那你可知道沉香木的級別之分?”
白穆暗自慶幸,這個自己沖馮景軒那學習過。
沉香按結成情況不同,一般被分為六種:沉香木因年代及自然因素,倒伏經風吹雨淋后,剩余不朽之材,稱為“倒架”;沉香木倒后埋進土中,受微生物分解腐朽,剩余未朽部分,稱為“土沉”;倒伏后陷埋于沼澤,經生物分解,再從沼澤區撈起者,稱為“水沉”;活體樹經人工砍伐,置地后經白蟻蛀食,所剩余部份,稱為“蟻沉”;活樹砍伐直接取得沉香者,為“活沉”;樹齡十年以下,已稍具香氣者,為“白木”。
而“奇楠”并不包含在這些之中,卻又包含在這些之中。因為在一整塊極品沉香中,只有可能有非常小的一部分才算得上是“奇楠”。
而這串白豐給他留下來的手串,就是這沉香中最為高級的“奇楠”。
當白穆把這些都說出來了之后,店主笑意盈盈地說道:“很好,說得絲毫沒有錯,看來這手串跟你也是有緣分,不過你既然都知道這它是沉香中最高級別的,那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而起這沉香手串比一般的要沉,你別說,我覺得除了木質上乘之外,這里面也許還藏著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一口價,三萬!”
果然跟白穆想的一樣,什么狗屁緣分,說到底就是為了錢,不過這么久才找到這手串,白穆是一定要拿回去的,但是他一個無業游民,哪來那么多錢,他面露難色,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莫查理。
莫查理似乎意會到了他的意思,于是拉著老板走到一邊,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了什么,好一會兒之后他才走過來對白穆說道:“看你這么誠心,跟這手串也有緣分,最低兩萬五,不能少了!”
白穆愣了一下,有些尷尬道:“可是我身上沒那么多錢……”
莫查理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他一個瞪眼蹙眉,沒好氣道:“你沒錢不早說,還那么多廢話,把我們當猴耍呢?!”
莫查理的話音剛落,白穆手中的手串猝不及防就被徐老板一手奪了回去,白穆聽到他喃喃道:“看來,你們還是有緣無分啊,莫查理,你帶來的人,你就送走吧!”
真是一個現實的社會,一聽到沒錢,態度全都變了。
莫查理一邊走過來一邊拉著白穆往外走去,聲音中透著不耐煩嘀咕道:“走吧走吧,要知道你沒什么錢,直接讓你買我的東西好了,犯不著買那個古幣,還要給別人分錢呢!”
白穆用力甩開了莫查理的手,站定了看著徐老板說道:“等等!我說我身上沒錢,不代表我買不起啊!”
此話一出,莫查理和徐老板同時
愣住了。
白穆最后好說歹說,終于說服了老板讓莫查理拿著沉香手串跟他回家取錢。
白穆自己當然沒有錢,他說的有錢,也是指的馮景軒。
白穆帶著莫查理回到馮景軒家門口的時候,他讓莫查理在門口等著,然后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因為有些激動,白穆也沒太注意門背后,他剛進去把門關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馮景軒捂住了嘴,白穆沒有掙扎,他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馮景軒,他完全不解這是怎么回事。
“噓!小點聲。”馮景軒輕聲說道,然后慢慢放開了捂著白穆的手。
“發生了什么事?”白穆雖然不清楚狀況,但他看馮景軒的臉色就覺得不太對勁,以為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見馮景軒警惕地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然后問道:“你剛才去哪里了?外面那個人是誰?”
提到這個白穆才猛然想起自己其實是去醫院拿鑒定報告的,不過幸好知道了結果之后,他已經把鑒定報告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白穆定了定神,回答馮景軒說道:“我剛才出門是因為我找到我爸給我留下來的沉香手串了,現在在外面那個跑道兒的手里,但是他要兩萬五,我沒有那么多錢……”
聽到白穆這么說,馮景軒的警惕才松懈了下來,他放開了白穆,朝房間走過去,邊走邊說道:“你帶他進來吧,我驗一下貨,如果沒錯的話,就買回來!”
得到了馮景軒的同意之后,白穆高興地開門把莫查理帶了進來,與此同時,正看到馮景軒手中拿著兩沓厚厚的鈔票走出來。
馮景軒走到客廳的茶幾前,把錢啪地放到了上面。
剛走進來的莫查理隨著這啪的一聲,身子一頓,他看了看馮景軒,神色看起來也警惕了些。
“沉香手串在你手上是嗎?拿來看看。”馮景軒走到莫查理面前伸出了手,莫查理臉色先是一驚,隨后指了指白穆,笑道:“剛才他可是驗得一清二楚的了。”
“不管誰驗得一清二楚,現在我必須再要看一次,如果確定沒有問題,那么著桌子上的錢你直接拿走便是。”馮景軒的語氣堅決,在一旁的白穆都有被他的氣場所震懾到。
只見莫查理斂住了笑容,表情變得有些緊張心虛,有那么幾次他嘴巴動動卻什么都沒說出來,他其實是有些擔心馮景軒和白穆會起了歹心把這手串給搶過去,那他就血本無歸了!但是若是能把這手串賣出去,他可能是又能賺上了一筆呢!
經過片刻的掙扎,莫查理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還是從身上拿出了那串包裝好的手串,遞給了馮景軒。
馮景軒拿到手串看了好幾分鐘之后把它放回了盒子里交給白穆,然后彎腰把茶幾上的錢往莫查理那邊推了一推道:“兩萬五,您點一點。”
莫查理清點完錢之后,把它們都裝進包里便往大門走去,白穆走上前去給他開門,順便把他送到了電梯口。
“莫查理,你還沒告訴我那枚淳祐通寶到底是賣給誰了,還有這手串是從哪來的?”等電梯的時候,白穆問道,這是他事先跟那個徐老板說好的,買下沉香手串之后,必須要告訴他這兩件事。
“那枚淳祐通寶是被一個老大叔買走的,至于是誰我可不知道了,徐老板只跟我說就是看起來穿戴整齊,而且是行家。至于這手串,他是從一個出租車司機手上買來的。”莫查理說完之后,電梯剛好到了,他快速地鉆進樓梯道:“就這樣吧,還有什么想要的記得找我!”
白穆站在電梯門口思索著莫查理剛才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莫查理形容的那個老大叔,他總覺得有些熟悉,而手串如果是跟司機有關的的話,那應該是他喝得爛醉的那天晚上,被司機扔到垃圾堆的時候順帶順走了的。
白穆這么想著,非常悔恨,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就因為自己喝酒誤事,一下虧損了兩萬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