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爲了給我驅除人皮娃娃,我曾經花了一萬塊錢買了一隻會打鳴的母雞,但那隻雞又瘦又弱,一副病怏怏地樣子。
同樣是會打鳴的母雞,這隻絕對是一個極端,太兇悍了。
“你沒有受傷吧?”我關切的問。
薛靜雅看了看手臂,又撲打了一下身上的雞毛和塵土,說:“沒有。”
“這雞身上有妖氣,成精了,咱們還是別惹它了。”我心有餘悸的說。
“肯定是被下了蠱,不然絕對不是這樣。”
我和薛靜雅說著話,那28號雞像知道我們在談論它一樣,側著耳朵腦袋,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其餘的母雞,慢慢地圍上去,把它圍在中間,咯咯地亂叫,想在討論什麼話題一樣。
不過,薛靜雅好像並沒打算饒了那隻雞,她說:“要是連一隻雞都抓不住,還能幹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不如咱們想個其它的辦法。”
“辦法倒是有,那就是殺了它。”薛靜雅仍然盯著那隻雞。
我心說,這倒是個辦法,不過就怕阿娜裡回來看到我們殺了她一隻雞,會跟我們翻臉,再節外生枝了。
人和雞慪氣,我還能勸勸,但如果雞和人慪氣,那我就一點辦法沒了。那隻雞站在雞羣裡,挑釁的盯著我們,目光中非常的妖異。nbsp;nbsp;
就在這時,我發現薛靜雅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我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殺了它。”薛靜雅毋庸置疑的說。
此刻,我覺得薛靜雅已經有點怒火攻心了,不過也是,堂堂特種兵出身,竟然連一隻雞都抓不住,而且還差點被雞弄傷,這要傳出去,還不被笑掉大牙。
“不行!你殺了它,草鬼婆回來了咱們怎麼交代?”
薛靜雅手腕一抖,將手抽了回去,立刻擡起了手中的槍,瞄準了那隻雞。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雞紛紛的跑開,只剩下了那隻難斗的雞,而且那隻雞突然之間銳氣全無,將腦袋一耷拉,安安靜靜的伏在地上。
我吸了一口氣,繳械投降了?難道這雞像人一樣,也怕死?
如果雞也有身體語言,那麼它分明是在說:“反正我也跑不了,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薛靜雅也被眼前的一幕弄糊塗了,我走上前,將母雞提了起來,雞果然非常的順從,和剛纔的表現簡直判若兩“雞”。
我將雞提到薛靜雅面前,說:“這隻雞怕槍?”
薛靜雅沒有回答我,而且這個問題她也無法回答,畢竟雞的世界只有雞才能明白。
“看看它的編號。”
我扯開它的翅膀,在雞翅膀內側的尖上有一個標環,上面寫的果然是28號。我又仔細的看了看,此時這只是一隻十分普通的母雞,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隻雞,看起來很平常。”我不由的說。
“在沒人看它的時候,誰知道它會是什麼?薛靜雅收起槍。
薛靜雅的話讓我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些哭泣的女鬼,那些女鬼有多少我並沒有注意,只覺得有三十多個。不過那黑木盒子裡面裝著一顆活著的雞心卻是可以肯定的。
“你是說這些雞會變成人?昨天晚上那些女鬼是雞變得?”我問。
“我只是提出這樣的問題,並不代表我知道答案。”薛靜雅回答。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真殺了它吧?”我一面說,一面將雞提了起來,用一隻手抓住了它的翅膀,把它提到了眼前,同時做好了它會反抗的準備。
可是母雞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它雙腳並不縮起,軟軟地垂著,而且還閉上了眼睛,一點不吭,這讓我心中一動,產生了它不敢睜開眼的感覺。
因爲之前它的眼神是充滿敵意的,在薛靜雅掏出槍之後,它才變得老老實實的。
“這隻雞怕死。你看到沒有,它在裝死。”我說。
“只要是活著的東西都會怕死。”
“我的意思是說,這隻雞會不會是人變的。因爲一隻雞,雖然怕死,也不會因爲看到你掏出槍來之後,就束手就擒,變得老老實實的。”我解釋說。
同時心中暗想,母雞會打鳴,不公不母,就算它能變成人,也只會變成一個像柳紅那樣的人。
想到這裡,我腦子突然想起了一個詞“雞叫魂”,母雞打鳴是兇兆,這是不是在叫人的魂魄?
“剛纔的公雞叫會不會就是賈巴阿三說的雞叫魂?”我看向薛靜雅問。
“當然是。”回答我的並不薛靜雅,而是一個尖銳的女音。
我們立刻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站在柵欄門口,女人頭上包著頭帕,身穿窄袖,大領,對襟短衣,繫著一副繡花圍腰。下身穿一條長可抵足的刺繡長褲,身上還佩戴著許多項圈,項鍊,手鐲等配飾。臉色雖然白皙,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陰寒。
她上揹著一個竹簍,竹簍著中有一些青草,裡面還放著一把鐮刀。
這個女人一定就是草鬼婆阿娜裡了,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如此的年輕,而且還會說漢語。
阿娜裡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同時也盯著我手中的母雞。
“您就是阿娜裡法師嗎?我們是來特意來拜訪你的。”薛靜雅說。
“爲了寨子裡的人?”阿娜裡點點頭說。
“對,他0們弄丟了一隻母雞,整個寨子的人都在找,而我們兩個來,是爲了求法師你能再幫幫他們。”
阿娜裡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他們不可能找到那隻母雞,因爲丟失的那隻母雞已經自己回來了,也就是你們現在手上的那隻。”
聽了阿娜裡的話,我更加確定,整件事都與阿娜裡有關了,但是她能如此開誠佈公的講出來,卻出乎我的意料,難道並不是她給苗寨的人下的蠱?
“它自己回來的,是什麼意思?”我問。
“因爲是我讓它回來的。賈巴阿三多管閒事,自然要受到懲罰。”阿娜裡說著,向我走來,從我伸手將雞接過。她身上有股令人精神振奮的麝香味。
阿娜裡打量了我一下,問:“你就是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