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脫薛靜雅的手,很快走到了叫做蒜頭的小伙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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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見到我立刻從木箱子上跳了下來,一臉的恭敬,并用眼睛不時的看著我胸前掛著的參觀證。
我掏出一支煙遞給他,蒜頭就顯得有點拘謹起來,有些無所適從的搓著雙手。
“你叫蒜頭?浙江人?”見蒜頭遲遲不肯接我的煙,我又把煙向他遞了遞。“娘希匹”是浙江的方言,剛才聽司機魁叔說話帶出來了,所以我判斷他們應該是浙江人。
“你怎么知道我叫蒜頭,還是浙江人?”蒜頭一臉的疑惑,但見我并沒惡意的樣子,還是接過了我的煙。
蒜頭接了我的煙,就說明他已經算是接納了我的好意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和他繞彎子。
“聽剛才那司機師傅這么叫你的,聽你們口音是浙江人啊。”我打上火,給他點煙。
蒜頭抽了一口,就將煙在拿到眼前看了看,估計他沒有抽過這煙。
這煙是浦江的本地煙,名叫“一江水”,而且“一江水”分三個等級,五塊的是大眾煙,中檔煙十塊一盒,高檔煙的就是五十塊一盒,浦江本地人,大多都抽“一江水”,我現(xiàn)在改抽“一江水”也有些入鄉(xiāng)隨俗的意思,我這人抽煙比較多,一天一盒打不住,在家的時候就抽十塊的,在外邊就抽五十的,裝裝門面。我遞給蒜頭地就是高檔煙,這煙很地道,一點也不比中華之類的差,當然如果不抽煙的人,是體會不出來的。
“這煙好抽。”蒜頭稱贊說。
我把剩余的半盒煙都塞給蒜頭,“拿去抽。”
蒜頭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就裝了起來,“你有什么事?”
沒想到蒜頭還挺上道。
“是有點事要問你。”
“問吧,只要我知道的。”蒜頭抽了一口煙,然后就看向我身后的薛靜雅,只看了一眼,臉就紅了起來。
薛靜雅瞥了一下嘴,就想抓我的胳膊,被我躲開了。
“剛才的女尸是怎么回事?”我問。
“你是說這東西啊?”蒜頭踢了一腳箱子,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繼續(xù)說:“這東西在工地里很常見,每天少的時候挖出三四個,多的時候十多個。”
這時,我想起司機秦師傅對我講的有關老家灣的傳說,說老家灣是抗日時期的日本人搞實驗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這里挖出的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你們不害怕?”想起秦師傅說老家灣不太平,不太平肯定是說鬧鬼,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遇到過,就試探著問問。
“怎么不害怕,剛開始那是嚇的都尿褲子,不過時間長了,見多了也就無所謂了,習慣了。而且……”蒜頭突然停了下來,不在往下說了。
“而且什么?”見蒜頭突然不說了,我不由的追問了一句。
“沒什么。反正就是習慣了。”蒜頭說。
“這里天天挖出尸體,你們不怕鬧鬼啊?”薛靜雅嗲聲嗲氣的問。
蒜頭身子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看了薛靜雅一眼,薛靜雅的聲音對于男人來說是一大利器,要不是我整天面對著她,已經產生了坑體,早就渾身酥軟了。蒜頭估計此刻也深深體會到了薛靜雅聲音噬魂入骨嫵媚,被煙嗆了一口,眼里淚水汪汪的。
“鬧……鬧……鬧……”蒜頭一連說了三個鬧,卻說不下去了。
“你們遇見過鬼?”我問。
“我……我沒有遇見過。”蒜頭恢復了正常,
“你是說別人有遇到過的?”
蒜頭點點頭,說:“有人說遇見過,說晚上有鬼影在工棚外邊轉悠,上廁所拖不下褲子之類的。膽小的人就都回家了。不過這里并不缺人,走一批來一批,關鍵是工資給的高,比其他地方高出三倍。你們應該不是這里的人吧?”
“為什么這么問?”我有點奇怪。
“這事,上邊那些人都知道。”蒜頭說。
“挖出來的尸體你們都怎么處理?”我指了指木箱。
“停工以后,統(tǒng)一放到哪里。”蒜頭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屋,繼續(xù)說:“每天會有人來把這些尸體拉走,都和你們一樣,戴著個小牌牌的人。”
“知道放哪里了嗎?”我怕自己沒有說清楚,繼續(xù)說:“我是說那些帶牌的人把這些尸體都放哪里去了。”
蒜頭搖搖頭,說:“都用車拉到那邊去了,具體怎么處理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些人只讓在工地這塊地方活動,其他地方不讓去,如果發(fā)現(xiàn)后立刻卷鋪蓋卷滾蛋。”
蒜頭這次指的方向是實驗室的位置。
“娘希匹,蒜頭你在哪里叨叨個球,快過來,今天運氣不錯,又他娘的挖出一個。”魁叔從駕駛艙里探出頭,沖著我們這邊大聲喊叫。
蒜頭聽到喊聲,就向挖掘機的方向跑去了,臨走還不忘又多看了幾眼薛靜雅。
很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巴”聲,就在次響了起來。
我和薛靜雅也不愿意在多做停留,轉身就開始往回返,路上我一言不發(fā),想找根煙抽,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煙都給了蒜頭了,也只好作罷。
“你怎么對這里尸體這么感興趣?”薛靜雅不解的問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只覺得慎人,這里肯定是墳場,要不然怎么會是有這么多尸體。”薛靜雅說。
墳場?墳場里有尸體很正常,但是保存這么完好的尸體那可就不多見了,如果這里真是當年日本人駐扎的地方,那尸體肯定是日本人,因為如果是中國人完全沒有必要還撞在棺材里,直接埋了或者燒了既省時省力,還不用費錢。
等等!棺材?我停下了腳步,棺材為什么不是木頭的,而是用石板的?難道這里面也有說法?
“你怎么了?”薛靜雅見我突然站住發(fā)呆,用手指捅了我一下緊張的問。
“那些尸體為什么要被運到試驗區(qū)?”我看著薛靜雅說。
“在哪里可以做焚燒處理啊?”
“焚燒?在試驗區(qū)焚燒尸體?”我看向試驗區(qū),試驗區(qū)是兩棟樓房,一個是兩層,一個是四層,房頂上還有無數的三角彩旗在隨風飄揚。
薛靜雅也是一愣,沉思了好一會兒喃喃的說道:“確實不符合常理,試驗區(qū)是研制新藥的地方,怎么可能會處理尸體呢,這衛(wèi)生一項就不符合規(guī)定。”
我指著那愈發(fā)神秘的實驗區(qū),說:“而且那里也沒有可供焚燒尸體的煙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