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他是誰后,我當(dāng)時驚訝簡直無法形容,眼前這個沒有眼睛的男人就是給我瓶子的乞丐。不過他剛才的話卻非常令我不解,因為他說,我終于來了。
也就是說,他知道我會來,而且一直在等我。
乞丐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的口袋里有東西,取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奇怪他為什么不自己取出來,而是要我去從他口袋里掏東西,但見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將手伸進了他的口袋里。
很快,我就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團,將紙團鋪開,發(fā)現(xiàn)又是一個用紙折成的貓頭鷹。
我不解的看著他,希望他給我解釋一下,但立刻想到他沒有眼睛,看不見我此時的表情,只好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乞丐挪動了一下身子,發(fā)出了一陣輕微的呻吟聲,同時我發(fā)現(xiàn)他挪動的動作非常奇怪,以至于我忙伸手去扶他,可當(dāng)我的手接觸到身體的瞬間,我的手就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你你的身體怎么”此時我完全無法表述自己剛才的感覺,一種無法形容的驚駭,他的身體就像是碎成了好幾節(jié),完全不像正常人一樣。
乞丐氣若游絲的說:“我的內(nèi)臟,骨節(jié),都受到了損害,已經(jīng)沒救了。你趕緊離開,他快醒過來了。”
他后半句話,帶著極大的恐懼。
乞丐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半瞎子,而且我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蹊蹺,人在如此深的夜里睡覺,這很正常,但是他說對方快醒過來了,卻著實讓人不解,難道半瞎子睡覺,在夜里還分時間段
“我得救你出去。”我再次伸手去拉他的身子,沒想到他的身子就像面條一樣,癱軟無力,如果不是我用力拉住他,肯定會栽倒在地上。
“別管我你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看著他如沒有骨頭般的身體,確實感到棘手,以他這種情況,別說將他拖走,就是連提都提不起來。
“折紙我交給誰”我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乞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本來挺直的腦袋也垂了下去,這讓我驚駭不已,忙伸手去探他的鼻子,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我驚懼的站起身子,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我覺得有東西在扯我的褲腿,低頭看去,原來是剛才那只大貓。這時我才回過神來,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我翻身出了屋子,按照來時的路線返回,輕車熟路的到了外邊。
此時,大雪紛飛,到處是白皚皚一片,就連遠處的霓虹彩燈都變得影影綽綽。我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快步離開。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只大貓一直在后面跟著我,我停它就停,我走,它也走。
三九曾經(jīng)對我說過,貓是不祥之物,易招鬼,而且剛才我又親眼見到了這只貓的古怪行徑,不免心中驚懼,這只貓不是一般的貓。
好幾次,我停下來,想將這只詭異的貓趕走,卻都無濟于事。最后我只好作罷,任其它跟在我身后。
大貓一直尾隨著我上了車,才不見了蹤影。
開車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午夜時間,我在房間里看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武正影子,給他打了幾次電話,卻又都被掛斷。這讓我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不過沒用多久,就收到了武正的短信,短信很簡單:正在忙,別管我。
短信的內(nèi)容很符合武正的性格,這讓我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同時也暗暗氣憤,第一天來浦江,就跑出去瘋,實在是不像話。
我將手機扔到一邊,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后又找出一些東西吃。
吃完飯,我依靠在沙發(fā)上,將從乞丐那里得來的“貓頭鷹”拿在手中翻看,這個“貓頭鷹”和被我?guī)Щ貋淼拇笮∠嗤珔s也有著很大的不同。
被我?guī)Щ貋淼募堌堫^鷹被黑色的筆,簡單的勾畫了眼睛和嘴,但從乞丐那里得到的紙貓頭鷹上面卻被用黑色的筆寫了數(shù)字。
兩個數(shù)字分別是,“1”和“3”,兩個阿拉伯?dāng)?shù)字離得很遠,所以并不會讓我想到是“13”。
這連個數(shù)字是誰寫的,又有什么用意,我不得而知,但直覺告訴我,這并不是隨意寫上去的,因為連個字寫的非常的規(guī)整,就像是打印上去的一樣。
而且我認為,數(shù)字肯定不會是乞丐寫上去的,乞丐臨死之前將紙貓頭鷹交給我,可見這是一個及其重要的東西,但是他卻沒有說起任何有關(guān)紙貓頭鷹的內(nèi)容,這很值得玩味。
乞丐真是乞丐嗎當(dāng)然不是,薛靜雅是不會讓一個乞丐給我送東西的,而且半瞎子也不會無端對一個乞丐下毒手,還是一個給我送過東西的乞丐。
我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托著下巴,苦思冥想了一番,卻沒有理出絲毫頭緒,而且大有越想越亂的趨勢。
我拿出手機,開始撥打薛靜雅的電話,電話中依然提示,是一個空號。
薛靜雅到底去哪里了
我托著下巴繼續(xù)苦想,直到將一盒煙抽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我才不得不放棄,惆悵若失的回到了臥室。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武正依然沒有回來,打他的電話,武正仍然不接。
這讓我滿肚子怒火,卻沒處發(fā)泄,只好不停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就在這時,傳來來敲門的聲音,我以為是武正回來了,氣沖沖地去開門,并在心里盤算著該如何訓(xùn)斥他一頓。
我一臉怒氣的將門打開,剛要張嘴大罵,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個的并不武正,而是一個戴著藍色的鴨舌帽的青年男子。
這讓我非常的吃驚,因為昨天那個鬼祟的人就是戴著藍色鴨舌帽,雖然當(dāng)時我并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但看到藍色帽子的瞬間,我就萬份肯定,當(dāng)時就是這個人。
他抬起頭,露出了一張臉,柳眉,細眼,朱唇皓齒,眉宇間卻帶著一股媚態(tài)。
“你好。”對方伸出了手,要和我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