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坤最后還是回東北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喬坤走的時候我給了他一萬塊錢的路費。喬坤開始執意不收我的錢,我只好說等他有了錢再還給我。在我們爭執了半天后,喬坤才勉強收下了我的錢。
喬坤走后,我又在當地停留了十幾天,在得知那座火山并沒有爆發后,也曾回到了摩卡,當時也已經陸續有人回到了摩卡,但我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綁走蘇雪的毛榮發更是無跡可查。
每當夕陽西下,我望著一望無際的熱帶雨林心里就有說不出的苦楚。
無計可施后,我終于下定了離開摩卡的決心。本來我想把吉普車開回浦江,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把吉普車寄存在了摩卡一家經營首飾多年又老實厚道的夫妻家里,并留下了一筆錢后離開了摩卡,返回了浦江。
在回浦江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命運。
如果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蘇雪肯定不會只是我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當然這也只是我一廂情愿的自我安慰,是為我沒有找到蘇雪的下落的一個借口,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
我是坐飛機回到浦江的,仇萬里和孫倩兩人是親自到機場接的我。孫倩開車,我和仇萬里坐在后面。
“兄弟,這次真是辛苦你了。”仇萬里臉上帶歉意。
“不辛苦。”我忙說。
“云南的姑娘長的怎么樣?”仇萬里笑呵呵的說。
我皺了下眉,仇萬里這人真是奇怪,明明非常想知道我云南之行的結果怎么樣,可就是不提,弄得好像是我非要去云南一樣。
是不是這些所謂的成功人士都有這種毛病?其實在蘇雪被綁架之后,我曾給仇萬里通過幾次電話,想告訴他關于仇婆婆的事情,雖然話里話外能聽出他特別想知道結果,但是他就是不明說,只引著我的話往上走。
這種感覺非常讓我氣惱,既然他不提,那我也就賭氣不說。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都回到了浦江,仇萬里還不知道有關仇婆婆事的原因。
既然他不著急,我就更不著急,我倒要看誰耗得住誰。
“長得不錯,云南有很多的少數民族,特別是哈尼族的姑娘……”
就這樣我和仇萬里漫無邊際的開始胡扯,看著仇萬里的眉頭越來越緊,我的心里就覺得好笑。
“行了,你們說說正題吧,當著我的面胡扯什么大姑娘小媳婦的,我看你們倆這脾性越來越像兄弟倆了。”孫倩終于開口了。
兄弟?我們會像兄弟?孫倩的話到更像是一個笑話。
仇萬里呵呵地笑了起來,看著他開心的笑容,我突然覺得仇萬里肯定知道我已經把事辦成了,所以才會這么不急不慌的。
“那就說正事吧。仇哥猜的沒錯,想要害你的人并不是那個女孩,而是另有其人,至于為什么要害你,她說只要說出她的名字你就知道了。”我邊說邊留意著仇萬里的表情變化,仇萬里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她叫什么?”仇萬里沉思了片刻后問。
“她姓仇,叫仇琴,大概七十多歲。”我說。
我清楚的看到仇萬里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她是不是沒有腿?不,她的兩條腿只有半截?”
我點點頭,看來仇萬里果然認識仇婆婆,不然不會知道對方只有半截腿,我寬慰他說:“不過大哥你放心,仇琴已經死了,以后她再也不會害你了。”
仇萬里長長地嘆了口氣,就陷入了沉思。我也就不好在打擾他,就這樣我們一直來到了仇萬里家,路上我本來想回家,但是孫倩執意要親自下廚慰勞我從云南凱旋歸來,我只好答應。
吃飯時,仇萬里終于恢復了常態。
喝了一杯酒后,仇萬里就點上了一根煙,“兄弟,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
“你是我大哥,這點事不算什么。”我說。
仇萬里點點頭,說:“你一定在奇怪仇琴為什么要害我,又和我是什么關系吧?”
我點點頭,這件事我確實一直感到很好奇,當時仇婆婆之所以只說了自己的名字而沒有告訴我為什么要害仇萬里,就讓我隱約覺得仇婆婆很可能仇萬里的家人,要不然怎么會如此巧合都姓仇呢。
既然是仇萬里的私事和家事,我就沒有必要追根問底了。雖然表面我和仇萬里稱兄道弟,但我一直把自己的位置定的清楚,我就是一個給仇萬里打工的,該問的可以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兄弟我只負責幫助大哥排憂解難就行了。”我忙說。
仇萬里贊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難為兄弟你了,來,咱們干一杯!”
我忙端起酒杯和仇萬里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干。
仇萬里繼續說:“其實仇琴是我的姑姑。”
聽了仇萬里的這句話我不禁愣住了,這可真是應了“豪門似海”這句話,姑姑竟然要害自己的親親侄子。我忙放下碗筷,做出準備聆聽的樣子。
可是沒想到仇萬里卻話風一轉,動情的說:“雖然她要害我,但畢竟是我姑姑,我必須要把她尸體找回來安葬,即使找不回來,我也得給她添墳立碑。”
見仇萬里不準備告訴我仇琴為什么要害他,我只好失望的拿起筷子夾菜,不停的往嘴里填,“地址我有,大哥可以派人去找。”
雖然我已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但仇萬里不對我說仇琴為什么要害他,還是讓我心里有點不舒服,所以我也就懶得提幫他親自跑趟云南尋回仇琴尸體,既然你把我當槍使,那我就別自告奮勇了。
不過仇萬里要找回仇琴尸體,然后填墳立碑這件事,倒是讓我感到仇萬里還是很有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