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坤有一輛大馬力的雅馬哈摩托車,吃完早飯喬坤就騎著摩托車載著我離開了摩卡。在馬達悅耳的轟鳴聲中,屁股下的雅馬哈一路狂奔,卷起了無數塵土。
雅馬哈的性能極好,雖然是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行駛,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顛簸,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雅馬哈突然慢下了速度。
喬坤扭過頭來,說:“前面有輛吉普車。”因為喬坤帶著頭盔,聲音顯得甕聲甕氣。
我趕緊從喬坤身后測了下身子,向前面看去,果然有一輛吉普車。這輛吉普車我認識,是那輛我故意留下來沒有開走的吉普車。
很快我們在吉普車前停了下來,我翻身從雅馬哈上下來,又立刻上了吉普車。發現車鑰匙還插在汽車上。
看來昨天我離開后,女孩并沒有回來,她跑進熱帶雨林后就離開了這里。
“看來那個神秘女孩并沒有藏起來而是直接走了,不過一個女孩要想在熱帶雨林里獨自行走,可是件十分危險的事。”喬坤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心中就有些自責起來。
我將車鑰匙拔了下來,裝進了口袋,既然她沒有回來,那也就說明她是不會回來開車了,那鑰匙繼續留在車上也就沒有意義,而且還有可能被來到這里的其他人開走。
“這個神秘女孩肯定很有錢,這車可不便宜,最少得四五十萬呢。”喬坤圍著吉普車嘖嘖稱奇的說。
我是個車盲,對于車并不了解,但我卻知道女孩確實很有錢。
“咱們繼續走吧。”我說。
喬坤和我上了雅馬哈,繼續趕路。這一路喬坤的嘴就停不下來了,一個勁的問這問那,我也只好撿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回答。比如我為什么知道女孩肯定會來百貨店,她來百貨店又是為了什么。
“這個女孩肯定是鬼魂。”喬坤又說。
“你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嗎?”我想起在百貨店里喬坤說過的話。
“我是根據你所說的推斷出來的。根據你所說,她就是鬼。”
我有些無語,難道是我把她妖魔化了?即使真是如此,我也肯定不是有意為之,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太陽剛升到了和樹一樣的高度,炙熱得光芒將熱帶雨林照射的絢麗多姿,半空中還多了一條絢爛的彩虹。
當我們到達那條河的時候,我就驚呆了。正如喬坤所說,沒人可以通的過這條河,因為這條河是黑色的,而且還是在懸崖底下。
我們腳下是一個懸崖,懸崖底下就是一條河,一條黑黝黝地河。
在我看到這條河的第一眼時,我并不覺得這是一條河,可是它確實在流動,像河水一樣流動著。這個懸崖大概有五六百米深,三四百米寬,懸崖的對面就是漫無邊際的熱帶雨林。
懸崖左右根本一眼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它從何處開始,又在何處結束,而且也沒有任何可供通過懸崖的橋梁。
懸崖如刀劈斧砍一般陡峭,也根本無法下到崖底看一下那流動的黑色液體是什么。
這條河果然如喬坤所說,沒有人可以通過這條河去任何地方。
在我得知這里有一條河的時候,我設想過女孩是通過這條河去了其他的地方,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正如喬坤所說,她是一個鬼魂。
但鬼可以長大嗎?可以駕駛著汽車來到百貨商店取保持尸體不腐的化學品嗎?可以不遠萬里跑到蒲江市去參與到一件謀殺嗎?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她肯定是回“家”了,回到了一個即將要死,或者已經死了的人身邊,她需要用化學物品來處理對方的尸體,讓尸體保持不腐爛。
“你看那是什么?”喬坤指著懸崖底下,突然大聲的叫了起來。
順著喬坤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個白團,白色與黑黝黝地河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仔細看了一會后,我發現那白色的東西竟然是一只活奔亂跳的兔子。
此時我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白色的兔子是怎么下去的?是不慎掉下去的,還是有人將它帶下去的。如果是有人帶它下去的,也就是說……
我的心不由狂跳了起來。
“有什么辦法可以下到崖底?”我沖口而出。
“你想下去?”喬坤吃驚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說:“也許我要找的女孩就在下邊。”
喬坤表現出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下去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我勸你不要下去。”
“為什么?”我不解的說。
“我想你也知道,來摩卡旅游的人有很多都是離奇失蹤的。”
我點點頭,剛來摩卡時旅館的毛哥曾經對我說過。
“那些失蹤的人,都是下到崖底下才失蹤的。本地人都說這條懸崖是死亡之崖,又叫黑河崖。崖底住著幽靈,那黑色的河水,就是幽靈的血液。”
這是我在摩卡第二次聽到幽靈這次詞,第一次是從百貨店老板的嘴里聽到的,這時我終于明白百貨店老板為什么要稱呼女孩為幽靈,而不是鬼魂或者精靈之類的稱呼,卻偏偏說女孩是幽靈了。因為摩卡有著幽靈的傳說,百貨店老板一定是認為女孩是住在黑河崖底下的幽靈。
“告訴我怎樣才能下到崖底。”我抓住了喬坤的肩膀,用力的搖了一下。
可能喬坤被我抓疼了肩膀,眉頭就皺了一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繩子將人送下去。”
這確實是一個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我拉起喬坤,就走向了他的雅馬哈。
“走,咱們回摩卡。”
我和喬坤騎著摩托快速的離開了黑河崖,在回去的路上,我將那輛吉普車也開回了摩卡。因為如果要下到崖底肯定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有了這輛吉普車也就方便多了,可以把所有需要準備的東西都一次性拉過來。
回到摩卡我立刻開始準備所有可能用的到的東西,繩子不用特意準備,喬坤的店里有一種他親自用藤草編織的繩子,這種繩子不但解釋耐用,而且還能防潮。照明燈,雨衣和帳篷之類的東西也都是在喬坤的店里拿的。 [^妙~筆~閣*]
同時我也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如果找不到線索我就會在崖底多待幾天。
我開著吉普車在摩卡肆意采購可能用得到的東西,甚至還買了一個指甲刀,雖然自己也不確定指甲刀會有什么用途,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我瘋狂采購的背后,多少有些盲目。在摩卡轉了一圈后,吉普車就已經被裝的滿滿地了。
回到喬坤的店里時,喬坤準備的也差不多了,但顯然喬坤比我更有經驗,除了生活的必需品外,他還準備了醫藥箱。
對于這次到下到黑河崖,喬坤執意要和我一起下去,我曾多次表示拒絕,但都于事無補。對于這個萍水相逢卻愿意陪自己去那么危險地方小伙子,這讓我有些感動,也對喬坤又多了一些好感。如果有喬坤和我一起去,那肯定會事半功倍。
我們將所有的東西都裝上了吉普車,在汽車要使出摩卡的時候,我又下車在煙酒店買了四瓶白酒。
“這是好東西,晚上喝酒不但可以解悶兒還可以御寒。”喬坤曾贊說。
我對喬坤笑了笑沒有說話,一踩油門,吉普車就出了摩卡直奔黑河崖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