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鋮杰是一位建筑業的大亨,精明干練,在龍城建筑圈里,自洛衡垮臺之后,就屬他稱大,與南宮世家也有幾度合作。
施鋮杰有一個得力助手,那就是她的女兒,施傲姍。施傲姍頗具管理才華,而且交際能力非常強,近兩年被稱之為龍城的第一名媛。施氏企業在她的打理下,不僅在建筑行業取得了驕人的成績,還拓展到了其它行業,施氏這幾年頗有躋身于龍城頂尖企業行列的趨勢。
而施傲姍本人,人如其名,美麗,傲氣。
這樣一個集才華與美麗于一身的女人,再加上一副傲氣,成為了龍城諸多上流社會公子哥以及某些未婚鉆石王老五的追求對象,當然已婚男士也有肖想的,但她身上的光環太亮,晃得他們不敢上前。
沒有人知道施傲姍傲到了什么程度,只知道她對追求她的男人,從來都不屑一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覺得除了南宮夜,這世間就沒有男人配得上她。
四年前,南宮夜為冷若冰瘋狂的時候,她不過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而且那時施氏企業也沒有現在這么強大,所以,她雖然迷戀南宮夜,但也一直不敢靠近,更多的時候是在新聞報紙上看到他。
而今不同了,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美麗迷人,而且在龍城上層社會還頗有名氣,所以,她想追到她肖想了多年的男人。
對于施傲姍的想法,施鋮杰百分百支持,倘若施傲姍獲得了南宮夜的歡心,更甚至取代了冷若冰,做了南宮家主夫人,那施氏企業可就一步登天了,以后就有賺不完的錢了。
此刻,施傲姍望著南宮夜,就像望著一只獵物。
是的,獵物,她是商場中的女強人,喜歡將自己比喻成獵人,對于她想得到的東西,她會不惜一切手段。
施鋮杰深吸一口氣,“走吧,傲姍,爸爸向南宮先生引薦你。”
其實,施鋮杰與南宮夜也并不是很熟,雖然雙方有過幾次合作,但都是管宇與施鋮杰交涉洽談,南宮夜很少露面,此次施鋮杰下大手筆,把舉辦這次春日酒會的活攬下來,為的就是結識南宮夜,再向他引薦自己的女兒。
施鋮杰走在前邊,施傲姍錯后半步跟著,一名侍者,托著托盤一路跟隨,托盤上是一瓶價值連城的百年精品葡萄佳釀,還有三只空酒杯。
施鋮杰走到南宮夜面前,卑躬諂笑,“南宮先生,幸會?!?
施傲姍站在施鋮杰身后,笑得非常端莊優雅,恨不能把她所有的美點都展現出來。
對于施鋮杰,南宮夜有印象,不過人人都想結識他,他也懶得應付這種敬酒,所以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施總,幸會。”
相較于南宮夜的淡漠,施鋮杰則顯得太熱情了,一雙狐貍眼都笑得成一條線了,“南宮先生,我特地帶著女兒來感謝您,給了施氏那么多機會?!?
說著,施鋮杰將施傲姍拉到了身前,“傲姍啊,快來見過南宮先生。”
事情發展到此,在座的人都看明白了,這施鋮杰是明擺著向南宮夜推銷自己的女兒來了。冷若冰優雅沉靜,尚未動任何聲色,其他人全都不淡定了,他們不是為冷若冰擔憂,而是為施傲姍擔憂,分明是來送死來了,且不說冷若冰出不出手,南宮夜絕對會像扔垃圾一樣把施傲姍扔出去。
此刻,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在以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施傲姍。
果然,南宮夜的眸光瞬間冷凝,眼底鋪著薄薄的碎冰,有一根弦馬上就要撐斷。
施家父女的做法,顯然是在打冷若冰的臉,她帶著女兒,抱著兒子,還與南宮夜坐在一起,施家父女竟然無視她,往南宮夜身邊送女人。
他們怎么會想得到,南宮夜視妻如命,打她的臉,就是在打他南宮夜的臉,他豈能讓那人好過。
施傲姍是聰明人,但看南宮夜的臉色,就知道此處不是施展計劃的地方,于是她端莊得體地笑了,儼然一副公式化,“南宮先生,我叫施傲姍,以后施氏企業完全會交給我來打理,我希望能夠與南宮世家有更多的合作,希望南宮先生看到施氏的優點,給予更多的機會。”
施傲姍的表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為她會嗲嗲地施展媚功,鉤引南宮夜,誰知她竟是一副談公事的態度,如此持禮有度,端莊得體,讓人感覺之前那么忖度她有點邪惡。
南宮夜也稍稍緩和了態度,“施小姐不必客氣,南宮在建筑行業發展得很快,的確需要與眾多有能力的建筑公司合作,施氏若一直保持優勢,南宮也會考慮多次合作的。”
施傲姍恭敬地點頭,“多謝南宮先生,我一定會帶領施氏繼續向上走,不讓南宮先生失望?!?
南宮夜淡淡地點了點頭,然把目光移動了冷若冰的身上,顯然不愿再與施氏父女多談。
施鋮杰不明白女兒為何突然改了策略,剛想再多說點什么,緩和一下關系,卻被施傲姍的眼神制止了。
施傲姍看著冷若冰,努力笑得溫婉和善,“早就聽聞南宮夫人的大名,今日能夠見到南宮夫人本人,真是幸會。”
冷若冰一邊逗弄著南宮睿,一邊淡淡地挑眉,暼了施傲姍一眼,語氣不冷不熱,“施小姐,客氣了?!?
冷若冰是特工,又是從一路仇恨中熬過來的人,施氏父女那點小技倆她豈會看不出,施傲姍起初分明是想小三上位的,但南宮夜的態度迫使她望而卻步,她倒是個聰明人,及時更改了計劃。
冷若冰從來就不是個良善的人,覬覦她丈夫的女人,她從骨子里生不起好感,對于施傲姍,她預備了一百種死法給她。
施傲姍自以為自己修成了百年的精,可孰不知冷若冰乃是千年的妖。
南宮夜自然也看得出施氏父女的意圖,他之所以尚未動聲色,是因為他這些年,見識過太多這種人,適度逼退他們就算了,如果殺的話,那完全殺不過來。
南宮夜這樣的鉆石級男人,別說他結了婚,有妻有兒有女了,就算他現在七老八十,曾孫子都出世了,照樣有女人往上貼。
施傲姍眸底深深地隱藏著嫉妒與蔑視,她嫉妒冷若冰此刻如此受寵,蔑視,自然是覺得冷若冰的好景不會太長,南宮夜這樣的男人,不是為他生個孩子就能守住一輩子的,這樣的男人,注定要被更多的女人追逐,看誰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贏家。
施傲姍微微一笑,轉身親自倒了兩杯酒,“南宮先生,南宮夫人,為感謝南宮給予施氏機會,我敬二位一杯。”
施鋮杰適時地上前補充,“南宮先生,這瓶葡萄酒可是百年的珍藏,您與夫人一定要嘗一嘗。”
南宮夜并沒有接施傲姍遞過來的酒杯,“我宴會之后還要開車帶老婆孩子回家,不能飲酒?!?
呃……
這個理由令施鋮杰和施傲姍都十分不解,南宮家有多少司機,何須南宮夜親自開車,可是,既然南宮夜這么說了,他們也不敢再勸??衫淙舯€沒發話,施傲姍也不敢把酒杯全撤回來,所以,僵在半空,十分尷尬。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施傲姍的臉色越來越難堪,僵在半空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冷若冰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施傲姍,低頭用心地逗著南宮睿笑,而南宮夜好以整遐地看著自己的媳婦施展報復小計。
施傲姍尷尬得腳底似有萬千螞蟻在啃噬一樣,施鋮杰亦是尷尬得額頭都冒了汗,就在他們馬上就要繃斷心中那根弦的時候,冷若冰終于抬起了頭,笑得恰似女神一樣嫣然,“哎呀,怎么辦呢,我自從結了婚,就被老公寵壞了,這葡萄酒啊,沒有兩百年我是不喝的?!?
噗——
喻柏寒差點將嘴里的酒噴出來,這冷若冰啊,生了兩個孩子,嘴巴還是這么伶俐,給人難堪給得就像刮風下雨一樣自然,但卻像雹子一樣砸得人分外不舒服。
其他人也好笑得不得了,不過都極力忍著,這種場合不適合笑出聲來,怎么說施傲姍也是龍城第一名媛啊,得給幾分面子。
“呵呵呵……”南宮夜卻是毫無顧忌地笑了出來,寵溺地看著冷若冰的側臉,“都是老公的錯,把老婆養刁了,嗯?”
南宮夜如此肉麻,更加讓施傲姍難堪不已,悻悻地收回了酒杯,“真是對不起,不知南宮夫人要求如此之高,冒犯了?!?
說完,施傲姍和施鋮杰恭敬地告別了,載興而來,敗興而歸。
看著兩人灰溜溜的背影,喻柏寒帶頭,其他人緊跟著,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喻柏寒笑得直拍大腿,“若冰啊,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這損人的功夫還是這么厲害啊?!?
南宮夜則是自豪地伸出胳膊,將冷若冰和南宮睿一并圈進了懷里,“哎呀,我家夫人如此威武?!?
冷若冰冷冽抬眸,“再惹一身爛桃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