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士兵,卯足勁準(zhǔn)備沖鋒陷陣,結(jié)果首領(lǐng)一聲令下,撤退!賽雅萱覺得分外泄氣,“若冰,你真不介意他找別的女人啊?”
冷若冰笑了笑,終于端正了態(tài)度,“不是不介意,是我相信他不會的,好啦,你別瞎操心了,回去好好看孩子吧。”
此時的賽雅萱正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一身的戰(zhàn)斗熱情,就被冷若冰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給熄滅了,她望著盛春的天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好吧,我回家?guī)钛┤ァ!?
冷若冰不禁低低地笑了,“好啦,知道你關(guān)心我,也夠義氣,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回家去吧,拜拜。”
“嗯,拜拜。”賽雅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無精打彩地轉(zhuǎn)身,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的不遠(yuǎn)處,眸底含笑地望著她,她頓時又興奮起來了,“哥!”
賽雅萱就像翩飛的小燕子一般,撲向了賽鏑竣,賽鏑竣也適時地張開了胳膊,笑著迎接。
賽雅萱從奧都遠(yuǎn)嫁過來,在龍城朋友很少,所以見到自己的親哥哥,興奮得恨不得飛上天,撲到賽鏑竣身前就摟住了他的脖子,雙腳懸空,撒嬌賣萌。
賽鏑竣好笑地縱容著她,抱著她轉(zhuǎn)了一圈,調(diào)侃,“這么重,該減減肥了。”
賽雅萱委屈地撇撇嘴,“妙雪還沒有斷奶,不能減肥的。”
賽鏑竣笑著拍了拍賽雅萱的后背,將她放了下來,“都是當(dāng)媽的人了,還這么跳脫,以后別把妙雪教得也像你一樣,整天活蹦亂跳的。”
“呵呵呵……”賽雅萱嬌俏地挽著賽鏑竣的胳膊,“哥,你怎么來龍城了?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賽鏑竣點(diǎn)點(diǎn)頭,“來龍城當(dāng)然要看你和妙雪。”
賽雅萱撇嘴,“說得這么沒底氣,真沒誠意,你自己說,是不是來看若冰的?是不是對她還有非分之想?”
賽鏑竣懲罰性捏了捏賽雅萱的臉,“別亂說,她現(xiàn)在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生活幸福,我怎么會有打擾她的想法?”
賽雅萱冷哼,“我看她是傻幸福,老公在外找小san,她居然毫不在意,還說相信他。”
賽鏑竣挑眉,“南宮夜找小san?”
“是啊,今天南宮夜居然帶著一個陌生女人單獨(dú)去百味居用餐了,不是找小san是什么?”賽雅萱十分替冷若冰鳴不平,“若冰為了他,連深仇大恨都放棄了,嫁給自己仇人的兒子,結(jié)果呢?”
賽鏑竣輕輕嘆息,敲了下賽雅萱的頭,“若冰比你睿智多了,我看你啊,聽風(fēng)就是雨,做事不走腦子,剛才我還聽見你煽動若冰去打小san,真有你的。”賽鏑竣又感嘆地笑了一下,“我現(xiàn)在覺得,你嫁給喻柏寒的確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一個不著調(diào),另一個跟著不著調(diào)。”
賽雅萱嘟起小嘴,幽怨地看著賽鏑竣,“哥,有你這么說自己的妹妹和妹夫的嗎?”
賽鏑竣好笑地拉了拉被賽雅萱抓得有些褶皺的衣服,“好了,以后別瞎管若冰的事了,今天跟南宮夜去吃飯的女人,是上官葭琪。”
“上官葭琪?”賽雅萱十分震驚,“她怎么可能跟南宮夜扯上關(guān)系,完全不在一個圈子里嘛?”
賽鏑竣點(diǎn)點(diǎn)頭,“按常理來說,的確扯不上關(guān)系,依南宮夜的性子,也決不會與上官家的人來往,但現(xiàn)在匆匆一面之約,南宮夜便親近了上官葭琪,只能說其中定有秘密,我怕對若冰不利啊。”
是的,上官家的水很深,與南宮家也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南宮家也從來不曾有與上官家產(chǎn)生任何交集的意向,南宮夜突然親近了上官葭琪,其中原由令人非常好奇。
賽雅萱撇嘴,“哼,會是什么秘密,上官鵬那個老奸巨滑的東西,一定是想結(jié)交南宮家,想把他的養(yǎng)女上官葭琪嫁給南宮夜。”
賽鏑竣點(diǎn)頭,“據(jù)觀察來看,上官鵬的確有可能想把上官葭琪嫁入南宮家,不過,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還有待推敲。”
賽雅萱非常不滿地眨了下眼睛,“哥,我早就說過,上官葭琪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不要再追她了,浪費(fèi)時間。”
賽鏑竣低頭沉吟了一會,才淡淡開口,“我的事我自有主張,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別再摻和這件事。”
上官家的水有多深,上官鵬的手腕有多狠,心有多黑,賽鏑竣非常清楚。
上官鵬自幼在南澳基地長大,經(jīng)歷過魔鬼般的訓(xùn)練,十八歲那年,他在南澳基地的擁護(hù)下,重返奧都,玩轉(zhuǎn)各種陰謀,血洗了上官家,重新奪回了上官家主的位置,是個非常不簡單的人,他的城府智謀比海深。
賽家與上官家自來有幾分交情,其實(shí)也是利益相扣,盡管上官家水太深,賽鏑竣并不愿意太深交,但正常關(guān)系是不得不維護(hù)的,因?yàn)榈米锪松瞎偌业娜耍瑥膩頉]有什么好下場,他不希望妹妹摻和其中,惹來麻煩。
雖然知道上官家不能深交,也不能得罪,但他就是放不下上官葭琪,因?yàn)榫壏謥砹耍娴牟皇侨肆δ軌蜃笥业摹?
賽雅萱還是很聽哥哥的話的,“我知道了,哥。”
賽鏑竣點(diǎn)點(diǎn)頭,寵溺地摸了摸賽雅萱的頭,“嗯,回去吧,我走了。”
“哥,你都不去我家坐坐嗎?妙雪都快會走路了,你才見過她一次。”
“不去了,我還有事,等事情處理完了,我當(dāng)然會去看我的外甥女。”
賽雅萱失落,“好吧。”
賽鏑竣憐惜地再次拍了拍妹妹的臉,轉(zhuǎn)身離開,他要去找冷若冰。
南宮夜和上官葭琪坐在百味居的包間里,吃得很慢,因?yàn)榇蟛糠謺r間都是上官葭琪在與他講述關(guān)于蕭暮晴的事情,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之為上官暮晴,他的母親姓上官。
上官葭琪講了許多關(guān)于上官暮晴的生活細(xì)節(jié),這些年,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細(xì)節(jié)畫面,讓南宮夜更加覺得上官葭琪可以稱之為親人,因?yàn)樗f的每一件事,都能溫暖他的心。
南宮夜對待上官葭琪的態(tài)度的確越來越好了,“葭琪,這些年,謝謝你陪伴我的媽媽。”
上官葭琪本就生得美麗,唇角始終勾著語笑嫣然的弧度,襯著她栗色的長發(fā),更顯得俏麗迷人,“夜哥哥,你不要這樣說,那也是我的姑媽啊,我在上官家身為養(yǎng)女,姑媽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我該感謝她的善待才對。”
南宮夜淡淡地笑了,沒有再多說,他是個不愿意多說廢話的男人,有恩,他放在心里,“葭琪,我還有一件事不明,你剛才說,上官家早在我母親十歲那年,就找到了她,而你父親十八歲時就重新奪回了上官家主的位置,為何遲遲不與我媽媽相認(rèn)?”
上官葭琪明眸晧齒,小心翼翼地說著每一句話,“其實(shí)長輩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聽父親說過,他重新奪回上官家之后,還經(jīng)歷了好幾年時間,才最終全面掌控了整個家族,當(dāng)他覺得自己羽翼豐滿,可以接姑媽回家的時候,蕭家的長千金蕭暮雨卻逃婚了。”
“蕭家人情緒都比交低落,他不忍在那個時候要回姑媽,所以事情一拖再拖,直到有一天,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姑媽突然被嫁進(jìn)了南宮家,他得知姑媽被代嫁,十分憤怒,但也沒有辦法改變事實(shí)了。”
南宮夜若有所思,“你是說,當(dāng)年蕭家是背著上官家,要求我媽媽代嫁的?”
“是的。”
“而那時候,上官鵬知道后很生氣?”
“是的,父親覺得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了。”
南宮夜沉默了,母親堅(jiān)決拒絕他帶妻子兒女去見她,明顯是不喜歡冷若冰以及與她有關(guān)的人,是不是這些年,她心中也有了這樣的委屈,所以才排斥冷若冰?
如果他沒有愛上冷若冰,他一定也不喜歡蕭家人,因?yàn)樽屗赣H代嫁,的確是委屈了他的母親,但他不但愛上了冷若冰,他還娶了她,生了孩子,那么他絕對是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接納冷若冰和孩子的。
上官葭琪是聰慧的女人,淡淡地看了南宮夜幾眼,就知道他在思慮什么,于是她輕轉(zhuǎn)墨眸,眼中閃過精明的光,“夜哥哥,姑媽本不讓我說的,怕你難過,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你一些事。”
是的,那些恨她本想留到上官暮晴親自向南宮夜傾訴,但此刻,她忍不住先吐為快了。
她終是個沉不住氣的女人。
南宮夜倏然抬眸,“什么事?”
上官葭琪沉吟了幾秒,面上流露出幾分哀色,“姑媽當(dāng)年初到上官家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南宮夜不可置信地?cái)Q緊了雙眉,這怎么可能,據(jù)他所知,南宮峻自從有了外面的女人之后,就再也沒有去他母親的房間。就算在他不知情的時候,他們有在一起過,那么南宮峻如何狠得下心,害死再次懷了他骨肉的發(fā)妻?難道南宮峻就真的那么喪心病狂嗎?
上官葭琪一錯不錯地凝著南宮夜的眼睛,不放過他的每一絲表情,“那個孩子不姓南宮,而是姓蕭,南宮峻最終決定神不知鬼覺地害死姑媽,也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