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望著南宮夜的眼睛,終于忍不住淚水,聲線哽咽,“南宮夜,我會保護(hù)好孩子的,所以你要好好回來找我們,否則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南宮夜緊緊地?fù)碜∷谒缴现刂氐赜∠乱粋€吻,“管宇,帶著她們走。 ”
管宇還是遲疑,“不,夜少,我從小到大,每一次危險時刻都沒有與你分開過,這一次,我也不能留你一個人。”倘若他還有戰(zhàn)斗力,他寧愿讓南宮夜帶著冷若冰走,他一個人留下來赴死。
南宮夜微笑著看向管宇,“倘若你從心底把我當(dāng)兄弟,那就護(hù)我的老婆孩子周全?!表组W過堅定的而不容違逆的光芒,“去吧!”
南宮夜驟然轉(zhuǎn)身,看著巋然不動的南宮峻,“南宮峻?!彼巡辉俸八赣H,“你無非是想得到我的心臟,那就放他們離開,否則我手里的槍就會打穿自己的心臟。”
說著,南宮夜倏然抬起手腕,冰冷的槍口對準(zhǔn)了心窩。
南宮峻與南宮嘯到驀然一滯,南宮夜的眼神太過狠厲,也太多剛硬,他們不敢再有所動作,因?yàn)閷τ谒麄儊碚f,南宮夜的心臟比什么都珍貴?!?
看著南宮夜的背影,冷若冰感覺心臟被人狠狠地用利器割裂了,一雙玉手驟然握緊,怎么也挪不動步子,她寧愿留下來與他同生死,可是他說要她保護(hù)好他的孩子,所以她只能走。
管宇狠狠地閉了下眼睛,“夜少,保重!”
驀然睜眼,拉著郁藍(lán)溪、帶著冷若冰匆匆向走廊跑去。
冷若冰一邊跑,一邊淚水縱橫,無數(shù)淚滴滑落在巨石鋪成的地面上。南宮夜,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救你!
南宮峻微微地笑了,他其實(shí)胸有成竹,那條走廊的確通往一個入海的出口,但一個受傷的管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郁藍(lán)溪,還有一個懷有身孕的冷若冰,他們的行進(jìn)速度快不了,而且也扳不開出口的閘門,所以他們出不去。
南宮夜一直與狼人對峙,他想盡可能拖延時間,以讓那三個人逃出去。但狼人已經(jīng)等不及了,看著逃跑的三個人,焦急得抓耳撓腮,低沉的吼聲宣示著他的憤怒。
狼人是不會吃南宮夜的,因?yàn)檠y(tǒng)。這種狼人是南宮祖先留下來的,代代傳承,狼人就像狗忠于主人一樣,忠于南宮家族,對南宮家族的血統(tǒng)有著天生的識別能力,他喜歡吃人,但不吃南宮家族的人。所以,看著冷若冰、管宇和郁藍(lán)溪三個人逃跑,他才焦急萬分。
南宮峻自退隱之后,就沒有來過地這地下秘密建筑,也沒有把這個秘密傳承給南宮夜,所以這個狼人在這里已經(jīng)忍耐了五年了,終日以草藥為食,早已食膩了,很想嘗一嘗人血的味道。
南宮峻用低沉的聲音安撫狼人,“狼人,不要著急,先把南宮夜給我?guī)нM(jìn)手術(shù)室?!?
狼人只聽南宮峻的命令,他的聲音就是安撫劑,所以焦躁的狼人漸漸安靜下來,野性的眸子直直地射向南宮夜,腳下邁開了沉重的步子,腳腕上的鎖鏈也隨著步子嘩啦啦地響動。
南宮夜的槍里只剩下了一顆子彈,他很珍惜,所以并不打算用槍與狼人搏斗。他把槍塞進(jìn)懷里,左右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墻角有一把生了銹的匕首,于是彎腰撿了起來,橫握在手里。像他這樣的高手,就算匕首沒有刃,得到時機(jī),也能制敵于死地。
他已經(jīng)判決出了目前的情況,狼人不會傷害他,只會制服他,但他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狼人,所以這是他的優(yōu)勢。他只要盡可能地拖延時間,他的老婆孩子、兄弟和妹妹,就可以逃出這個危險之地。
當(dāng)然,他自己也要想個萬全之策脫離此地,他不想死,他還有拼命追回來的妻子,還沒有與她恩愛夠,還要和她一起走到白頭。
狼人強(qiáng)大,但南宮夜也不是弱者,所以在若大的石室里,便激烈地戰(zhàn)斗開來。
狼人的動作并不敏捷,但是力量奇大,南宮夜要謹(jǐn)慎再謹(jǐn)慎,不能被他近身抓到。狼人皮糙肉厚,南宮夜的匕首幾次劃破了他的皮肉,他都無知無覺,但若南宮夜被狼人正面近了身,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一定會被他像抓小雞一樣地制服。
南宮峻一點(diǎn)都不著急,安穩(wěn)地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的兒子與狼人搏斗,他知道最終勝利的一定是狼人,因?yàn)槿伺c狼人力量懸殊,耐力懸殊,如此斗下去,最終南宮夜只會體力不支,癱倒在地。
南宮夜自然也意識得到這個問題,但是他沒有辦法,只能撐一時算一時。
就在南宮夜與狼人激烈打斗之時,一直站在南宮峻身邊的南宮嘯悄悄挪動步子,貼著墻溜入了走廊,他想去追冷若冰。那樣的妙人,他平生第一次見,很想據(jù)為己有。
管宇傷勢很重,郁藍(lán)溪嬌弱無力,冷若冰又懷著孕,所以三個人行進(jìn)的速度關(guān)不快,南宮嘯雖然先天心臟不好,但總歸是個男人,沒多久就追上了。他果斷地抬起手腕,對著管宇和郁藍(lán)溪連開兩槍,管宇和郁藍(lán)溪都來不及反應(yīng),便應(yīng)聲倒地。
冷若冰大驚,驟然轉(zhuǎn)身,便看到了一臉邪笑的南宮嘯。
管宇摔倒在地,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生死未知的郁藍(lán)溪,狠狠地咬呀,想掙扎著站起來與南宮嘯決戰(zhàn),但終歸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片黑暗襲來,他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冷若冰一雙美眸死死地鎖著南宮嘯,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握緊,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南宮嘯!”
南宮嘯卻邪肆地笑了,輕輕地吹了吹剛剛打出兩顆子彈的槍口,“寶貝,別這樣看著我,我馬上就會成為南宮家的新任家主,你若愿意,我就讓你做當(dāng)家主母?!?
冷若冰靜靜地看著南宮嘯,眸底流動著憎恨的微波,她的雙拳攥得越發(fā)的緊,恨不能一招扭斷敵人的脖子。十秒鐘之后,她卻嫵媚地笑了,聲音婉轉(zhuǎn)好聽到了極致,“你不介意我懷著南宮夜的孩子嗎?”
南宮嘯不甚在意,“打掉就好了,你將來可以懷我的孩子。”
冷若冰笑得更加嫵媚,“我哪里知道你這是不是哄女人的花言巧語,我憑什么相信,你做了南宮家主之后,一定會娶我,別忘了,世人都知道我剛剛和南宮夜舉行了一場盛世婚禮。”
南宮嘯斜挑唇角,笑得狂妄,“那有什么關(guān)系,等我做了南宮家主,自然要為所欲為,我再娶你一次又何妨?”
冷若冰淡淡垂眸,掩飾掉眸底那一抹厭惡,“嘯少還真是敢做敢為,我喜歡。”
聽了這句話,南宮嘯笑得眉眼彎彎,眼底的色/欲和占有欲更加肆無忌憚地涌現(xiàn)了出來,他一步一步走近冷若冰,眼前浮現(xiàn)的已經(jīng)是他換上了南宮夜的心臟,成為了一個健康高大的男人,坐在南宮家主的位置上,身邊擁有一個絕色的美人。
好一場坐擁美人指點(diǎn)江山的春秋大夢!
他邪笑著上前,一手持槍,一手輕輕抬起,撫上冷若冰的臉,愛不釋手。他自幼心臟不好,對女人也沒什么欲望,但今日見了冷若冰,他突然就有了據(jù)為己有的欲/念,這種念頭是他二十幾年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很強(qiáng)烈,所以他不顧一切地追了過來。
撫摸著她柔滑細(xì)膩的肌膚,看著她秀美如畫的眉眼,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清淡如菊的馨香,他漸漸的陶醉了,突然理解了南宮夜為何要為她那般瘋狂,這樣的女人,任哪一個男人也不愿放手,擁有她就是擁有了至寶,擁有她就會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冷若冰強(qiáng)忍著厭惡和惡心,暫時任由那只粗糙的大手停留在她的臉上。倘若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出手,一招制他于死地,對付這樣一個病秧子,她毫不費(fèi)力。但是現(xiàn)在不可以,因?yàn)樗母怪性杏∩豢梢暂p舉妄動,她答應(yīng)了南宮夜一定要保護(hù)好這兩個孩子。
冷若冰狀似順從地歪了歪頭,垂下了眼簾,而眼角的余光卻瞄準(zhǔn)了南宮嘯手中的槍。
南宮嘯其實(shí)長得不難看,可以說還算英俊,畢竟是南宮峻的兒子,自有幾分清峻尊貴的氣質(zhì)。但他因?yàn)樽杂拙托呐K不好,所以身形消瘦,又因他的母親教育方式不正,所以他的眸中閃耀著過多的心機(jī)與算計,讓他看起來很邪肆,那種反面人物的邪肆。
南宮嘯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他竟慢慢地靠近,低頭去吻冷若冰的唇。
冷若冰雙拳握緊,微皺眉心,強(qiáng)忍著惡心感,眸光鎖定了他手里槍,當(dāng)他的唇離她只差幾厘米時,她突然出手,擒住了他的右腕,用力翻轉(zhuǎn),想奪下他手里的槍。
然而,南宮嘯這個人,他雖然邪惡,但也聰明絕頂,雖然他癡迷于冷若冰的美,但也時刻保持著警惕,他早就聽說過她的手段,當(dāng)初南宮夜布下天羅地網(wǎng)都攔不住她,可見她的手段不一般,就算她現(xiàn)在懷著孕,也絕不是一只無力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