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件事,溫怡更加惱怒,甩眸怒視穆晟熙,“這都怪你,你乘人之危。”
穆晟熙趕緊投降,“好好好,你考慮吧,等我們領了證你慢慢考慮,考慮一輩子,嗯?”
只要她做他的媳婦,她愛怎么考慮怎么考慮,考慮出天花來也沒有意義,反正她還是他的女人。
當太陽照亮整個世界的時候,冷若冰幽幽轉醒,剛睜開眼就看到南宮夜英俊的臉睡在她的旁邊,他的大手輕輕攬著她的腰,就算睡著了,他的臉上還是有化不開的愧疚,濃眉間還鎖著解不開的愁結。
她又開始心疼他了,差一點釀成大錯,他對她愧疚,而淡漠的父子情,又讓他愁腸百結。他自幼缺少愛,她應該好好愛他,理解他,寬容他的。
想到這些,冷若冰的面部線條變得格外柔美,玉手輕輕地撫上他的眉心,想撫平他眉宇間的愁川。可才撫上去,他就醒了。
南宮夜疲憊的俊臉蕩開一絲笑意,“醒了?”
“嗯。”冷若冰輕輕點了點頭,“還是很難過?”
南宮夜淺笑,“有一點,不過不是因為陳璐瑤,你不用吃醋。”他難過當然不會因為陳璐瑤,而是因為自己的親情,他從來不奢望親情給予他溫暖,但也不希望親情給予他傷害。
冷若冰沒有說話,這一切,她無能為力。
沉默幾秒,南宮夜再次開口,“今天我會派人把藍溪接過來,讓她在這里住幾天,你陪她說說話吧。”
冷若冰訝異地抬眸,“管宇呢?”
南宮夜微微嘆息,“管宇被我派去了南洋南宮島,去完全控制老家主,可能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回來。”
冷若冰沉默片刻,輕啟朱唇,“好。”
她何其睿智,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管宇此去,九死一生。怪不得南宮夜如此難過,原來他們父子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兩人穿衣起床,下樓準備用餐,竟發現唐灝和淋漫茹、喻柏寒和賽雅萱、穆晟熙和溫怡,都成雙成對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意無意地聊著什么。
見南宮夜挽著冷若冰下樓,喻柏寒調侃心再起,笑得邪魅無雙,“嘖嘖嘖,南宮,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馭妻有道了,曾經那么高傲的冷若冰,如今都可以容忍你婚外偷腥了?”
這一群人,一直惦記著昨晚發生的事,怕南宮夜與冷若冰之間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早早地跑過來,想幫著勸和,誰知聽管家說兩人甜蜜著呢,眾人一時都陷入了迷茫。
穆晟熙辦案無數,最能分析案情,簡單地聽取了事情經過,便準確地判斷出了始末原因,眾人這才茅塞頓開。想來昨日夏以茉把穆晟熙引開,也是為了事情不能被輕易拆穿。
南宮夜最討厭喻柏寒這張嘴,于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凍得他不敢再多嘴。
冷若冰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非常恬淡地看著眾人,最終把目光落在溫怡的身上,但見溫怡與穆晟熙坐得如此親近,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昨晚發生了什么,她不禁皺眉,可還沒等她說什么,穆晟熙搶先說話了,“若冰,打算怎么收拾陳璐瑤?”
習慣了鐵血冷硬、以武力解決問題的穆晟熙,開始學會了用智慧轉移話題。他可不想才剛把溫怡軟化了,冷若冰又潑一盆冷水。
冷若冰深深地看了溫怡一眼,沒有再說什么,她明白,最終的路還是要靠溫怡自己走,就像當初她管不住她與穆晟熙開始一段戀愛一樣,現在她也管不住她與他和好。一段感情是苦是甜,是痛是暖,只有自己親身體驗一遍才能明白,或是徹底死心,或是堅持到底,全憑當事人來決定。
冷若冰優雅地坐在了沙發上,南宮夜馬上遞來了一杯熱牛奶,“先把牛奶喝了,我去給你下碗面。”
說完,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被世人譽為神話的英俊男人,便轉身去了廚房。
穆晟熙繼續討好,“若冰,現在證據確鑿,你若是想,我現在就可以派人抓了陳璐瑤,帶警局審問,丟進牢里都不成問題。”
冷若冰優雅地將一杯牛奶喝光,從茶幾上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直到放下杯子,才對著喻柏寒傾國傾城地笑了,“柏寒,有件事需要請你幫忙。”她的聲音就像山澗的鳥鳴一樣好聽。
喻柏寒受寵若驚,趕緊應承,“你說你說,別說一件,一萬件我都幫你做得妥妥的。”
冷若冰笑得像花一樣好看,誰能猜到她正在預謀一件血腥的事,“我每天窩在家里安胎,都煩死了,想做點熱鬧的事,所以,麻你柏寒你幫我張羅一場高端舞會,地點就放在帝皇酒店。”
高端舞會?
眾人不解地看著冷若冰,高端舞會,那就意味著龍城上流社會和各路大明星們都會參加,她可從來不像一個愛這種熱鬧的人啊。
冷若冰無視眾人的目光,笑著看向喻柏寒,“怎么,有難處?”
喻柏寒轟然回神,連連搖頭,“沒有沒有,辦舞會我最拿手了,不過,我就是奇怪而已,你什么時候喜歡玩這個了?”
冷若冰慵懶地倚進沙發里,“都說了,生活無聊嘛,再說了,我嫁給了南宮夜,代表了龍城第一大豪門,總得學著讓自己高雅不是?”
“呵呵呵……”喻柏寒不懷好意地笑了,“若冰,你千萬別跟我提高雅,咱倆誰不了解誰啊,我只怕你是要借高雅的名義,把舞會變成你的戰場。”笑著搖了搖頭,“我倒是很好奇了,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冷若冰懶懶抬眸,嗓音也是懶懶的,“到時你不就知道了?”
“嗯哼。”喻柏寒笑著點了點頭,“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三天,三天時間我絕對給你一場盛大的高端舞會,而且保證全龍城上流社會的人以及各路大明星們紛紛來參加。”
冷若冰笑著彎了彎眼角,“還要有各大媒體。”
“啊?”喻柏寒怔愣了下,隨時笑得更加深不可測,“看來這場陰謀還不小啊。”
這時,南宮夜端著一碗面走了過來,放在了冷若冰面前的茶幾上,又細心地把筷子遞到了她的手上,“趁熱吃吧。”
喻柏寒轉眸看著南宮夜,“南宮,你媳婦這架勢要大開殺戒,你不管管?”
南宮夜笑得云淡風輕,“天塌了我撐著。”
“嘖嘖嘖……”喻柏寒調侃地搖頭,“瞧這意思,你南宮家的這場正室與小三的撕逼大戰,正室以絕對的優勢壓倒小三了?可你這連腥也沒偷著呢,就抽身回歸家庭,虧不虧呀……哎呀!”
喻柏寒的話還沒說完,南宮夜手中的牛奶杯就飛了出去,直奔喻柏寒的面門,幸虧他躲閃得快,最終杯子打在了他脖子上。
喻柏寒握著杯子,齜牙咧嘴地看著南宮夜,“南宮,你現在這么經不起玩笑了嗎?”
南宮夜是真的怒了,本來這件事他一時糊涂差點犯了大錯,現在再被喻柏寒拿來調侃,更增加他心里的愧疚。所以,他冷冷的目光像冰塊一樣一顆一顆砸在喻柏寒的臉上,恨不能給他砸到毀容。
喻柏寒臉皮厚,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便又慵懶地倚到了沙發背上。寒雅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么招人厭,烏鴉嘴!”
喻柏寒郁悶地斜睨了賽雅萱一眼,仰天長嘆,在這個臭女人的眼里,他似乎真的沒什么優點,她怎么會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嘛,跟身邊的這幾個朋友,二十幾年的兄弟了,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算了,他也懶得解釋,反正他現在做什么,都讓她不順眼。不就強吻了她一下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至于鬧個別扭沒完沒了了嗎?
見南宮夜與冷若冰也沒發生什么危機,眾人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待冷若冰吃完早飯,也就陸續告辭了。溫怡本來是不愿意走的,但奈不住穆晟熙強拉硬拽,最終也跟著走了。
坐在車上,溫怡嘟嘴生氣,穆晟熙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干嘛這副表情,好像我搶親似的?”
溫怡氣惱,“難道我是自愿的嗎?”
“呵呵呵……”穆晟熙低笑出聲,“早晨才剛滾完床單,做了那么親密的事,現在還跟我計較這個,太矯情了。”
“你!”溫怡氣惱地伸手就打,穆晟熙更是大笑出聲,“好了,別打了,我在開車。”
溫怡咬了兩次牙,悻悻地收回了手,然后便將頭扭向車窗外,不再看穆晟熙。
穆晟熙好笑地睨了一眼小女人,“分別了才一個多月,你看看你變得,越來越像潑婦了,動不動打自己的男人,你越來越像冷若冰那個死女人了。”
溫怡轉頭便怒目相向,說誰都行,就不能說她的若冰姐!
穆晟熙再次火速投降,“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說了。”
溫怡沒好氣地收回目光,還不待做什么,突然感覺特別惡心,那股惡心感,太強烈了,她怎么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