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雨夕現在就坐下面,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向全世界宣布,她要追求你,她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向你表白,你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把選擇權交給她,因為她選擇的一定是你。”
江衍憤怒地揮了揮手,“你敢給我一次機會嗎?”
看著失控的江衍,南宮睿心痛地皺眉,“你要什么機會?”
江衍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你退出,我要一年時間,如果一年時間里我追不到雨夕,那我就心甘情愿地祝福你們。”
南宮睿再次擰眉沉默,他覺得如果這樣退出,是對司空雨夕嚴重的不尊重,可是江衍此刻戾氣太重,他又不想刺激他做出過激行為。
于是,沉默片刻后,他緩緩開口,“衍,我們都需要冷靜,你給我三天時間,我考慮一下。”
他的確是想要一點時間,好好把這些事情想清楚,他要弄清楚,司空雨夕在他的心里,到底在什么位置。
南宮睿行事向來專橫,因為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傲視凡眾,沒有理由也沒必要對任何人妥協讓步,可今天他讓了一步,江衍知道,該見好就收,不能逼太緊,只要今天南宮睿不下去見司空雨夕,一切都還有機會。
于是,江衍點點頭,“好。”
南宮睿深深地嘆了口氣,司空雨夕的歌聲已經停止了,他抬腕看看手表,她已經在樓下唱了一個多小時了,這么久的時間他都沒有下去,她一定受盡了嘲笑。
想到這里,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轉身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向下望去,果然人人都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除了有記者拍攝,還有許多看熱鬧的民眾,他們全拿著手機拍來拍去。
而司空雨夕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神彩,她抱著大大的木吉它,顯得那樣孤獨與難堪。雖然看不清,但他就是知道,她的臉上一定寫滿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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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睿心疼地閉上了眼睛,轉身走到辦公桌邊,摁了公司內線,“安圣,進來。”
安圣快速推門走進辦公室,“睿少。”
南宮睿冷聲吩咐,“去把記者和看熱鬧的人群全部驅散,沒收他們的攝像機,網上的新聞也給我清理干凈,今天的事若有任何風波,哪家媒體報道就給我封了哪家。”
“是。”安圣立刻點頭,睿少冷酷殺伐的模樣,沒有人不怕。
南宮睿頓了頓,接著說,“派人送司空小姐回雅閣。”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宮睿的心里似有利刃劃過,疼痛難忍。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破釜沉舟地向他表白,可他卻一直未露面。<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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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站在一邊,一直也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卑鄙,但決不后悔,此生難得有一樣東西讓他這么有勇氣去爭。
安圣行動非常有素,很快帶著人,強硬地驅散了記者,并毀壞了他們的攝影設備,看熱鬧的人群也強硬地驅散,并威脅他們誰若敢網上亂說,后果自負。
司空雨夕抱著吉它,一直安靜地坐著,她望著南宮睿的窗口,心痛了。
她真的沒有奢望過他會就這么接受她的表白,今天這么做,無非是想告訴他,她喜歡他的決心。
早晨看到他的短信,她還覺得他是在意她的,不會任由她在這里忍受冷嘲熱諷,就算不接受她的表白,他也該下來露個面,給她個面子。
但是他沒有,他漠視了她的勇敢和真情。
安圣驅散了記者和人群,恭敬地走到司空雨夕身邊,“司空小姐,睿少讓我送您回雅閣。”
司空雨夕不說話,還是盯著南宮睿辦公室的窗口,眼里充滿了幽怨。風風火火十九載,她揮霍著青春,一路撩帥哥,撩到今天,她終于嘗到了受傷的滋味。
原來愛情不是甜的,是苦澀的。
喜歡上一個人,就要品味痛和苦。
她望了那么久,南宮睿的窗口始終無人露面,她看不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許久之后,司空雨夕難過地低下了頭,有大顆的淚滴滑落,砸在了地面上,碎成一片一片感傷。
宋奕緩緩走過,拉起司空雨夕的手,“雨夕,我們回去。”
此刻,他也覺得睿少太無情,怎么可以一點表示也沒有,就算是生氣發怒,也要露一面才好,就這么讓司空雨夕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白了一個多小時,最后又這么強硬地驅散了人群和記者,他連一面也沒有出現。
宋奕握著司空雨夕的手,眼底流露著心疼。
安圣很想說,其實睿少不是這樣的,他動心了,他心疼了,他是想下來接受她的表白,甚至想娶她回家的。
可是,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江衍。
可是,他不能說。
所以,安圣深深地嘆了口氣,揮手讓人把車開了過來,“司空小姐,上車吧。”
司空雨夕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又沉默了很久,最后她凄美地笑了,“不必了,告訴你家睿少,我有自己的家,不會再去雅閣打擾他了。”
說完,司空雨夕抱著大大的木吉它,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從容地坐上駕駛座,絕塵而去,她的背景告訴安圣和宋奕,她似乎瞬間長大了。
原來屈辱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快速成長。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小廣場,變得安靜而凄涼。
南宮睿一直站在窗簾后,看著下面的一切,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但他知道,司空雨夕傷心了,生氣了,難過地離開了。
像有一把刀,緩緩地割他的肉,他的心痛得難以維持呼吸。
緩緩地,他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心口的位置,他終于嘗到了什么叫挖骨焚心。
江衍看了南宮睿一眼,悄悄地離開了辦公室,雖然卑鄙,但他覺得還是開心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一生只有一次。
江衍走后,南宮睿依然站在窗前,久久沉默,濃重的哀傷與心疼,像霧一樣將他層層地包圍。
他的心里,除了沉痛,還亂得厲害,亂到了他頭痛欲裂,恨不能拿一把寶劍,一劍斷天涯,斬斷這紅塵的紛紛擾擾。
以前的南宮睿決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