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有這方面的天份,但是在這短短的數日裡,難以達到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地步。當然,我的時間不多,不能總浪費在這一件事情上,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去尋找周子中。這日,趁玉雪子有事出去了,我趕緊吩咐銀芊:“你找個適當的理由,留在這裡,幫我看好她,千萬別讓周子中找了上來,知道嗎?不然我們的心機就白費了。”
“可是她要是問起了你呢?”
“就說我不放心,回去見心上人了。”
“我怕我一個人招架不住。”銀芊可憐兮兮地說。
“玉雪子又不是母老虎,又不會吃了你,你害怕什麼。”我笑。
“說得也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懂嗎?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應付她一個人,綽綽有餘。”
“可是小姐,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你還是讓我跟著你去吧!”銀芊擔憂地說。
“不怕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以前不也一個人過嗎?也沒事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放心好了。”我微笑地安慰她。
“那你一定要快點回來。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我點頭,一咬牙然後毅然決然地轉身,不再看她。
一路上,因爲是徒步,所以行走的極爲緩慢。晌午,天空突然由原來的晴好變得陰暗,繼而下起了濛濛細雨。我躲在一棵樹下,不知所措。
這種事情雖然難以避免,但我也應該備好一把傘纔是。
雨越下越大,開始白茫茫一片。樹冠已經不起作用了,雨水透過葉子,紛紛地落在我頭上,身上。這時,遠處有馬蹄聲傳來,不一會一輛馬車便停在我面前,一個小廝坐在前面,好奇地看著我。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對我說,“姑娘,上來避避雨吧。”
好巧,這個人我見過,就是那天在酒樓裡覺得似曾相識的人。
眼看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只好微笑地點頭,邁步上車。
上車坐好,車子便緩緩地前行著。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紫色碎花羅裙,略微有些溼了。我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感激的說:“多謝恩公,敢問尊姓大名?”
“把這個披上吧。”男子拿來一件披風,披我在身上,目光卻停留在我身上,略略有些失神,聽到我問他,纔回過神來,繼而一抱拳,說:“不敢當,在下週子中。敢問姑娘芳名?”
我的手頓了頓,繼而恢復平常。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樣子連老天都在幫我了。難怪他盯著我身上看,那是因爲他的亡妻最爲喜歡紫色碎花的衣料。我看了他一眼,裝作意外地說:“哦,原來是周大人。小女子姓花名漫。”
“你認得我?”
“不,”我微笑,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可是我卻不能表露任何仇恨的情緒,還得強顏歡
笑,“只不過是略有耳聞。”
“哦?”他饒有興趣地說:“那別人是怎麼評價我的?”
“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大人心中自有分數的,不是嗎?清者自清,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目光和言論?再說了,如果不是做了虧心事,怎麼會害怕別人說什麼呢?”
“姑娘說得極是。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這人生在世,是是非非,都是難免的,如何辯別黑白,那就見人見智了。”他慎重地點點頭。
“大人的一番話,很有道理。”瞧他嘴上說的動聽,可是,背地裡又怎麼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誰能保證他對我說這番話,是不是別有居心呢?
“姑娘見笑了!”
一路上再無言語。兩人默默地坐著。我表面上平靜如初,可是內心卻早已經千迴百轉,心裡對他的怨恨,更加因爲面對著他,幾乎按捺不住,要狂野地蹦了出來。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他恐怕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是此時我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讓他起了疑心,日後想要接近他,那就難了。
不一會,雨勢漸漸變小了,馬車也行至一處大街。他吩咐小小廝,把馬車停了下來。就在客棧前面,他便告辭,緩緩離去。他在上車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目送他的身影,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胸口劇烈起伏,神情憤怒,緊緊地咬住下脣,直至流出鮮血都不覺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