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快瘋了,此次出征去了半年,他一直朝她喜歡的方向去努力,可是一點(diǎn)用也沒有。
“壞人,走開……”芋太妃一直警惕地防備著他。
看到南陵盱眙的樣子,雖不多言,但她知道他的心情,青檬突然心軟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可以真的把父母從心底排除。
她輕輕扯一下芋太妃:“太妃娘娘,您真不記得他了嗎?”
“壞人,走開……”芋太妃根本沒有聽進(jìn)去她的話。
青檬裝出一副可憐巴巴,要哭的模樣:“太妃娘娘,我也是壞人嗎?”
芋太妃一看見她可憐的樣子,母愛盡現(xiàn):“你是我的孩子,怎么會是壞人?”
“其實他也不是壞人,他才是您的兒子。”青檬指著南陵盱眙道。
南陵盱眙突然看著她,不解,激動,疑惑。
青檬繼續(xù)道:“他也會唱歌,不信您讓他給您唱?!?
青檬捉弄人的心思只怕沒有機(jī)會,只要有機(jī)會自然不會錯過。
芋太妃看著南陵盱眙不信地問:“他真是我兒子?真會唱歌?”
青檬點(diǎn)頭如搗蒜:“他會唱,而且很好聽?!?
其他人偷偷地看著南陵盱眙,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一向冷冰冰的南陵盱眙王爺竟然也會唱歌,所有人都期待著戰(zhàn)場歸來的王者唱歌,那會是什么樣子。
南陵盱眙看著得意洋洋的青檬,心里的疑惑更多一層。
青檬故意替芋太妃娘娘不平:“王爺,難道您不想太妃娘娘開心嗎?”
南陵盱眙才想到她身上除了讓她疑惑外還有一個陷阱在等著他。
“快唱,”芋太妃期待地催促。
南陵盱眙為難地張了張口,別說唱歌這么高難度的了,就是說話,此刻也不知道說什么,他激動,母親和自己好好說話,他為難,一向冰冷的他不知道說什么,唱歌更別說了。
“快唱快唱。”青檬也跟著催促。
青檬沒想到的是南陵盱眙竟然走向她:“可不可以請你叫我唱歌?”
南陵盱眙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竟然開口提出這樣的要求,更可惡的是這確實是自己想提出的要求。
“教你唱歌?”青檬終于逮住一個可以做交易的機(jī)會了,“好?。∥冶WC教你唱歌,不過……”
“不過什么?”南陵盱眙壓制住心里的惱火。
青檬故意為難道:“既然我教你唱歌,那就等于是你的師父,我總不能以一個丫鬟的身份教你吧!那豈不是侮辱王爺你了?”
“胡鬧。”南陵盱眙終是生氣了,本厚著臉皮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本就為難,沒想到這丫頭竟還不識好歹,提出更無理的要求,旁邊還有這么多宮人在。
青檬看他生氣是認(rèn)真的也不敢玩得太過。
芋太妃哭鬧著問道:“怎么還不唱歌?”
青檬忙出來圓場:“太妃娘娘,今天王爺剛從戰(zhàn)場凱旋歸來,太累了,嗓子疼,所以今天他唱不了了?!?
“唱不了?”芋太妃失望地看著南陵盱眙,或許血緣關(guān)系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吧!這一刻,芋太妃麻木已久的心竟突然疼了,看著眼前的人,是那么親切,“疼不疼?”她輕輕撫著南陵盱眙的臉。
雖不適,但南陵盱眙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他粗糙而沒有溫度的手輕輕撫上她的手:“母妃你終于認(rèn)得兒子了?”他逼得太久的淚仿佛就要流出來了。
看著眼眶泛紅卻努力隱忍的南陵盱眙,青檬覺得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對大家道:“我們先出去吧!”
話一出口,桑雨臉色就變了,這里本該她做主的,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丫頭搶去風(fēng)頭,還敢在這兒下命令卻不能說不。
其他人聽了青檬的話,齊齊退出去,桑雨不滿卻也無奈,只好氣憤地跟著離去。
青檬突然覺得自己好厲害,竟然在別人的時代能有所作用,比起老是給爺爺和咿呀惹麻煩的日子,現(xiàn)在心里輕松多了,只是爺爺看不到。
她很難得的,很難得的開心地笑了,她也跟著退出去。
“你回來。”芋太妃突然開口。
青檬和桑雨一起回頭,芋太妃道:“他不會唱歌你給我唱?!?
此話分明就是對青檬說的,桑雨黑著臉瞪青檬一眼把門緊緊關(guān)上。
青檬一手拿盆一手拿著鐵具,一邊敲一邊唱,全身像麻風(fēng)病人一樣晃來晃去,敲敲打打。
南陵盱眙頭疼地聽著看著, 她唱的歌很奇怪,他從來沒聽過這類型的歌,只是瘋狂的跳著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芋太妃則搖頭晃腦,仿佛聽得很入迷。
青檬一邊唱一邊蹦蹦跳跳朝芋太妃過來,芋太妃跟著她跳,青檬學(xué)著跳大戲的,甩手臂的動作,跳舞的步伐越來越大越夸張,芋太妃跟著她夸張的動作亂跳,一時間,南陵盱眙看著兩個瘋子在亂跳,心里逼得慌,恨不得把青檬一把抓出去剁了。
下去,南陵盱眙進(jìn)宮向程太后請安。
“兒臣拜見母后?!蹦狭觏祉綦p膝跪地,抬頭挺胸,抱拳行禮。
程太后慈祥笑道:“快快起來,”程太后親自伸手扶他,“盱兒凱旋歸來,母后都沒去迎接?!?
南陵盱眙順勢起來,看著身體越來越硬朗的程太后道:“母后身體越來越好了。”
“母后身體很好,只是盱兒瘦了,”程太后笑道,“不過盱兒越來越英俊了?!?
“母后您還取笑兒臣?!蹦狭觏祉舴鏊揭贿呑?。
“看過芋太妃娘娘了?她最近還好吧?”程太后擔(dān)心地問道。
南陵盱眙深深嘆口氣:“母后,其實兒臣好累,母妃她……”
程太后自責(zé)道:“都怪哀家,不然芋太妃今日也不會這樣了?!?
南陵盱眙忙道:“母后,這些不能全怪你,兒臣也有錯?!彼X得是自己把芋太妃逼瘋的,他一直很自責(zé),多少年來沒有一天是安心的。
南陵靖璽遠(yuǎn)遠(yuǎn)看著親情依舊的程太后和南陵盱眙,心里的仇恨越來越真切,仿若五年前的一切都發(fā)生在昨天,疼痛絲絲刻在心上。
22年前冬天。
已有身孕的芋妃和程妃被打入冷宮,在冷宮結(jié)緣,情同姐妹。
那一夜,程妃的孩子在冷宮出生的三天后芋妃的孩子也出生了。
冷宮環(huán)境惡劣,吃不飽,穿不暖,芋妃的孩子身體更是孱弱,眼看就快死去。
突然傳來芋妃沉怨得雪的消息,她們很高興,同時又陷入兩難。
程妃安慰道:“沒關(guān)系,你先出去,我相信終有還我公道的一天,只是……”她含淚看著懷中的嬰兒,嫩嫩身體凍得發(fā)紫,心一陣一陣地疼,“芋妃,我求你一件事。”程妃突然跪在芋妃面前。
“你快起來,我們之間還有什么求不求的嗎?”芋妃想扶她。
“我求你,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背体蛟诘厣希拔仪竽阆蚧噬险f說情,至少……至少把孩子救出去,孩子是無辜的?!?
來接芋妃的公公催促:“芋妃娘娘,咋們快啟程回宮吧!”
芋妃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孩子,突然為自己的決定心痛。
“孩子,對不起,是母親對不起你。”
她回頭道:“公公,請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和程妃還有話說?!?
那公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避了。
芋妃突然把兩個孩子交換了。
程妃驚訝道:“你要干什么?”
芋妃不理她,急急忙忙交代同時交換兩孩子的衣服:“快把孩子的衣服換了?!?
最終,芋妃帶著程妃的孩子離開冷宮。
芋妃離開冷宮后程妃抱住芋妃的孩大哭,眼見天色越來越冷,自己已經(jīng)很餓了,根本沒有東西給孩子吃,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把孩子全全包裹住,可是,孩子還得吃東西???
就是身著單薄的里衣她也已經(jīng)感覺不到冷了,最終,她割開手上的血管,讓血液流入孩子口中,看著小小的嬰兒連血液都喝不進(jìn)去,她心里很害怕,她寧愿自己用生命去換一個孩子可以活下去的機(jī)會,也不要召雪了。
離開冷宮后的芋妃一邊偷偷請了奶娘就是如今的蘇嬤嬤去冷宮照顧孩子,同時結(jié)合程妃的說詞收集證據(jù),經(jīng)過三個月的時間才為程妃召雪。
程妃本就是皇上最寵愛的一個妃子,程妃獲得清白后自然而然恢復(fù)以往的榮耀,皇上為此心中感激芋妃,更是頻頻關(guān)心呵護(hù)芋妃。
情深似海的姐妹情終究敵不過自私的男歡女愛,從冷宮出來后三年,皇后去世,未留下一子,面臨后位之爭,程妃終究讓芋妃被禁足芋圓宮。
失寵的妃子,本就生不如死,知曉當(dāng)年換子秘密的蘇嬤嬤也一同被關(guān)芋圓宮。
芋圓宮三年,芋妃受盡太監(jiān)丫鬟凌、辱,但她始終用生命護(hù)著和自己相依為命的程妃的兒子。
只是有一天,程妃硬生生把兒子帶走,南陵盱眙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程妃,自己和南陵靖璽是一對雙胞胎,當(dāng)年芋妃以孩子威脅,才救程妃離開冷宮,而芋妃的兒子早已流產(chǎn)。
那次皇上慶生,芋妃偷偷從芋圓宮出來,緊緊拉著南陵盱眙。
南陵盱眙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你這瘋婆子。”
后芋妃被再次關(guān)如芋圓宮,不但她的話沒人信,程后更是派人對她嚴(yán)加守,芋妃因從未見到兒子,被關(guān)在芋圓宮中硬生生逼瘋了。
陌生如他,南陵靖璽看著程妃和南陵盱眙情深,而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母妃如今卻被禁足冷宮。
十五歲那年,南陵靖璽遇到一個女子,她才華橫溢,溫婉大方,第一眼便走如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