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夫人激動道:“真的嗎?我隨時都可以進宮來見你。”
青檬高興地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了?!?
南陵靖璽皺起眉頭,很是不悅,這丫頭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真當(dāng)自己是公主了。
權(quán)丞相卻未喪失理智,他拱手行禮:“皇上,剛才內(nèi)人一時激動,請皇上別介意?!?
權(quán)夫人才知道自己逾越了,當(dāng)年讓權(quán)紫櫻和親云丘國,因為太后用全府上下的命做逼迫他們只好讓親生女兒遠嫁他國,對于拆散南陵靖璽和權(quán)紫櫻,他們也是有罪的,這么多年南陵靖璽也是給他們記上一筆的。
南陵靖璽心胸寬廣道:“權(quán)丞相不必大驚小怪的,如果夫人不介意,請夫人教練青檬一些宮里的禮儀也好,生在宮中規(guī)矩難免是要學(xué)的?!彼痪湓挾禄厍嗝什辉笇W(xué)規(guī)矩的話。
青檬只能偷偷瞪他,他卻無所謂地朝她輕輕一笑。
“愿意,愿意,我愿意。”權(quán)夫人激動地說道。
青檬臉上布滿陰暗,突然對這丞相夫人的印象大打折扣,說到學(xué)規(guī)矩不由得眉頭皺緊。
對于她的表情南陵靖璽很滿意:“既然夫人答應(yīng)了就從明天起開始教她規(guī)矩吧!”
權(quán)丞相和權(quán)夫人走后,青檬趁沒人很不滿地問:“喂,為什么要逼我學(xué)規(guī)矩?你不知道一個人干嘛都非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多難受嗎?”
南陵靖璽故意不解地看著她:“不是你說要丞相夫人隨時都可以進宮來看你嗎?”
“是??!但又不是非得學(xué)規(guī)矩?”青檬不解。
南陵靖璽敲手中的折扇:“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如果沒正事的話丞相夫人可是不能隨便進宮的,朕這還不是因為你那句話才留她嗎?你也不想想,讓朕親自開口請丞相夫人多為難?你還怪朕?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你說的是……騙我吧?”青檬將信將疑,畢竟這是一個歷史上沒聽過的國家,規(guī)矩自己自然也不清楚。
“那我不用學(xué)也可以。”青檬想著卻不小心說了出來。
“什么?若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別人難道不會懷疑權(quán)夫人嗎?到時候可是關(guān)系到丞相府所有人性命的大事。”南陵靖璽驚恐道,“難道你忍心一個中年失去孩子的權(quán)夫人晚年還不安心?”
“我……我學(xué)就是了嘛!兇什么兇?”青檬一跺腳怒道。
南陵靖璽滿意地收起折扇。
看到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他陷入了迷茫,搖著折扇的手不知不覺中僵硬了,當(dāng)初看中她不就是因為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嗎?有什么理由讓你放棄嗎?他找了千萬個理由支持自己的計劃。
權(quán)夫人回到丞相府時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權(quán)丞相忙換來府邸的大夫。
大夫給權(quán)夫人把著脈,權(quán)丞相急得走來走去,兩人各有心事,權(quán)丞相想著的是如何拒絕權(quán)夫人進宮的事,權(quán)夫人心里的大秘密卻還未得到肯定不敢說出口。
本來天已經(jīng)黑了,青檬和呂靜婉一起從芋圓宮回婉陽宮,青檬甩著脖子往回走,突然什么香味飄來,不偏不倚剛剛瞟進她鼻子里。
呂靜婉差點被突然停住的青檬撞上:“公主,你干嘛?”
青檬道:“靜婉,我們是朋友,你可以直接叫我青檬的?!?
呂靜婉搭著她的肩道:“不管怎么說,你現(xiàn)在是公主,我就該叫你公主,只要我們心里知道就好了。免得別人借機胡言亂語惹火上身?!?
青檬點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過接下來咋們是該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這么晚她要去干嘛?呂靜婉不解地跟著。
青檬尋著香味找去,竟然看到槿喜宮。
“公主,你來這里干嘛?”呂靜婉問。
“這是哪兒?”青檬聞著里面的香味怎么越來越香呢!
“槿喜宮,里面是不受皇上寵愛的一個夫人?”
青檬道:“人生有很多種可能,別人的今天可能就是我們的明天,所以呀我們不能落井下石,再說就算失寵至少也還是個夫人?。 ?
呂靜婉無奈地聳聳肩。
青檬輕輕敲門。
只聽到里面一個公公道:“誰?”
門咯吱一聲就打開了,開門的正是左公公。
一見青檬他立刻像打了雞血:“青檬姑娘……噢不婉陽公主,你怎么來了?”
“我……是聞著香味過來的。”說著青檬連忙離他遠點。
“噢!槿夫人正在煮東西,你們快進來。”他興奮道。
青檬不解地問:“你不用去通報一聲嗎?”她一邊指指里面。
“哦!”左公公尷尬地撓撓頭發(fā),你們等一會兒,我這就去通報。
“左公公你在跟誰說話?”茜心問道。
她一看見青檬,忙道:“婉陽公主?”匆匆上前跪拜行禮:“奴婢茜心見過婉陽公主。”
青檬無奈地扶住她:“快起來快起來,我沒那么多規(guī)律,你們以后見我直接不用行禮?!?
“謝公主。”現(xiàn)在婉陽宮的熱鬧倒是有不少人知道,有些甚至想去看看他們是如何懲罰人的,而這些消息全靠婉陽宮中說話不吐骨頭的安喜四處散播,待青檬知道時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她便隨他去了。
青檬吃著千木槿煮的凌霜露,味道鮮嫩美味,油而不膩,甜而柔滑。
青檬吃完不好意思的笑笑:“槿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把你辛辛苦苦煮的凌霜露全吃了?!?
千木槿笑道:“我閑著也沒事可做,一天就做做這也東西,難得公主喜歡,你以后想吃的話直接過來,我給你做?!?
“真的?”青檬拉住她的衣袖跳起來,呂靜婉連忙咳嗽兩聲,她連忙放開手尷尬地笑笑,“好??!好?。〉綍r候我也給你帶好吃的來?!?
難得看到千木槿笑得這么開心,暖云和茜心心里跟著喜歡青檬了。
青檬回去后就沒機會進槿喜宮了,除了權(quán)夫人教她學(xué)宮規(guī)禮儀就是往芋圓宮去。
月暗月缺月明,日升日暗日出,周而復(fù)始,眨眼之間就快到中秋佳節(jié),窗外竟下起了綿綿秋雨,前方秋雨薄霧處,油紙傘下的白衣男子,他所立之處竟是清冷,遠遠比這秋雨還要冷上幾分。
那一刻青檬竟是看得有些癡了,樹枝上的雨滴滴答滴答落在油紙傘上,仿若時間的計量。
雨滴和樹枝仿佛糾纏不休的藤蔓,但即使千萬個舍不得,雨滴終究還是不得不脫離纏繞的樹枝,滴落土里最后慢慢蒸發(fā)。
青檬也是想開了,不由竟老氣橫秋地嘆口氣,不疾不徐朝南陵盱眙走去,終究也只是若無其事地擦肩而過,既然無言以對,何不相逢何必曾相識,只是青檬那一抹淡青色已經(jīng)消失在芋圓宮的盡頭,這邊的白衣男子依然未動一下,末了也只有輕輕淺淺一聲帶著無奈的嘆息。
秋風(fēng)落葉,大雁南飛,“卻道天涼好個秋”青檬呢喃,玉白如瓷器的手接著片片落下的金黃色葉子,身上盡顯才女氣質(zhì),卻又彌漫著傷感氣氛,一改往日做派,讓婉陽宮中眾人擔(dān)心不已。
“要不要去請皇上?婉陽公主這樣好恐怖!”西于擔(dān)心地建議。
亦靈同意地點點頭:“公主這是怎么了?好嚇人?!?
呂靜婉若有所思靜靜地看著奇奇怪怪的青檬。
權(quán)夫人擔(dān)心卻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會嚇走眼前的人,扶著門框才能站穩(wěn)。
突然一聲大雁撕鳴,打破這有些不一樣的沉寂,接著一聲接一聲一陣接一陣,大雁在高空排成一字形,仿若高歌,高亢激昂,不見凄涼之感。
對對大雁向南飛
去尋找太陽的溫暖
條條大河向東流
流向大海的懷抱
我的心向著北方的天空
向著茫茫大草原
夢里念著你
夢外念著你
對對大雁向南飛
去尋找太陽的溫暖
條條大河向東流
流向大海的懷抱
為了掩飾自己走神姿態(tài),青檬裝模作樣唱著《我的心》,弄的呂靜婉等人哭笑不得。
權(quán)夫人卻由擔(dān)心轉(zhuǎn)做激動和害怕,她是激動的,因為這距離心中的猜想和牽掛越來越近了,害怕,她確實很害怕,若不是事實的巧合,若她不愿相信,那……
她不敢往下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大雁已經(jīng)消失在天際,天空徒留五彩秋云,青檬的歌也唱完了,但是怎么又覺得自己唱的太刻意了呢!
勉勉強強回過頭,大家靜靜地看著她,仿佛沉浸在她輕快婉轉(zhuǎn)的歌聲里,但青檬知道他們其實聽不懂,但這么給面子青檬還是很感激的。
權(quán)夫人激動跑過來拉住她:“青檬,你這些歌都是誰教你的?我怎么沒聽過啊!”
她必須要弄清楚這個事實,否則她寢食難安,自從遇到青檬她整日整夜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整個人都快瘋了。
“是?。∈前?!青檬,你唱的歌我們怎么都沒聽過?好奇怪哦!”大家激動地湊過來問。
“我……”青檬慢慢措辭,一直沒人問她這件事她以為就這么混過去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不放過她。
“我……那個,嗯,你們知道一個叫食人村的地方嗎?”不等人回答她繼續(xù)道,“食人村距離這里很遠很遠,但你們放心,食人村并不吃人,之所以叫食人村是因為啊避免外面的人去干擾他們……我們而嚇唬外面的人故意取的名字……”
“這不是我們問的重點吧!”西于沮喪著臉道。
西影忙用手肘抵他,小聲道:“公主的故事我們也喜歡聽,難道你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