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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宮錦夜行

青檬無意間嘟著嘴想著自己今日的經歷,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萌。

反正來都來了,一時之間也不能離開,不如既來之則安之,雖然這宮中很多有不滿,但畢竟這是宮中,看了那么多穿越劇和宮廷小說,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以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簡直就是找死。

她轉頭問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立青玉還沉浸在她的美貌中,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看,我叫青檬,你叫立青玉,我叫你青玉,咋們就是一家人,你得幫我想想辦法啊!我不想被人這么沒日沒夜地追殺。”青檬賣萌威逼利誘一起用上。

立青玉終于了解到什么叫高手了。

他道:“起初我也是被當做刺客,還差點被殺了,不過后來我向管事的公公認錯,并保證以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查清楚我并不是刺客,后來才能安靜地留在宮中。”

“要我給她認錯?”青檬很不滿激動地站起來,“不可能,打死也做不到。”

“你別激動啊!”立青玉拉她坐下,“你想,你沒有后臺,在這宮中還能不低頭么?別說是宮中了,就是你到一個陌生的其他地方也要入鄉隨俗是不是?”

青檬想想覺得他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使起力氣拍立青玉一巴掌,抬頭挺胸道:“道歉就道歉,低頭就低頭,君子能屈能伸,有什么好怕的?”

立青玉冷眼看著自導自演的戲,頗為有意思。

“不過我還是不想給她道歉。”想到蘇嬤嬤囂張的樣子,青檬一點道歉的意思也表現不出來。

立青玉把手里的金瘡藥遞給她:“那個受傷的人還等著你去救,我回去晚了管事公公會殺了我的。”立青玉說完就走了。

青檬拿著手里的金瘡藥,一時間下不了決心。

“皇上,蘇嬤嬤帶來了。”陸公公進來稟報。

南陵靖璽翻閱著奏折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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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公公退出去后蘇嬤嬤就進來了。

“奴婢拜見皇上。”蘇嬤嬤正要行跪拜禮,南陵靖璽放下手上的奏折,“嬤嬤不必行大禮。”

“謝皇上,”蘇嬤嬤又問道,“不知皇上突然召見奴婢有什么吩咐?”

南陵靖璽走下來,慢慢道:“嬤嬤還記得今日那女刺客吧!”

“奴婢記得,奴婢記得,奴婢一定會抓住她的。”蘇嬤嬤不知南陵靖璽要說什么,但女刺客是從自己手上弄丟的,想必是要降罪于自己,所以一個勁兒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推。

南陵靖璽安慰道:“嬤嬤別急,朕不是要你抓住那刺客,只是那刺客若是愿意留在宮中,就讓她留下來,你待她如其他丫鬟一般就夠了。”

“皇上,可那是刺客,若是……若是皇上或是其他哪位受到傷害,奴婢,奴婢可就造孽了。”蘇嬤嬤恐懼不安。

南陵靖璽解釋道:“她不是刺客,若真哪樣,朕免你無罪。”

“是,奴婢遵旨。”既然皇上話已至此,蘇嬤嬤還敢說什么。

南陵靖璽補充道:“你當她是一般丫鬟好生鍛煉著就好,這件事不必讓他人知曉。”

“是,奴婢遵旨。”

一路上蘇嬤嬤猜不透南陵靖璽葫蘆里賣什么藥,說她不是刺客,既然不是刺客,為何下旨抓她,如果是看上那刺客,直接下旨封為妃子即可,這些年他封妃子可謂便飯,并沒有顧忌,只是為何要把她安排在自己那兒,還不能讓人看出來,有些女子自打進了宮中,怕是他的面都沒見過。

不過蘇嬤嬤是和聰明人,他知道南陵靖璽的話告訴她,必須教會這個丫頭禮儀,還不能讓人看出是特別指導。

蘇嬤嬤剛回去就看到院子里擠擠的人群,她提高音量咳嗽一聲,眾人立刻緊張起來。

“都不干活,杵在這兒做什么?”蘇嬤嬤有些惱怒,只要她不在,這些人就無法無天,把她教導的禮儀忘在一邊,讓她覺得臉上無光,有失去威嚴。

“嬤嬤,那個刺客在等你。”蘇靈安忙跑來告知她。

“什么?刺客?”蘇嬤嬤仍然心有余悸,但剛才皇上才給她一道密旨,現在女刺客就來了,這不是巧合,心里暗暗慶幸皇上找了她,不然把那刺客怎么了的時候皇上怪罪下來可擔當不起,心里這么想著,臉上依然淡定嚴肅走進去。

青檬看著蘇嬤嬤從人群里走進來,忙跑過去:“蘇嬤嬤,你可回來我,我等你好久了都。”

蘇嬤嬤和其他所有人一樣,呆呆地看著她自來熟的樣子。

不過蘇嬤嬤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立刻就回過神:“你不是那女刺客嗎?膽子倒不小,敢跑來找我。”雖然還是不好聽的話,但沒有以前那么犀利和痛恨。

“蘇嬤嬤,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了。”她很慶幸以前在黎倉原面前時道歉時鍛煉的滾瓜爛熟的對白和技巧。

蘇靈安很不滿她和蘇嬤嬤走近:“嬤嬤,你還不快抓住她交給皇上發落。”

青檬看她想搗亂自己的計劃,上前一步:“這位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蘇嬤嬤她是一個正義而嚴肅的人,也不需要你在這兒對她老人家指手畫腳下命令。”青檬說得無比尊重和理解蘇嬤嬤的樣子。

蘇嬤嬤雖然知道她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畢竟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何不順勢下去。

“還不去干活都杵著干嘛?”蘇嬤嬤教訓一干看熱鬧的人。

傾刻之間人群散去。

蘇靈安氣憤地跺腳朝青檬瞪眼。

青檬無所謂的同時以勝利者的目光對著她。

“還不去干活?”蘇嬤嬤再次問道。

“是。”蘇靈安心不甘情不愿地離去,喜鵲和銀芝已經在等她了。

“靈安姐。”銀芝想安慰一下她。

蘇靈安憤憤道:“還不走?”然后甩開她們獨自離去。

喜鵲和銀芝無奈的跟去。

青檬嘚瑟的看著離去的眾人。

蘇嬤嬤突然嚴肅地說:“你來干什么?不怕我把你交給皇上處置?”

青檬忙收回神思:“嬤嬤,你誤會了,我不是刺客,而是剛進宮的丫鬟,家里……”她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幾滴眼淚,“我家里窮,所以父母將我送入宮中,可我不知好歹,竟然想逃出去,不過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嬤嬤,你就原諒我吧!把我留在宮中,以完成父母的愿望。”

“嬤嬤,你大人有大量,別給我一般見識,求你原諒我吧!我知道嬤嬤你雖然制度嚴肅,但卻是一個心底善良的人,你一定要幫我,告訴大家我不是刺客,嗚嗚嗚……”青檬自己都佩服自己演戲的專業程度。

蘇嬤嬤一瞬間被說成善解人意的活菩薩,自己心里也樂,而且還有皇上的命令,況且青檬還給了這么大一個臺階。

她順水推舟道:“我看你也不像刺客,會稟報皇上,請皇上查清楚還你公道,你留在這兒,我的制度是很嚴格的,你就是再多甜言蜜語也沒有用。”

“是是是,我一定會尊重你的制度,好好努力的。”青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一一應下來。

心里卻在打鼓:“這蘇嬤嬤不會這么好應對吧?傻子也能看出我是騙人的,難道小說中那些都是假的,其實古代人很好應對?”

“嬤嬤,我可不可以和那個受傷的姑娘住一起?”青檬想,和她住一起可以更好地照顧她。

“呂靜婉?”蘇嬤嬤不解地問,誰愿意和一個快死的人住一起,莫不是這是個瘋子?

“呂靜婉?好文雅的名字。”青檬笑道。

看著快死去的呂靜婉,青檬心里開始打退堂鼓了,她不是神醫,甚至連醫生都不是,手上只有一瓶金瘡藥。

握住金瘡藥進也不是,退位不是,在良心和自己之間徘徊。

三天后。

青檬被派和洗衣房的人一起洗衣服,雖然蘇嬤嬤告知大家她不是刺客,但還是沒有人愿意和她說話,每個人都遠遠地避開她。

青檬很無奈,但這些事急不來。

她有氣無力地搓著盆子里的衣服,心想,要是有洗衣機就好了,可回頭一想,別說洗衣機,就是洗衣粉也沒有,很惱火地用洗衣服的棍子使勁敲打盆里的衣服,打得水花四濺。

眾人擠在一起避開飛來的水花,把她當一個怪物看在眼里。

青檬也不管,只是使勁打。

眼看盆里的衣服都要被打破了,大家知道,這些衣服都是自己賠不起的,況且,要是蘇嬤嬤知道了,也會責罰自己,屋里還有一個人擺在那兒呢!

而且青檬的行為很有可能連累到所有人,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也很害怕,但沒有人敢站出來說。

“你那樣打,不但洗不干凈,還會把衣服打破,手也會疼,”呂靜婉如風中殘葉,慘白著臉輕笑著對青檬說。

“你是誰?洗衣房的嗎?”青檬也累了停下來說,“你好像生病了?”

所有人更把她當怪物了,自從呂靜婉受傷,都是青檬在照顧,別人根本沒去看過她。

呂靜婉愣了一下,立刻想到自己受傷時面目全非的樣子,笑道:“謝謝你救了我,我是前幾日犯事兒的呂靜婉。”溫婉一笑,就是病態之中,也美得不可方物。

“哦?原來是你?”青檬過去道,“還挺漂亮的。”

呂靜婉眼里露出奇怪的表情,這姑娘也太直接坦率了,若不是臉色太過慘白,此刻定是羞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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