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亦靈的話,青檬突然想起挾持她的刺客們的話。
她故做不經意問道:“我們的皇上有多圣明?”
“有多圣明我是不知道,但你看國泰民安,伯姬繁華的樣子就知道定然是個不可多得的明君。”西于道。
“哦?那打仗是不是很厲害?”青檬期待地問。
“打仗?”西于解釋,“打仗怎么會是皇上親自去呢?咱們盱王爺可是戰場上的霸王,敵人只要一聽到盱王爺的名號,無不聞風喪膽。”
西于越說越有勁。
“想當初,云丘國多神氣,那時我們伯姬還沒有如今的繁華富饒,云丘國欺我們國小力薄,權丞相的掌上明珠為了緩解兩國危機,和親云丘國,沒想到他們竟然……最后只收到權姑娘的尸體,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損了。”
西于公公從激動到憤怒轉到最后的悲痛。
青檬終于了解到關于權紫櫻的死了。
她不解地問:“那如今我們伯姬既然都已經如此強大了,皇上為何還要執著地和云丘打仗呢?”
她不解,雖然是這件事云丘做得很不對,但這樣永無止境地交戰,最后不幸的還不是老百姓。
“這,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只是宮里的奴才們,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盱王爺年年征戰,除了最初兩年伯姬還沒有強大的時候,以后從未敗過。”西于興奮道。
“咦!靜婉呢?怎么一大早就沒看見她?”亦靈問。
“對啊!都快要去給皇上和太后請安了,她怎么還不見?”西影也問。
本來青檬也疑惑,但一想到要去給皇太后請安,心里就不舒服,還有陰陽怪氣的皇上,哪里還有心思管別人。
“咦!靜婉,你在外面干嘛?”亦靈看著門口徘徊猶豫的呂靜婉不解問道。
“沒,沒什么,”呂靜婉心神不靈解釋,同時端著剛熬好的蓮子粥進來。
“公主,昨天你吃了那么多油膩的食物,今天大概還要吃很多,你先把蓮子粥喝了,等一下吃的時候就不會覺得油膩了。”她把蓮子粥放到青檬面前。
手抖得險些滑掉,額頭直冒冷汗。
“呀!靜婉,你的手怎么抖得這么厲害?”亦靈突然叫出來,嚇了呂靜婉一跳,她連忙伸手擦額頭的汗水。
“靜婉,你怎么了?”青檬也慌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出這么多汗?快去找御醫。”青檬吩咐道。
呂靜婉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笑道:“公主,你真傻,我們只是丫鬟,哪里請得了御醫。”
“丫鬟的命也是命,也是父母給的,怎么會請不了?”青檬怒了。
西影連忙解釋:“公主,靜婉說得對,我們請不了御醫過來的,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先想想辦法吧!”
青檬妥協了:“好吧!”
在這對命運極其不公平的年代,真讓人心痛。
呂靜婉推開他們:“你們在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公主,你先喝了這個蓮子粥去給皇上和太后娘娘請安,我自己休息。”
“怎么可以,你都生病了我哪里還有心思進宮。”青檬接過她端來的蓮子粥。
呂靜婉忙穩住氣息:“公主我只是風寒了,沒什么大礙,你若去晚了得罪太后,整個婉陽宮都會遭殃的。”
權衡了一下,青檬覺得呂靜婉說的有道理,雖然暫時皇太后不會把自己怎么樣,但難免有個不小心。
“好吧!”青檬看著她的樣子,心疼地端起蓮子粥,沒想到她生病這么嚴重還為自己著想。
青檬正要喝的時候,呂靜婉激動地喊她:“公主……”其實她多想阻止她,這是她在宮中的第一個朋友,可是她不能。
“怎么了靜婉?”青檬擔憂地看著她,“是不是很不舒服。”
“沒,沒有,”呂靜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想說公主去見皇太后的時候小心點,別惹太后娘娘生氣了,否則公主日后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的。”
“放心吧!”青檬無所謂拍拍她的肩安慰,然后把蓮子粥端到嘴邊毫無形象地一口氣喝完。
呂靜婉死死地埋著頭不敢看她。
青檬把空空的白瓷碗放到桌子上:“好了,靜婉你快去休息吧!我們也要去給皇太后他們請安了。”說到皇太后,青檬鼻子都鄒到一起去了,她很不想去的,只是,人在屋檐下嘛!不得不低頭啊!
“公主,你小心點,靜婉先去休息了。”呂靜婉并沒有看她,她也不敢再看她。
西影道:“靜婉怎么了,看起來很不對勁啊!”
青檬擔憂道:“定是生病太嚴重了,我們快去皇太后那邊,想辦法請個大夫過來。”
白煙繚繞,熏香悠悠飄入鼻翼,太后宮里香爐中的香淡雅清香,屋里也更加寧靜,更加適合修養心性。
青檬匆匆趕到皇太后宮里時,竟然皇上王爺都在,而且還有一個陌生女子,乍看只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或許是皇上的哪個嬪妃吧?青檬想。
她一一跪拜,沒有人多為難她,面對那嬌羞的陌生女子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正在為難之際,南陵盱眙開口生疏地介紹:“這位是齊雨含姑娘。”
“雨含見過公主,”不等青檬開口齊雨含已經熱情地給她行禮。
原來不是皇上的嬪妃?而且還是南陵盱眙介紹的,青檬心里本能地不喜歡這位齊雨含姑娘。
“你不用給我行禮。”青檬并不熱情,反而冰冷的語氣讓素養良好的齊雨含本能地抬頭看向青檬。
“素來聽說婉陽公主對待宮里的丫鬟下人們很和藹,平時都不興行禮,雨含還不相信,這次終于開眼界了。”齊雨含仍然含笑道。
對于她的自來熟,青檬感到非常非常地排斥,也沒有回答她。
一旁的南陵盱眙知道她是誤會什么了,只是現在不便解釋。
南陵靖璽則一副看戲的樣子。
皇太后仍然慈祥地笑道:“雨含,婉陽公主身上的好處還多著呢?以后大家多多相處,你還會發現更多的。”
青檬心里悶得慌,誰要和她多相處,你這老太太,這么一把年紀不好好頤養天年,還瞎操心年輕人的事做什么。
太后娘娘隨即風輕云淡道:“盱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個王妃的時候了,依哀家看來,雨含和你挺有緣的,給你當王妃是完全可以的。”
剛剛才落落大方的齊雨含突然嬌羞地底下頭去。
青檬惱怒了,難道今天讓她來就是故意宣布這件事的?皇太后你別忘了我有你的把柄。
“母后,兒臣心里已經有所愛的人了,”他握住青檬的手,“除了她,兒臣不會娶其她人的。”南陵盱眙從容自若道。
聽了南陵盱眙的話,青檬心里暗自高興,激動地看著他,緊緊回握住他的手,朝皇太后頓時抬頭挺胸,頗有示威的意思。
皇太后如此沒面子,怎么忍得了這口氣,頓時怒視著青檬。
青檬不示弱地與她對視。
南陵盱眙握拳捂住嘴輕輕咳嗽,同時拉住青檬的手緊了緊。
青檬連忙收斂了。
皇太后道:“盱兒,你也知道女人愛的不過是男人的身份地位,她們并不知道什么是愛?你呀!回去好好想想,雨含這幾日就住在哀家的宮中。”
剛才嬌羞如花的齊雨含因為南陵盱眙的拒絕,心里頗為受傷,但面上又不愿表現出來,聽了太后的話慌忙應下。
南陵靖璽從始自終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一直靜靜地在一旁看戲。
“朕倒是也覺得,盱王爺和雨含姑娘非常適合,這雨含姑娘是齊公公的外侄孫女,定然是教導有方,三從四德皆懂,盱王爺根本沒有必要考慮。”南陵盱眙和皇太后的母女關系不是一直很好的嗎?怎么也有拒絕好意的時候。
齊公公聽到皇上夸他時眉開眼笑,眉頭都往上爬去了,眼珠子直冒光。
再看被夸獎當事人,羞紅了白摺的臉蛋,別說男子了,即使正生氣的青檬看了也覺得像一朵含羞的花兒,也正是因此,青檬更反感她了,再回頭瞪南陵靖璽,他當真是要報復自己?
南陵靖璽像是另外長了一只眼睛,在青檬瞪過來時,他正玩味地看著她因生氣而憋紅的小臉,一雙漆黑的眼睛并沒有一絲弱勢的趨勢。
南陵靖璽若無其事地避開青檬:“何況昨天盱王爺和雨含姑娘相處,朕看來你們相處得很好嘛!”
轟,平地起驚雷,難怪覺得她眼熟,這不就是昨天宴席上青檬看到的那個女子嗎?
南陵盱眙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皇上說得極是,雨含姑娘請棋書畫樣樣精通,和臣也有一些相同的志趣,所以比較談得來,所以臣也當雨含姑娘妹妹,臣不能娶她。”
一時之間被喜歡的男子拒絕兩次,齊雨含姑娘心里一定很難受吧!羞紅的小臉依然紅著,但此刻的紅卻不再是因為害羞,而是一種羞恥,她很想離開這里,但是她不能,面前的人都是她不能惹的人。
氛圍一下尷尬了,仍然談笑風生的皇上,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盱王爺,心里幸災樂禍又歡天喜地的青檬,皇太后和齊公公強行克制心中怒氣尷尬又生氣的表情。
離開時,青檬委身道:“青檬告辭了。”
起身時迷茫又略興奮:“齊公公的外侄孫女兒真是漂亮,大概也遺傳了公公一部分的基因吧?公公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一個大帥哥。”說著她朝他們比了一個大拇指。
皇太后和齊公公怒氣未消,努力抑制最后一絲理智。
南陵盱眙皺眉連忙阻止了青檬:“青檬,別胡鬧了。”
南陵靖璽臉色一沉:“母后,兒臣先回宮了,以后母后若是無事,兒臣也不來打擾了。”話罷,南陵靖璽轉身便走了。
“皇,皇兒……”太后欲留住他,但追到門邊時已經看不見南陵靖璽了,扶住門框一陣咳嗽。
“母后,”南陵盱眙連忙扶住她,“傳太醫。”
青檬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乖乖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