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宮炎煊突然來了勁兒,玩味地上前:“婉陽公主卻在青樓出現,真是稀奇???”
青檬怎么會不知道他話中之意,淡淡笑了一下,打算給他們上一節政’治課:“人生而平等,百姓離不開官,但是官亦離不開老百姓,所以即使你是高官,你也沒有權利說你腳下的老百姓,有句話不是說“百姓才是衣食父母么?”所以即便是風塵中人,也有她們該有的尊嚴,沒有誰比誰更高貴,也沒有誰比誰更低賤,這些道理想必高高在上的你是懂的吧?”
青檬淡淡譏笑道。
對于青檬突然的轉變,云宮宸淵有些好奇。
云宮炎煊雖然惱怒,但也得保持著風度:“婉陽公主說的我當然懂,昨晚看了婉陽公主編排的一出戲,確實是很精彩,若公主不介意……給大家唱首曲子如何?”
聽到他輕浮的語氣,青檬恨不得頓時把他抽一頓,但那不是明智的做法,因為她已經在心中想好對付他的好法子。
聽了云宮炎煊不禮貌的話,云宮宸淵吼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鬧?”他不喜歡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去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雖然她不是弱女子,但對于他來說其實也差不多。
云宮炎煊只好不甘心地閉了嘴。
眾人以為可以就此安靜了時,青檬挑釁道:“不是想聽我唱歌嗎?”
云宮炎煊正要說什么被他二叔一個眼神瞪回去。
云宮宸淵想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藥,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戲,冷笑道:“既然公主愿意表演一出天籟,我們幾人深感榮幸,哪敢不聽?”
云宮炎煊得意地回瞪青檬。
“爺……”敵軍馬上就要圍上來了,云宮宸淵還淡定從容地想要聽歌,蒙源子熙擔心地喚他一聲。
“好??!”青檬使勁扯開嘴角對云宮宸淵挑釁地笑笑,接著四周尋找了一下,什么可以做樂器的東西也沒有。
“有了。”她突然想起瓦片笑著跑過去。
三人不解,蒙源子熙哪里還有心情聽歌,他作為云丘國的大將軍,卻要讓自己的君主命喪他鄉?越想越是焦急不安。
青檬撿起一根棍子,一邊毫無規律地敲打地上的瓦片,一邊唱,敲打瓦片的目的并不是要敲出音律,只是為了鼓動起一種興奮的氣氛,相當于興奮劑的作用。
只是這歌詞?云宮炎煊惱怒了。
云宮宸淵卻暗暗笑了,想不到這丫頭竟然敢耍著花招罵人,他忽然想到什么連忙恢復冰塊臉,他有好久沒有笑了,除了在她面前。
你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后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摩托的,欠踹!找個媳婦屬螺絲釘的,欠擰!
你說你,爺爺我教你練刀,你練劍,你還上劍不練,練下賤!金劍不練,練銀劍!給你劍仙你不當,賜你劍神你不做,非死皮賴臉哭著喊著要做劍人!真是的,何必呢?!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不但而且,我是恁爹.
冭 看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禽獸.
看看啊,你這小臉瘦得,都沒個豬樣啦!
現在把你丟到廁所里,廁所都能吐了,把你扔進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
“夠了?!痹茖m炎煊惱怒地奪下青檬手中的棍子。
青檬則裝無辜。
他扔掉手中的棍子轉身就朝云宮宸淵兩人走去。
青檬裝無辜道:“喂,你這是也太沒禮貌了吧?雖然我已經唱完了但也不能就這么收場呀!”
看到他們面如死灰,青檬才聽清,馬蹄狂亂而來,相距不到兩公里。
“爺,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泵稍唇辜钡?,再不走只怕就真要成為伯姬的俘虜了。
“不用了,剛才聽了婉陽公主的歌現在精神抖擻,正想殺殺人,既然有人送上來那就不要推辭了,正殺敵的好時機?!痹茖m宸淵談笑自若,輕輕整理著衣袖。
“喂,你真要和他們硬拼嗎?你們三個人怎么會是千軍萬馬的對手?”青檬緊張地圍上來,看到云宮宸淵若無其事的樣子她都急了。
云宮宸淵看到青檬緊張的樣子,奇怪道:“難道公主不希望他們來救你?”
“我……”青檬無奈解釋,“我是希望,但不希望他們殺了你們?”
青檬話未說完,南陵盱眙帶領的人馬已經趕來。
“看來婉陽公主算定我們死定了?”他冷笑道。
看到青檬平安無事,他的心終于落了下去,只是此刻青檬還沒有完全脫離脅迫,雖然自己身后士兵數百,但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他沒有萬全的把握怎么敢硬碰硬。
“南陵盱眙,”看到南陵盱眙,青檬興奮地想要沖上去,卻被云宮宸淵冷冷地持刀威脅住。
南陵盱眙突然手腳冰涼,以前就是冰天雪地,他也未曾感覺到冷,而現在明明才是十月天氣,他卻感覺一陣透骨的寒冷。
同時,四面八方已馬蹄聲連成一片,將他們團團包圍,相距五公里的距離就聽見如江水翻滾的馬蹄聲,可見人馬之多,想必南陵靖璽要將他們碎尸萬段了,云宮炎煊和蒙源子熙驚慌了,漸漸朝云宮宸淵靠近。
“難道我們就要命喪于此了?”云宮炎煊不甘心地自責道,這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都是自己不顧大局的結果。
云宮宸淵若無其事,淡然放開橫在青檬脖子上的劍,只是仍然困住她。
“想必這盤棋是時候下完了?”他仍然談笑風生。
云宮炎煊和蒙源子熙急了。
南陵盱眙亦是從容自若飛身下馬,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緊張忐忑。
看到青檬脖子間溢出的血跡,南陵盱眙的心攸地下沉,沉聲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如果傷了她,你們誰也休想有命離開這里!”
“結局已知曉,還有必要激怒我嗎?”云宮宸淵仍然一副處事不驚淡定從容的樣子。
青檬雖感覺到脖子的疼痛,云宮宸淵儼然是不打算繼續挾持她,難道他想要同歸于盡?青檬低聲道:“你以為有我做墊底的,就有臉回去見你的父老鄉親了?”
“閉嘴?!钡ǖ脑茖m宸淵被她一語擊中軟肋冷聲喝道。
青檬不管他冷硬與生氣道:“趁南陵靖璽還沒到,趕緊拿我做人質,你死了誰來救你的國家和百姓?”
云宮宸淵暮地看著她,青檬堅定地與他對視,那一刻他心里有一種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莫名的東西在流動,只一瞬間就被他擅長的冷漠掩飾住誰也沒有發現。
只是他真的再次挾持住青檬,原本已經打算放棄希望的他再次持刀,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左右了他的決定,又或許他放不下他的子民?
“我們只想出城,不想她有事就趕緊備好馬匹?!痹茖m宸淵嗜血的眸子突然像受困的野獸,那是一個人在困境中極力求生才會有的眼神,也只有他這種事才會有這種眼神。
南陵盱眙身后的士兵被他那眼神嚇得身子不動聲色地向后移。
南陵盱眙焦急吩咐道:“備好馬匹,要最好的良駒?!?
他要在南陵靖璽趕來之前放他們走,所以只有用最快的馬匹送他們出城,而那幾匹好馬正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云宮宸淵三人挾持著青檬騎上馬背,青檬和南陵盱眙目光交織,青檬覺得對不起他,但她卻愿意堅定地幫他們出城。
云宮宸淵冷聲道:“出了城自會放她歸來,但是出城之前若有人跟來那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南陵盱眙丟給他一個令牌。
云宮宸淵不解地蹙眉,不過也只有一瞬。
待三人揚塵而去,蘇廉和眾多準備好的弓箭手拉弓對準離去的背影,只要手指稍稍一松便能輕而易舉射中,只是久久未等到南陵盱眙的命令,蘇廉知道他不僅是擔心她的安危,他更是要放他們走,只是需要一個適當的借口罷了。
云宮宸淵知道他是故意放他們走,他也知道云宮宸淵知道他是故意放他們走,就像南陵靖璽也知道他會放他們走一樣,他也知道南陵靖璽知道他知道南陵靖璽知道他是故意放他們走一樣,其實一切就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借口,但這出戲還得若無其事地繼續演下去,演的好像天衣無縫。
待南陵靖璽的大軍趕到,南陵盱眙的幾百大軍靜待原地。
南陵盱眙拱手行禮:“皇上,臣失職,未能將刺客抓住,也未能……救下婉陽公主?!?
最讓他擔心的是他不敢完全確定他們不會傷害青檬,畢竟出了城門他們就不需要人質。
其他人連忙隨他跪下。
“朕命你把婉陽公主平安救回,將功贖罪?!蹦狭昃腑t沉聲道。
“是,臣領旨。”南陵盱眙道。
云宮宸淵遞出令牌,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劫沒有為難,出城后,天色已晚,三人勒緊韁繩,胯下的馬兒抬起前蹄引頸高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