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的男子那張陰柔俊美的容顏分外的耀眼,那雙挑起的鳳目沒有太多復(fù)雜的神色,柔和中帶著一絲興味。雖說這雙眼睛透著一絲邪魅的味道,但是許輕狂還是覺得這雙眸與當(dāng)初見到時一樣,是純凈的。她現(xiàn)在有些不理解了,為什么木云葉要抓莫空,應(yīng)該說要用那種手段,是不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莫空的身世?
不,許輕狂立刻在心中否定,他應(yīng)該只是懷疑,他應(yīng)該還不知曉,所以他才用那種方式將莫空帶到了燕國,他要確定這個前朝的太子是否有謀反之心。許輕狂輕輕勾起唇角,她現(xiàn)在稍微放心了一些,她有一種感覺,這個太子不是壞人,只要他知曉莫空心中的堅定,定不會繼續(xù)為難他的。
許輕狂突然柔和的微笑讓木云葉有一些微微訝異,那樣純凈的笑容,倒是讓他無法再繼續(xù)調(diào)戲下去了。許輕狂低低笑出聲來,抬頭望向他道:“太子殿下,能給我取一件衣裳嗎?我這樣模樣,實在有些不妥,還有,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時候呢?”
木云葉微微一頓,那張笑望著自己的雙目中,沒有慌張也沒有不安,似乎透著一種信任,就那般直面的與自己相對而視。他又一次的覺得,這個許輕狂真的是個不簡單的女子,那個和尚也一樣,即使被捆綁而來,也絲毫沒有一絲懼色,那般坦然純凈的目光竟是讓他覺得有些愧疚起來。
木云葉無奈的笑了笑,就這般將許輕狂抱了起來,朝著一間屋子走去,故意使壞的想要看一看她的表情,果然是一臉害羞的慌亂,而后便通紅著臉,不愿認(rèn)輸?shù)谋锛t著小臉任由他抱著。木云葉忍不住的抿唇輕笑,心中又一次的泛起漣漪,這個女人果真可愛。
許輕狂被帶到了一間雅致的寢室,一瞧見船艙中的那張舒適的大床,全身便不由的緊繃起來。木云葉低頭瞧了一眼懷中全身警戒的許輕狂,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許輕狂放下后,吩咐人取來了一件衣裳,隨后便很紳士的退出了屋子。
許輕狂微微松了口氣,可拿著手中的衣裙卻是頓了許久,鮮紅妖嬈的裙袍,一瞧便知是那名叫惜苒的女子的。許輕狂撅著嘴,就這般拿著手中的衣裙端詳了許久,說實在,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穿那個女人的衣服,只要想要那女人的狐媚模樣,她就全身打顫,只覺得惡寒的很。
可是當(dāng)下也沒有別的辦法,許輕狂只好認(rèn)命的將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大紅衣裙,頭上本來的發(fā)簪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只得由著這般披散在背后。整了整衣裙,抬手正欲拉開房門,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響,像是一群人的口哨聲與吶喊著。
許輕狂微微皺了下眉頭,趕忙拉開房門,外頭的屋子卻是空空蕩蕩,那木云葉也不見了蹤影,正值奇怪,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兵刃相接的打斗聲。難道是風(fēng)無?許輕狂心中一跳,慌忙拉
開艙門,抬眼瞧去,眼前卻是一片混亂不堪。
兩撥人在甲板上拿著大刀激戰(zhàn)得不可開交,身著黑衣的人許輕狂認(rèn)得,是木云葉的人,可那些身著麻布破衣,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漢子,卻不知是何來歷。這已經(jīng)是進(jìn)入了燕國的海域,就在臨著商船的一側(cè),一艘有些殘破的略小一些的大船并行而駛,床頭上還飛揚著一面有些詭異圖案的旗幟。
許輕狂心中一驚,不禁驚詫出聲:“海盜?”
甲板上的兩撥人還在拼著命,許輕狂著急的去尋木云葉的身影,只見他身手矯捷的揮舞著一把長劍,將那惜苒護(hù)在身后。許輕狂眉頭一擰,拔腿便朝木云葉奔去,可剛才邁出幾步,就見一大漢揮舞著大斧朝她砍來。心中一跳,慌忙一個飛身躲閃開來,方才所站之處竟被那大漢劈的粉碎。
驚目瞪去,只見那大漢笑的一臉陰邪,還不忘打量了一身紅衣,秀發(fā)如瀑的許輕狂一眼。只是一瞥,便見他面上似有一些惋惜的笑道:“呦呵,還是個大美人,只可惜為了賞金得殺光你們,小妞別怕,大爺我會讓你死的痛快的!”
許輕狂心中一跳,雙拳一握,來人不善絕不可大意,緊緊擰起的美目泛起一陣煞氣。那大漢也不遲疑,揮舞起大斧又欲攻來,還未到跟前,許輕狂便飛身一躍躍至了艙頂,冷眼瞥了一眼那有些錯愕的大漢一眼。轉(zhuǎn)頭望向甲板上廝殺的不可開交的眾人,心中滿是疑慮。
這海盜應(yīng)該是干的只是海上打劫的行當(dāng),為何要趕盡殺絕?賞金?難道是有人唆使聘用的?許輕狂心中一跳,瞪目望向那將海盜一個個砍殺的木云葉,看樣子,這伙人是沖著木云葉來的。既然對方欲趕盡殺絕,許輕狂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一個飛身在空中飛速一轉(zhuǎn),抬腿便朝木云葉身后提刀的大漢踢去,將那人踹倒在地。
提著長劍的木云葉微微一愣,轉(zhuǎn)頭見突然躍至身旁的許輕狂不禁一笑,抬手一攬將她護(hù)在懷中,揮劍朝著猛撲上來的人攔腰揮斬。木云葉擰眉朝著懷中的許輕狂道:“外頭危險,快到船艙里去!”
許輕狂慌忙點了一下頭,脫離開木云葉的懷抱,拽起身后嚇的雙腿發(fā)軟的惜苒就直奔船艙。那惜苒很是不悅的用力掙脫開許輕狂的手,疾步奔進(jìn)船艙中,轉(zhuǎn)身便將艙門緊緊的關(guān)上了。許輕狂慌忙停下要撞上的身子,望著緊閉的艙門低罵了一句:“混蛋,這個臭婆娘!”察覺身后的殺氣,顧不上其他,飛身便閃躲開來。
角落里的一把長劍吸引了許輕狂的目光,她心中一喜,那是風(fēng)無的長劍,飛身躲開身后的大刀,朝著長劍便直撲過去,將長劍抱在懷中。臨旁的賊船上接二連三的躍上來人,商船上的眾人不禁有些寡不敵眾起來。一把大刀迎面砍來,將許輕狂驚了一跳,慌忙舉起手中的長劍擋著身前。
被大刀砍中的刀鞘震的許輕狂雙手
發(fā)麻,可傾壓而來的強(qiáng)大力氣即使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似乎也有些抵抗不來。額上滲出絲絲薄汗,眼看那大刀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只見這時,木云葉一個飛身躍至身前,揮劍將那人擊退,慌忙伸手抱住有些脫力的許輕狂擔(dān)憂道:“怎么樣?你可有事?”
許輕狂朝他感激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去給你找?guī)褪郑 闭f完,一個飛身便朝倉庫而去,飛快的閃過船上打斗的眾人,直奔向倉庫。許輕狂縱身躍下通向床底的樓梯,抽出長劍,雙手緊緊握住劍柄,將劍高高舉起,用力朝著艙門上的鐵鏈揮砍下去。
當(dāng)?shù)囊宦暰揄懀F鏈被鋒利的長劍揮劈成兩截,她心中一喜,慌忙拉開艙門急急喚道:“風(fēng)無!”
只見漆黑的倉庫中伸出一只長臂將許輕狂往里一拽,當(dāng)啷一聲,許輕狂手中的長劍落地,全身襲來一股暖意,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huán)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許輕狂唇角露出心安的笑意,緊緊的回抱跟前的男子喚道:“風(fēng)無!外面來了海盜,你快出來幫忙吧!”
風(fēng)無一震,慌忙握住許輕狂的雙肩,上下打量著她查看道:“公主可有受傷?”
許輕狂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木云葉沒有為難我!”
“燕國太子木云葉?”風(fēng)無驚訝出聲,只聽上頭的打斗聲越來越響,他拾起長劍,從懷中掏出許輕狂放在他身上的金刀塞入許輕狂手中道:“公主留在這里!”說完提劍便飛奔了上去。許輕狂握緊手中的金色短刀,眉頭一擰,她怎么可能待得住?提起裙擺,飛身躍上甲板,腳尖一點便飛上了船頂。
這木云葉的手下本就不多,對面的海盜似乎沒完沒了的朝這邊來,許輕狂心中一緊,不行,這樣下去要打到什么時候。對面賊船上的海盜蕩著繩索朝這邊躍來,許輕狂抽出金刀,勾唇一笑,一個飛身朝著那蕩在空中的海盜而去。
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如一只火燕飛竄而出,在那繩索旁飛掠而過,便見那飛蕩起的繩索無力的垂下,蕩在繩上的海盜一聲尖叫便跌入了海水中。許輕狂的紅衣在海飛中肆意的飛舞,如一團(tuán)火焰耀眼的燃燒著。海賊船上的眾人驚詫的望向那在空中急速飛舞而來的身影,只見她落在船帆上,而后一個飛身旋轉(zhuǎn),嘶啦一聲,那船帆便被許輕狂手中的金刀劃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甲板上的海盜們不禁開始驚慌的大喊,許輕狂心中更是得意的欣喜,飛身在欄桿上用腳一點,又躍向幾條纜繩,將其一一割斷。突然冒出的搗鬼的紅影讓船上的海盜們慌了神,皆顧不上對面的商船,再這樣下去恐怕這船就要被這突然冒出的紅衣人給拆了去。
“老大!”只聽一個大漢猛喊一聲,一個戴著頭巾的男子抬頭望向船頂上的紅影。只見他抬手一揮,手中的一只巨大的黑影便朝著船頂上的人急掠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