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心情是糾結與忐忑的,整整一日,許輕狂都一動不動的坐在院中,現在他們什么都做不了,在還沒有得到玉月花的準確消息時。雖然心中期盼著能夠有所收獲,但是卻依舊擔憂不已,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有很好的進展,若是能夠找到那周英豪藏秘人質的地方,那么一切都會好辦了。
這津州的兵馬不可信,多少都是在那知府的權勢下,現在還未到完全撕破臉皮的時候,還不能驚擾周知府的勢力,不過他們也早有準備,莫空已經將駐扎在臨周的兵馬秘密調動了一批人手過來,畢竟在這里不過只是他們三人而已。
整整一日許輕狂與莫空都干坐在院中,誰也不搭理誰,這凝重的氣氛就連一旁的風無都覺得有些壓抑。不過這二人之間的隔膜并不是他能夠插手的,如今只能等待著玉月花的到來。許輕狂不時瞟一眼一旁的沉默不語念著經文的莫空,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他現在心中定是擔心著那個名叫蘭玉的女人。說不嫉妒與吃醋那絕對是騙人的,她沒有必要否認心中的不快,但是她絲毫也不擔心,她無比堅信著莫空對她的真心,她不過是覺得生氣罷了,她討厭暗藏心機的女人。
直到夜已漸深,玉月花也未出現,這不禁讓許輕狂有些不安起來,那個風流鬼到底有沒有查到什么?心中不自覺的就這般郁悶著,明明已是深夜,卻依舊毫無困意,有些發悶的站起身子,就這般在院中踱來踱去的來回轉著圈子。
一旁的莫空自然看出了許輕狂心中的焦慮,那張凝重的面龐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但是她周身的冰寒的氣質生生的將人隔絕在外,本想開口卻還是將到口的話語咽了回去,自己心中也因昨夜的那幕而有些氣悶,索性就這般低垂著頭坐在一旁。
院中的二人就這般干等著,天邊已浮現出一絲魚肚白,周圍的景致也漸漸脫離了夜色。許輕狂坐在院中,雙手環抱,兩腿分開,就這般大喇喇的坐著,咬著牙根,一腳在地上抖的噠噠噠作響,她已經等的有些相當不耐煩了。
突然,坐在一旁的風無起身望向屋頂,只見一個身影飛快的踏風而至落在院中,來人瞧見院中的幾人不禁面上一愣,似乎對等了一夜的幾人有些吃驚。許輕狂二話不說便竄身上前問道:“可有消息?”
只見玉月花頗為得意的點了點頭,而后便被許輕狂拽往了屋中,身后的莫空與風無也緊跟而上。風無將房門關好,轉身只見三人圍坐在桌前,玉月花叢懷中拿出一卷軸道:“這玩意我可以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果然不出公主所料,這州府地下的確有密室。”
玉月花將那圖紙展開,平鋪在桌上,莫空探身觀望,不禁有些呆愣在那里,這圖紙上的并不是這州府的建筑分布,若安玉月花的說法是建在這州府下面的,那么更加像一座地宮的模樣。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圖紙驚異出聲:“
這是?”
玉月花面色嚴肅道:“我查了許久都沒有什么進展,就跑去找了江湖上的一些路子,沒想到竟然查到了些許消息,如你們所見,這圖紙上的是一些地下暗室,確切的說更像是地下的殿堂,原先是江湖中銷聲匿跡了一個小門派的據點,就在這州府下面,與丞相大人推斷的一樣,你看,這里正好有一條人工開鑿的暗河,通向河道。”
玉月花指著圖紙上的一處道:“這恐怕便是外面的一個出入口,如公主所想,還有一個入口便是在這州府之中。”
莫空抬頭望向一身殺氣站在一旁緊緊盯著圖紙的許輕狂問道:“公主打算如何做?”
只見許輕狂唇角突然一鉤,露出一個邪惡冰寒的笑意道:“哼,是時候動手了,玉公子,風無,你們兩個先從外頭的入口悄悄去打探一番,切記不要驚動了周英豪,若是找到了人質先不要做什么,馬上讓風無來通知我們,我們就派兵馬守在州府門口,這州府上下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風無與玉月花得令立馬就動身去往尋找外頭的入口,莫空站起身子,瞧了一眼已是胸有成竹的許輕狂道:“小僧去調動兵馬。”許輕狂輕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她也該去看一看那幾個主角了,看他們最后還能逍遙到如何程度。抬腳走向前院的身型散發著寒意,那是與她絕美的面貌不相稱的殺氣,冰寒的目光與唇角有些嗜血的笑意如惡魔一般,讓本是仙人般的人兒,化作了妖魔。
州府的前堂中,周知府與夫人及他們的那個寶貝兒子周英豪正在用著早膳,桌上的菜肴甚是豐盛,豐盛的一點也不像是簡單的早飯而已。玄關口踏入一個身影,那周身的氣息似乎比初次出現在州府門口的時候更為駭人,一旁服侍的小廝與侍女們都不禁嚇的一抖,沒有一人的目光敢與突然出現的女子相交,似乎只是望一眼,便足矣抽空他們的靈魂。
桌前的三人,除了周英豪是一臉的興奮扭曲的目光之外,另外的二人無比驚愣的瞧著來人,就算探出的筷子也忘了收回來。許輕狂冷冷的瞧著幾人,瞧見周英豪的目光也不再覺得畏懼,即使那扭曲的目光讓她惡心的想吐,但是現在的她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很快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在堂中微微站定的身影突然走向一旁的客座,甚是悠閑慵懶的坐下身來,翹著二郎腿,手扶著下巴,勾著邪魅的唇角笑道:“哦!早飯還真是豐盛的很啊,看樣子知府大人與公子平日里過的很是悠閑嘛!”
周知府面上一僵,趕忙站起身來,點頭哈腰的隱藏著心中的忐忑,笑道:“公主可有用早飯?下官馬上派人去準備!”
許輕狂冷冷一笑道:“不用了,知府大人還是快些吃吧,”她眼中的冷意突然冒出邪氣;“說不定這可是最后一份早飯了!”
一時間,周知府并未反映回神
,他不知道許輕狂這話中暗含的意義,但是他卻能察覺到話中的寒意,順著他的脖子直到頭頂,面上的神色有些難看,轉身坐回位置上,盯著桌前的菜肴,許輕狂的突然出現,讓他怎么可能再吃的下去。
大堂中本應是熱鬧的情景卻是異常安靜和壓抑的很,只因客座上的女子,便已將整個大堂都變得冰寒不已。州府外頭,莫空已經率領著一隊官兵守在了外頭,直到日頭已經掛在正空,才瞧見風無踏風急急而來。剛在莫空跟前落定便抱拳道:“回稟丞相大人,已經找到入口,屬下與玉公子悄悄潛入,里頭關押著十幾名女子,請丞相大人下令,包圍州府。”
莫空眉頭一緊,抬手一聲令下,四面八方便涌出眾多官兵將整個州府包圍了起來。州府門口的侍衛見突然冒出的眾多官兵不禁慌了神,管家急急的奔入府中去稟報,而大門處的侍衛卻只能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見一身僧袍的丞相大人領著一行人便踏入了府中,朝著前堂便去了。
前堂中的許輕狂依舊笑望著在堂中坐著許久不敢挪動的三人,此時只見管家慌慌張張的奔進來,瞧見許輕狂不禁嚇的一個踉蹌,連滾帶爬的來到周知府身旁,耳語了幾句。座上的周知府突然面色大變,猛然站起身來,似乎本能般的轉身欲逃,可是瞧見許輕狂直射過來的冰寒目光,卻似乎像是全身被禁錮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一旁的周夫人似乎也看出了周知府的怪異,趕忙上前盤問,周知府還未來得及開口,便驚目瞪向院中,只見丞相大人莫空領著一隊人馬朝大堂走來。周知府心中一顫,大叫不好,難道被發現了?不可能,證據什么的都銷毀了,那個女尸也不可能查到什么的,地下的密室那般隱蔽,怎么可能被查到,他們在這府中就算住了幾日,但是從來不曾到過那個院子,不可能會知道這州府地下的秘密的,難道是英豪露出了馬腳嗎?
他故作鎮定的扯著發僵的笑臉,艱難的朝前走了幾步,迎著來人道:“丞,丞相大人,您這是?”
單瞧跟前人的面色就知道此人心中有鬼,莫空面無表情的一抬手,就見身后的官兵涌了進來,將屋中的幾人團團的圍住。一旁的婦人面色大驚,慌忙護住坐在一旁的周英豪,可她懷中的周英豪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的許輕狂。
周知府心下大駭,慌忙轉身瞧向一旁冷笑著的許輕狂,難道一開始這就是公主安排好的嗎?她之所以待在這里,就是為了讓人來抓他們的嗎?他蒼白著面色,聲音不禁顫抖道:“公主,公主,您這是怎么了?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嗎?”
許輕狂冷冷一笑,面色似乎有一絲失望之色道:“我還以為你事到如今,應該會老實交代呢,沒想到,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如此,本公主就成全你們,別怪本公主沒有給你們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