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整整一晚都未能入睡的許輕狂面上帶著些許憔悴,可那肅然直視前方的目光卻是堅定不移,腳下邁著穩(wěn)重的步子朝御書房去。想了一夜,她終究還是覺得要想皇上請命隨莫空一同前去泉州,雖然知道寵愛自己的皇帝哥哥一定不愿答應(yīng),但是她還是要去,不,一定要去。與其在宮中心神不安的待著,不如隨莫空前去,就算是她的任性也好,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皇上的應(yīng)允。
御書房前的侍衛(wèi)有些詫異的瞧著走到玄關(guān)處的長公主,若是往日她早就推門而入了,可是卻是要他們先通報,二人詫異,瞧著許輕狂嚴肅的面龐也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侍衛(wèi)領(lǐng)命進入御書房,抱拳朝案桌前的許士凌道:“啟稟皇上,長公主求見!”
許士凌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笑著點頭,待瞧見進來的人兒卻是僵住了面上的笑容,心中不覺有些疑慮。若是平日里,許輕狂肯定是一臉歡笑的推門而入了,可是今日卻十分反常,一張小臉上滿是凜然的嚴肅之色,許士凌不由的與一旁的三位王兄對望一眼,就連一旁的許沐風(fēng)也瞧著許輕狂的樣子覺得怪異。
只見許輕狂幾步上前,甚是正式的叩拜道:“輕狂有事請求皇帝哥哥!”
許士凌一愣笑道:“狂兒有什么事就說吧,今日怎么這般嚴肅?”
許輕狂抬頭望向許士凌道:“皇帝哥哥,狂兒想隨丞相大人一同前往泉州!”話音剛落,果真御書房中的眾人面上都有驚異之色,許士凌皺起眉頭:“去泉州做什么?丞相大人是受命前去有大事,泉州現(xiàn)在連日暴雨,洪水泛濫,更是瘟疫橫行,實屬危險,你跑去哪里做什么?”
許輕狂就知道許士凌定會不高興,她一臉鎮(zhèn)定,莊重道:“皇上,就因如此,狂兒才要去!狂兒也許能幫上些忙!”
“胡鬧!這么危險的地方豈是你隨便玩鬧的地方?”許士凌沉下臉來斷然否決。
許輕狂深吸一口氣,道:“皇上,狂兒的聰慧相信皇帝哥哥也是知道的,狂兒不知該如何與皇兄還有幾位王兄解釋,狂兒對災(zāi)情的處理了解的不少,所以應(yīng)該能幫上很多忙,不管從災(zāi)情的對抗,還是從救援方面,狂兒都知曉的不少,曾經(jīng)看過太多的實例,也知曉很多對應(yīng)的經(jīng)驗,如今不是正用的上的時候嗎?”
“狂兒怎么會知道災(zāi)情的事?又哪里得知的對應(yīng)經(jīng)驗?”一旁的許士明詫異問道。
許輕狂抬眉瞧向眾人道:“哥哥們都知道狂兒是因為魂魄不齊才癡傻的吧!”
眾人點了點頭,許輕狂又道:“狂兒原本在身體中的只有三魂,云仙道長說過我七魄不知去向是不是?”
許士凌有些奇怪,不知許輕狂提起這事是為何,只道:“確實聽父皇提起過,不過狂兒說這個做什么?”
許輕狂道:“哥哥們雖然從來沒有問過狂兒,但是其實哥哥們也很奇怪我醒來之后怎么會突然從一個傻子變得如此聰明吧,哥哥們一定也很好奇不是嗎?”
眾人面面相覷,的確,他們心中確實有這些
疑問,但是因為她的確是自己的八妹,想著能夠再見到健康的她,眾人便不曾多想,只想能夠好好疼愛她。許士欽點頭:“的確好奇,只是狂兒未與我們說,我們也不想追問。”
許輕狂輕輕笑起道:“其實,狂兒的七魄一直再另一個世界,在一個幾千年后的世界里,那個世界的科技十分的發(fā)達,狂兒在那里也是叫許輕狂,有自己的父母,還有一個弟弟。”御書房中的眾人一邊聽著許輕狂的講述,一邊滿是驚訝的瞧著她,都不敢貿(mào)然打斷她;“我出生的時候,我爸爸,就是那個世界的爹爹曾經(jīng)帶我去見一個和尚,和尚說我魂魄不齊,陽壽只能到十八歲,我爸爸媽媽對我都特別的好,還有我的弟弟,而后再十八歲的時候我在那個世界就消失了,便來到了這里,回到了原本的身體里,在那個世界科技知識都到了十分發(fā)達的地步,信息傳播也很快,也發(fā)生過很多災(zāi)難,所以有很多救災(zāi)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狂兒都十分了解,狂兒在這里的十八年都是空白的,我所知道的所有知識都是從那個世界帶過來的,所以,狂兒一定能幫上忙的。”
抬眼瞧向眾人,只見眾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沉默許久似乎是在消化她方才的一番說辭,許士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是說,你十八年來七魄都在另一個世界?”
許輕狂點頭,許士凌又問道:“所以你醒后才出奇的聰慧,是因為在前些的世界里學(xué)到的知識?”
許輕狂笑著點頭:“恩,在那個世界,每個孩子都要上學(xué)的,幾乎涉獵所有知識,我的奇思妙想其實都是那個世界帶來的,面對災(zāi)難的處理,和應(yīng)對,我相信我比那些官員都知道的更多,所以,皇帝哥哥,讓狂兒去吧!狂兒知道哥哥們都擔(dān)心我的安危,都寵愛我,但是狂兒能做的事,狂兒不想什么都不去做!”
許士明點頭,走近許輕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確實如狂兒所說,若是有更好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會有很大的幫助,八妹聰慧過人,也是能幫上大忙,如今還是災(zāi)情要緊。”
許沐風(fēng)擔(dān)憂的開口:“可是如今泉州那么危險,這般前去實在是讓人擔(dān)心。”
許士凌點頭,可是看著許輕狂那么誠懇堅定的樣子,卻還是猶豫,終于開口道:“唉,明明是千金之身,還要到處亂跑,若是父皇在,恐怕也是會讓你去的吧,既然你堅決要去,那便去吧,路上朕會安排人手保護你,丞相大人也一同前去,你千萬要跟好,別出什么事!”
見皇上終于答應(yīng),許輕狂笑著點頭,換上一臉的神采朝眾人道:“哥哥們放心吧,狂兒一定不負眾望,狂兒先回去做準備了!”說罷便提著裙角一臉興奮的跑出了御書房。
龍椅上的許士凌無奈的嘆氣,這個皇妹決定下的事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如今身邊也有不少能人異士,更是有這樣一個聰慧的皇妹,只覺心中滿滿的都是踏實的心安。她再不是那個癡傻的小丫頭,已經(jīng)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女子了,比一些男子更是耀眼,她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們皇家的恩惠,身為皇兄的他,只有盡自己一切能
力去保護她。
許士欽笑道:“狂兒真是個讓人擔(dān)心的丫頭,可是若不是這般,似乎又不是她。”
許士明也笑著點頭,而后一臉疑問道:“只是狂兒怎么知道泉州的事?”
許士珩嘴角一鉤,想起昨日里追出去的莫空便忍不住笑道:“肯定是從那個和尚那里得知的,我看狂兒這般急切要去,多半也是因為那個和尚吧!”
許士欽一愣,詫異道:“六哥的意思是……”
許士凌瞧見許士珩一臉的邪笑不禁驚訝的站起身子,撐著桌子張口結(jié)舌道:“狂兒喜歡莫空?”話音剛出口,就連一旁的幾人也忍不住驚訝出聲,許士珩一臉好笑的望向眾人:“你們不會看不出來吧?那莫空雖然原來是個和尚,但是怎么也是個出眾的男人,狂兒與他的賭局,我看啊,多半是色誘了那個呆和尚,那個和尚瞧著對狂兒也不一般。”
想起二人的舉動,許士明也不禁有些懷疑了,而后竟是大笑出聲道:“想不到狂兒那么有眼光,竟然看上了那個莫空,啊哈哈!那個呆和尚,看來狂兒這下有的要傷腦筋的了!”
許士凌不禁笑著搖頭,誰知道呢?他這個鬼靈精怪的八妹可是狡猾的很,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傷腦筋呢。可是怎么感覺有種輸了的感覺,哎,偏偏還是輸給了一個和尚,唉!
當慕容曉和慕容青再找許輕狂時,已經(jīng)是不見的許輕狂的蹤影,得知其竟是去了泉州救災(zāi),二人更是詫異的不得了,都想不到這汾皇明明對這長公主心疼寵愛的緊,竟是會讓她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因為要前去泉州,許輕狂自然不能帶蕊兒與芯兒前去,那里可不是這兩個小丫頭能去的地方,到時候還指不定要她來照顧這兩個弱女子呢。
當準備出發(fā)前往泉州的莫空準備離開丞相府時,瞧見等在府門前邊的許輕狂不禁驚訝不已,幾步上前問道:“公主,你怎么來了?”
許輕狂朝他輕輕一笑道:“當然是等你啊,我也要去泉州!”
莫空一愣,皺眉搖頭道:“公主,那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公主莫要任性!”
許輕狂皺眉撅嘴:“誰去玩啊,我這是去辦正事的,皇帝哥哥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本公主要與你一同去泉州查看災(zāi)情,你可別小看本公主,本公主還是有些本事的!”
莫空知道她聰穎,也相信她定是能有所作為,可是他怎能不擔(dān)心?如今也不知道泉州災(zāi)情如何,此番前去免不了會有危險,他豈能讓她去如此危險的地方?他怎能放心得下?“不行!你不能去!”莫空堅定的看她道。
心中氣急,抬頭瞪向莫空,卻見他緊皺的雙目中滿是擔(dān)憂,心中頓時覺得心安和溫暖,抬眼堅定望他道:“放心吧,有你在,我一定不會有事,我也一定不會讓你有事!”那燦爛的笑容猶如暖陽照進心底,瞬間化開心中的憂慮,讓莫空一時間安定下心來。許輕狂的話似乎有魔力一般,讓莫空頃刻間便咽下了那拒絕出口的話,只是瞧著那張滿是自信和堅定的小臉,心中也忍不住堅信,一切都不會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