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晚,楊林照舊和懷藝在教室複習(xí),突然,韓子迪又打電話約楊林出去打檯球。楊林把書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包放在桌子上,走到懷藝身邊,說道:“小藝,我出去一會兒。”
“你要去哪?”懷藝擡起頭問道。
“子迪又約我去打檯球,我去玩一會兒就回來。”
“哦,還有一個星期就考試了,還總是玩。”
“我十點前就回來了。”
“十點?那還回來幹嘛?”
“回來看看你啊。”
“行了,你走吧。”
楊林和韓子迪去了他們常去的檯球廳,今晚他們倒是玩得很順,五六分鐘就是一局,楊林贏得比較多。從檯球廳出來,快十點了,楊林看了看手機,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一看,是懷藝的,“木頭,回來時給我?guī)Пp皮奶,我餓了。”
韓子迪和楊林穿過一個小巷,巷子裡的店基本上都關(guān)門了,還有一家店,亮著孤零零的招牌,招牌上赫然四個大字:計生用品。
“回宿舍吧?”
“我還要回教室一趟。”
“爲什麼啊?”
“我的包還在教室呢。”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是故意把包丟在教室,然後就有藉口回去找懷藝了,是吧?”
“呃,這個,你……”
“林哥,其實懷藝挺好的,你現(xiàn)在早就和嫂子不聯(lián)繫了,不考慮考慮她?”
“呵呵,子迪,我和她是好朋友。”
“好朋友?挺曖昧的啊!”
兩人不覺走到學(xué)校,子迪回了宿舍,楊林去了奶茶店。
“麻煩給我一杯雙皮奶,紅豆味的,不要加那個什麼珍珠豆。”
楊林拎著雙皮奶,走進教室,走到懷藝身邊,他把雙皮奶放到桌子上,說道:“你要的雙皮奶。”
懷藝打開雙皮奶,“沒要珍珠豆,呵呵。”
“嗯,知道你不喜歡吃。”
“哈哈,還挺細心的啊。”
“那當然。”楊林看著懷藝吃雙皮奶,又接著說,“小藝,我和你說件事。”
“嗯。”懷藝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我和你說的是正事。”楊林又說道。
“哦。”
“真的是重要的事。”楊林見懷藝還是漫不經(jīng)心,就重複道。
“好吧,你說吧。”懷藝放下勺子。
“你把手機拿出來。”
“怎麼了?”懷藝拿出手機。
“你看看你今晚給我發(fā)的那條信息。”
“木頭,回來時給我?guī)Пp皮奶,我餓了。”懷藝讀了出來,“怎麼了?”
“你想啊,”楊林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條信息像不像,你呢,是我老婆,我下班的時候,你給我發(fā)了條信息,說,老公,回來給我?guī)c吃的,我餓了,哈哈……”
“像嗎?”懷藝舀出一勺雙皮奶。
“不像嗎?”楊
林反問道。
“自作多情吧你!我纔不做你老婆呢!”懷藝笑道。
吃過雙皮奶,兩人在校園裡閒逛。今晚沒有月,只有漫天的繁星。
“快要放假了。”懷藝說。
“嗯。”
“要放四十幾天。”懷藝又說。
“嗯。”
“放假了,我就回家了。”
“哦。”
“你怎麼除了‘嗯’就是‘哦’啊?”
“怎麼了?”楊林裝傻地說。
懷藝不說話了,她有些傷感,這麼多天,陪在她身邊的一直是楊林。她的歡笑,她的眼淚,他全都知道。突然要分開,有些捨不得。雖然和他在一起時總是鬥嘴,總是在互損,可是她知道,他在乎她。當然他也知道,她喜歡他。
“等放假了,我會有些不習(xí)慣的。”她說。
“哦?怎麼就不習(xí)慣了?”楊林說道。
“我說你真是木頭嗎?”懷藝突然停下腳步。
楊林當然知道懷藝的“不習(xí)慣”,只是,他還有些顧慮。“是不是沒有我煩你了,你不習(xí)慣?”楊林說道。
懷藝不回答,卻說:“你回家之後,會想我嗎?”
楊林聽了這句話,才意識到,是的,這麼多天,他們天天在一起,有了許多共同的回憶。一旦分開了真的會不習(xí)慣。他突然想起劉亞舟那套“日久生情”的理論。“嗯,會想的。”楊林說道,他面對她,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在慢慢地靠近。
“你知道今天爲什麼只有星星沒有月亮嗎?”懷藝突然躲開,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星星?月亮?你幹嘛問這個?”楊林很不解。
“哎呀,你說嘛!”懷藝追問道。
“這有什麼好說的,因爲今天是陰曆月初啊!”
“笨啊!你就不能有點詩意嗎?”懷藝說道。
“詩意?什麼詩意?那你說說,爲什麼只有星星,沒有月亮?”楊林更加納悶了。
懷藝這個時候得意極了,裝模作樣,像個先生一般,先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星星,是破碎了的月亮。”
楊林聽完,琢磨著,“嗯,還真有詩意啊!你寫的?”
“當然……不是!呵呵,我前幾天在書上看的。”
“就是嘛!我想你也寫不出這樣的句子。”
“哎,有一首歌叫《123木頭人》,你聽過沒有。”懷藝一邊說著一邊走起來。
“沒有。”楊林也跟著懷藝走。
“聽聽吧,詞寫的不錯。”
回宿舍後,楊林喊道:“子迪,快,電腦我用一下,我查首歌。”
21
考試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上午考的是英語,是最後一場。考英語之前,楊林收到懷藝的一條信息:“中午一起吃飯吧,爲你餞行,我和你,還有顧莛。”
“好的。”楊林回信道。
交卷之後,懷藝找到楊林。
“我先回趟宿舍,把包放了,然後我們出去吃嘛辣燙。”
“好啊。”楊林淡淡地說。
楊林也回到宿舍,把包放在桌上,坐下來。宿舍裡沒有人,他們應(yīng)該是吃飯還沒回來。突然,楊林的手機響了。
“我在學(xué)校門口,你出來吧!”是懷藝的聲音。
楊林掛了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在學(xué)校門口,他看見懷藝正站在那等他,就走過去。
“顧莛呢?不是她也一起嗎?”
“被她爸媽接走了。”
“那就我們兩個人?”
“對呀!”
“去哪裡吃?”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知道一家麻辣燙,在學(xué)校後面,不太遠,很好吃,跟我走就是了。”
“是嗎?”楊林猶豫地說。
“去了就知道了,走啊,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兩人走著,楊林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你走之後我再走,你是明天下午吧,我是後天下午。”
“哦,那你……不送送我?”
“我現(xiàn)在不是在送你嗎?”
“我是說——明天下午。”
“送你去火車站?你想的美,我纔不去呢!人那麼多,擠死了,今天就算是送你了。”
“我也沒說讓你送我去火車站呀!我的意思是,送我到校門口。”每天在一起不覺得什麼,一旦要分開,真的捨不得。
“明天再說吧!”
走著走著,就見到一家麻辣燙,“情人麻辣燙”。
“就是這家。”懷藝說道。
“這家?情人麻辣燙?爲什麼叫這個名字?”
“呵呵,你不懂了吧?”
“不懂。”
“說你笨你就是笨。”
“那你說爲什麼?”
店裡已經(jīng)有很多顧客,他們等了一會兒,服務(wù)員才收拾好一張桌子。坐下來後,楊林又問:“爲什麼叫這個名字,你說說看。”
懷藝又是一副得意的樣子,“這個麻辣燙嘛,吃起來特別爽,可是呢,吃多了就上火,你看和情人像不像。還有啊,明知道吃麻辣燙會上火,可還是有很多人忍不住想吃,而且每次都容易吃多,這和情人不也是很像嗎?”
“哦,有點道理,就像明知道感情需要忠誠,可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曖昧。”
“對啊,還不傻,走,我們拿吃的吧!”懷藝說道。
“我們這最低消費二十元,每串麻辣燙三毛錢。”服務(wù)員說道。
“二十元?三毛錢?那不是最少要吃七十串嗎?我們兩個人吃七十串?”楊林聽了服務(wù)員的話,吃驚地說。
“是啊,要吃七十串以上,肉,菜,還有那些不肉不菜的,都多拿一些。”懷藝笑道。
“果然是情人,不多吃都不行啊!”
“行了,別說了,挑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