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心在那種人身上,我能不急麼?!”朱雀的語氣,搞得跟她是楚羲的媽一樣,看不起女兒找的男朋友,親自出馬拆散了這樁孽緣。
一雙丹鳳眼,活生生被瞪圓了,楚羲覺得自己表情只怕很猙獰,“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比陰差還煩!他們要我死,就來抓我好了!你CAO什麼心!”
話音剛落,楚羲就被一巴掌扇得偏了臉。捂著臉不可思議側過頭來,楚羲看瘋子一樣看著朱雀,“你憑什麼打我?”
“你執掌生死,但如今這麼不知輕重,你說我該不該打?”朱雀聲音很平靜,她眼睛很漂亮,又亮又深邃,看得人不敢直視。
“我不樂意,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朱雀沒回話,陰了陰眼睛,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脾氣。
“我的貓奴騙我,說鬼宿天魂被關在天牢,其實是在忘川河底。忘川河底是個什麼概念?幽冥之下還要三千丈,除非河水流乾,不然天魂就永遠被禁錮。”楚羲哈哈大笑,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就算朱雀面無表情,她仍然自顧自笑得極爲歡暢。
“天帝早就算好了,鬼宿和河聖,只能活一個。千年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笑得眼淚都要掉出來,楚羲才略微止住了笑。
“你的確太聰明瞭。”朱雀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要付出代價,何況是重生這樣逆天而行的事。”楚羲平淡說了句,卻是不容反抗的語氣,“暫且不說這事能不能成功,要傷及到蕭涇川的安危,我是不會幹的。”
“有魄力,寧願封了靈力做個凡人,也要保全三途河聖。”朱雀笑了笑,眼睛卻沒有笑意。
楚羲揚眉看著她,懶得去解釋了。
“只是四方流火,地府已經拿到二星,你的貓奴替你找回一星,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再被地府找到剩餘的,就能從你本就不穩的魂魄中,撬走三生石。到那時候,你也會死。”朱雀很平靜,在這種當事人都不急的情況下,她也調整了下語氣。
“你可以什麼都不幹,可以爲了三途河聖什麼都放棄,可以讓地府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時,仍然坐以待斃。”
“魂飛魄散你也不在乎,只想安安靜靜做一世凡人,那以後呢?三途河聖怎麼辦,你把他想得太強大了,他已經失去你一回,你覺得他還需要再看你死一次?”
“千年前你跳進忘川河,就是任性至極,你以爲犧牲了自己,所有人都能解脫。鬼宿,你一向自私又我行我素,從來也不會顧及別人感受。”
“天魂的事日後再說,四方流火我會替你找回,只是你也應該成熟些了。”
朱雀最後說完,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鬼宿從來都是最讓她費心的一個手下。聰明絕頂,靈力滔天,但也有完全的勇氣,去對抗任何的權威強者。
楚羲默默聽完,被人訓斥了一番的感覺,看了看朱雀,兩人對視良久。
“四方流火被找回,鬼宿四星重聚。只是魂魄不全,大不了做個行屍走肉的天星,還好方便你們控制。”楚羲幽幽嘆了口氣,她畢竟不是小孩子,被罵了幾句就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天界安寧平穩,纔是你們想要的,我不過是枚棋子!”
“你們像以前一樣盤算我!能不能放我一個人生活?讓我自生自滅?從天界追到人界,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你們以爲拿走我所有的一切,我就願意乖乖回去了?”
楚羲罵了一句,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一直平和內向的楚羲,心裡隱隱有一股惡毒的念頭。想要撕爛她的臉,喝**的血,用盡這世上所有殘酷的方式。但這些只是想想罷了,楚羲下不來那樣的毒手。
“沒有人想要利用你,只是我們立場不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你不能去逃避。”面對楚羲的指責,朱雀面無表情。
“隨便怎麼說法,結果都一樣。”楚羲有些自暴自棄,她痛恨那些無法拒絕的理由。
“不一樣,起碼,對三途河聖不一樣。”等著楚羲大吵大鬧玩,朱雀篤
定萬分的語氣,說了一句。
“蕭涇川?”楚羲唸叨了下,那個人的名字。
“你既然只憐惜自己快活不快活,肯定就不會在意別人。鬼宿歸位後,是不是行屍走肉,反正你都不開心,倒可以決定要不要讓三途河聖陪著你受罪。或者,我可以殺了河聖奪天魂。”
“你敢!冥界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拭目以待吧,你不合作的話,冥界已經握有二星,他們贏的可能xing那麼大,爲什麼我不能放手一搏?”朱雀笑了笑,陰森不已,薑還是老的辣,她明白要什麼樣的方式讓楚羲聽話。
楚羲忽然也笑了,搖搖頭,“沒用的。”
“什麼?”
“我那麼自私的人,怎麼會讓我的戀人同別人在一起,哪怕那個人是我自己。”楚羲說了句詭異無比的話,“你若有本事的話,把他殺了吧。我聽你的話,也是迴天界做個傀儡,我不聽你的,就是死路一條,反正終歸不得善終,那他來同我陪葬好了!”
“你瘋了。”朱雀瞪著楚羲幾秒鐘,深吸了口氣。
“從現在開始,我不信你們所有的人,關於鬼宿的過往,也不能左右我的行爲,我會有我自己的人生。”楚羲固執說著。
朱雀沒說話,望著楚羲轉過身去,走上了樓梯的臺階,這一次,她沒有再回到原點。
了不起,憑空就破了懸魂梯。
朱雀揉了揉眉心,事情越來越棘手,鬼宿從來就是她最不聽話的一個手下。
她不可能真的放幹忘川河裡的水,暫不說殺不殺得了蕭涇川,就算僥倖成功了,冥界肯定要同天界翻臉,就連到時候恢復了靈力的鬼宿,只怕也要站到自己對立面。
天魂分離,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讓鬼宿沒了那麼強大的能力,也沒有那麼玲瓏的心肝。只要她不繼續癡迷於蕭涇川,天上二十八方星宿,她終歸能把那個位置做得穩妥。
媽呀,保佑那個兔崽子靈力別醒悟那麼快!朱雀在內心求神拜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