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越就是個瘋子!
舒景容躺在大床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得出這么個結論。
韓澤越不只要她身體的純潔,甚至還霸道的要求她心里也必須只想著他。
她和韓澤越,怎么會變成這樣?
而更糟糕的事還在后面。舒景容體力透支,沒有想通個中緣由就睡了過去,卻被人拍醒,韓澤越只腰間裹了條浴巾,他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看她:“你睡樓下!”
樓下只有沙發,舒景容渾身酸疼,加上他用的姿勢不可避免的磨傷了她昨天才被擦破的地方,她現在情緒很不好。可到底不想和他爭執,只睨了他一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就往樓下走。
臺風并沒有完全過去,晚上又下了一場雨。舒景容在樓下的浴室簡單的沖洗之后,將自己陳尸在沙發上。到了后半夜,溫度瞬間降下來,她蜷成了一團,迷迷糊糊中,察覺到有人替她蓋被子,她想睜眼去看,無奈困頓得很,她陷入了沉沉的夢里。夢境再次亂七八糟。她簡直要以為自己和韓澤越的公寓八字犯沖,住進來的第二個晚上,她夢見韓澤越走進大雨里,渾身濕透,頭也不回。
韓澤越又出差了。這于她來說,是個好消息。她不用面對他,也不用再承受他的侵襲。周末回了趟舒宅,外公的身體似乎更不好了,最近因著臺風天沒有休息好,又著涼感冒,咳了有兩天了。家庭醫生來看過,沈叔說情況不算太好,最好能住到醫院去。但外公的性子,誰都勸不動。
舒景容勸,被外公無情的拒絕了。也就只能讓家庭醫生跑得勤快些,甚至住在舒宅。
也是回來后才知道,申華的問題并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重組是一種思路,但紫光的股份并沒有歸還。舒景容得到消息,破天荒的主動聯系了正在出差的韓澤越。
手機響了好幾聲,那邊才傳來他低沉卻毫無感情的一聲“喂”。舒景容清了清嗓子,單刀直入:“什么時候回來?”
“有事?”
“紫光握有的申華的股份,并沒有歸還……”
“我在開會,回去再說!”
電話被掛斷,再打,已是關機。很明顯是在避開她!舒景容轉而將電話打到了孫遠的手機上:“孫先生,韓總在么?”
舒景容當時去嘉譽,還是孫遠接進去的。她和韓澤越的關系,想必孫遠也知曉一二。
孫遠道:“抱歉舒小姐,韓總這次出差,我沒有陪同。”
是托詞嗎?也許吧。或者韓澤越早有交代。可她還是想死馬當活馬醫。
“他幾時回來?”作為他的特別助理,不該連他的行程都不知道。
“如無意外,會搭周三晚上九點的飛機回來。”
“謝謝”
周三晚上才回來,韓澤越是在耍她玩嗎?當初是誰說的,三天內就能解決申華的問題?!可就算他耍她,她也無計可施,一切只能等韓澤越回來再說。
周日晚上舒景容接到藍心的電話,說周二晚上同學聚會,讓她勿必到場。藍心性格使然,這么多年,一直和同學們保持著聯系。舒景容不一樣,舒景容這九年幾乎過著與祥城隔絕的生活。她內心是拒絕的,但藍心軟磨硬泡,甚至下了通牒,舒景容不得已,只能勉強答應。
周二晚上舒景容如約而至,她自己開車,想著露個臉就走。藍心在私人會所門口接她,戴著口罩和墨鏡,舒景容只覺受寵若驚。
包廂在十八樓,藍心自進電梯起就一路和她扒那些同學,甚至還打開手機相冊給她看:“這是張航,這是彭一洋,這是陸小璐,變化大吧?張航據說交了個明星當女友,問他是誰還要保密,今晚可是要一睹風采了。”
出了電梯,推開包廂門,藍心隆重的介紹:“這位是人間蒸發了快十年的舒景容,我們當時的文藝委員。”
彭一洋率先過來:“唉呀媽呀,真是女大十八變,舒景容你越變越漂亮了。”
舒景容客氣的笑笑,她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即便當時讀大學,項嘉樹帶她出席一些同學的聚會,她也時常提早離席。
藍心打趣他:“你呀,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小心你家的那位罰你跪搓衣板!”
“你也是美女,我看到你還不是走得蹭蹭的快,所以說,美女也分人……”
“要死啊你個死山羊。”藍心罵著,引舒景容在角落邊坐下。藍心許是經常和這些人聚會,一點也沒有明星的架子。
“來,吃東西。”藍心給舒景容分東西,彭一洋揮手叫人給幾人倒酒,另幾個男同學女同學都過來打招呼,好在藍心在電梯里先給她科普過,不至于見面太尷尬。
就在聊得稍顯活躍的時候,包廂門被推開,張航擁著一位美女步了進來。借著不算太明朗的燈光,隱約能看出他擁著的那女人幾分面熟,明星這樣的公眾人物,難免臉熟。
彭一洋已經起身迎過去了:“張航,這就是你新女朋友?”
“什么新不新的?怎么說話呢?這就是我女票!徐佳姿!”
“舒景容?!”張航介紹完徐佳姿,一眼看見藍心身旁坐著的舒景容,大步就邁了過去:“舒景容,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到外太空去了,這么九年都不見人影兒的。”
“唉唉唉,別光站著。”彭一洋讓大家坐,一面挨著張航道:“你小子行啊,連大腕兒都能追到手。”
張航得意的笑,有意無意的掃了藍心一眼。藍心隱在黑暗里,臉色看不太清。但憑直覺,舒景容能察覺出她細微的情緒變化。思及藍心說過的,她在那個圈子里勾心斗角,想必和這位徐佳姿也未必合得來。
舒景容喝了一杯果汁,附在藍心耳邊道:“我還有事,得先回去了。”
藍心拉著她不讓走,舒景容道:“要不,我們另找地方喝一杯?”
藍心點頭,跟大家道:“容容有點事要先回去,我送送她。”
兩人才起身,那邊就聽見楚楚可憐的一聲:“藍心,你是不是生我氣呀?我一來你就要走……”
舒景容怔住,徐佳姿依在張航身旁,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藍心瞬間就有點怒,但到底顧慮著同學多人在場,不好發作,只扯了嘴角笑了笑:“我生你什么氣呀?我送容容……”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張航……”徐佳姿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舒景容剛和這些人見上面,也不見得熟,完全摸不清狀況,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藍心抓了瓶酒沖過去:“你他媽瞎說什么呢?”
酒瓶磕在流理茶幾上,發出哐啷碎裂聲,酒液流了一地。舒景容嚇到了,還沒做出反應,那邊張航搶了上來:“藍貝貝,你發什么酒瘋?”
彭一洋看情況不對,搶上前來要拉藍心,藍心雙目赤紅,碎裂的酒瓶口對準徐佳姿:“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否則……”
舒景容附在她耳邊:“貝貝,你太過激了。別被有心人拍到……”
“拍到就拍到!”
“藍貝貝,你這叫欲蓋彌彰!”舒景容在她耳邊加了幾分力道,藍心震了震,松了酒瓶。
彭一洋立即張羅著讓人送藍心回去,舒景容說有她就夠,擁著藍心就要走,那邊張航不依不撓:“你們站住!”
張航一步一步的踱到兩人面前:“跟佳姿道歉!”
徐佳姿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真的,我沒事。就是,有一點點被嚇到,藍心,你剛剛的表情好嚇人啊。”
“道歉!”張航聲音冰冷,那一剎那,舒景容想起了韓澤越,她下意識往前跨了一步:“張航,貝貝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不道歉就別走!”他扯過藍心的手腕往回拉,順勢丟在離他最近的沙發上,角度沒有掌握好,藍心撞在桌角上,疼得臉白了一下。
舒景容便又想起最近的一次,韓澤越對她的羞辱,男人憑著力氣就能欺負女人么?還是愛他的女人,這算什么本事?
正要發怒,就有敲門聲傳來:“好熱鬧。”
“景容。”項嘉樹站在門口,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舒景容的這幫同學里面,沒幾個不認得項嘉樹的,他一出聲,里面的氣氛就有點兒變了。
“你們這是干嘛呢?”項嘉樹自然的站在舒景容的身邊,彭一洋過來打圓場:“沒事沒事,同學幾個開玩笑呢。韓總也在這邊喝酒?”
項嘉樹溫和的點頭,掃向地上打碎的酒瓶:“哦,玩笑。”轉向舒景容:“要回去么?我正好順路,送你。”
舒景容怕張航再攔她,點頭,扶著藍心要出去,便聽門口又傳來一道男聲:“你怎么在這里?”
男聲十分熟悉,舒景容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抬眸看去,韓澤越果然站在面前。
舒景容下意識就要拉開和項嘉樹的距離,但門外的男人看也不看她,徑直跨進門來,看向徐佳姿道:“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