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感慨,加上他之前有心事的模樣,舒景容心念一動,枕上了他的肩:“他們到了這個時候才發佈婚訊,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對韓氏出手了,你要小心。”
在她心裡,項嘉樹也是朋友。但,韓澤越是愛人,親疏有別,她自然會選擇站在他的這邊。
她關心的話語讓男人嘴角微翹起來,將她的小手攥得越發緊了幾分,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聽上去幾分曖昧卻信心滿滿:“放心,我要用啓思養老婆孩子,絕對不會輸給他!”
聽見老婆這個詞,舒景容心裡暖融融的,抿著嘴靠在他肩上,窗外的燈匯成一處,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意雋最近又接了一個案子,甲方是錦安集團。
江林那邊還有其他案子要跟,舒景容很久不曾親自跟案子,躍躍欲試,預備自己跟一跟。
翻著錦安的資料,她隱約覺得耳熟,回想起見甲方代表的時候,對方對她的殷勤程度,她腦子轉了幾轉,不由失笑。
那晚她送韓澤越去海棠酒店,被兩個前臺小妹打量,韓澤越惱怒之下,給孫遠去了電話,當時他在電話裡說,要對錦安敲打敲打,敢情她這是託了韓澤越的福。
自從韓澤越的高調告白之後,意雋的業務量大增,且都是一些不錯的企業。舒景容樂見其成,誰也不會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當然,如果對方想通過她來搭啓思的順風車,那就恕她難以從命了。
舒景容翻完資料把榮綿綿叫了進來,和江林同期入職的榮綿綿策劃能力很強,但性格偏溫順,管理方面比較弱,舒景容也贊同江林的安排,給她高級策劃師的職位,負責指導和提點大家的策劃水平。
“舒總,你找我?”榮綿綿敲了敲門進來。
舒景容示意她坐:“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什麼時候要?”榮綿綿先問了進度,舒景容道:“越快越好。”
“錦安主題餐廳,算是錦安旗下的新興產業。錦安這幾年從電子往酒店商超餐飲轉行,如果順利的話,只怕這餐廳會以連鎖的形式鋪展開去,所以我們的策劃如果能夠有層次有延展的進行……”
和舒景容想的一致。“我翻了翻進度表,你最近手頭沒有案子,這個案子,你來協助我,有沒有問題?”
榮綿綿表示沒問題,舒景容道:“那好,我們再商量一下細節。”
上午忙著和榮綿綿討論案子,到了中午纔有空拿手機。今天有些奇怪,一個上午,韓澤越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要知道,自從他求婚成功之後,對她的熱情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呈上升趨勢。
自從求婚成功,韓澤越開始出入舒家,以每天一次甚至幾次的頻率。
舒夢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既不熱情,也不冷淡。
韓澤越便想著法子的討她的歡心。送化妝品之類太低段位的招數他是不會使的,生怕他送過去,舒夢一挑眉:“你是在說我老?”
是以韓澤越送舒夢的,是歌劇演出的票。
“阿姨,這是我排了很久的隊纔買來的。”韓澤越爲了舒景容,可謂是放低了身段。
舒夢掃向他的腿:“以後這種事,你別親自去了。回頭累著了,景兒該怪我了。”
韓澤越連連稱是。
再有,聽說舒夢年輕的時候愛好話劇,韓澤越便動起了心思,爲她組建了一個話劇社,週末之餘,她可以去客串演出。
都說人最難抗拒的,是發自於心的“小恩小惠”,韓澤越這樣的小恩小惠施多了,舒夢也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了,對於他來舒宅看舒景容和琳琳賴著不回家的行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有時候也覺得有趣,之前沈逸也是,爲了舒雁容時常賴在舒宅不肯走,現在輪到韓澤越了。
舒夢私心裡,是不樂意舒景容這麼早嫁出去的。她竟然異想天開,和舒英楠商量:“爸,你說,有沒有可能,讓澤越入贅我們舒家?”
外公摘了老花鏡,一絲不茍的將報紙疊放整齊,睨了年近六十的女兒一眼:“你說呢?”
舒夢挽著父親的手,認真分析:“我覺得是有可能的。你看啊,韓澤越沒爹沒媽,住哪兒不是住……”
“你剛剛說的是入贅!這和住在哪裡有著本質的區別!”舒英楠提醒她:“再者,澤越是沒爹沒媽,但他外公還健在,上次他來家裡提親,黃老頭沒來,澤越說是他身體不適,但真正的原因,你我都明白。他還不見得贊成景兒和澤越結婚,你現在提出讓澤越入贅舒家,不是擺明了讓澤越爲難麼?”
舒夢赧然,她也是一時糊塗了。想當初解文淵也是入敖舒家,他性格文弱,她性子強勢,直接導致了後來的一發不可收拾。雖然韓澤越一看就是能把舒景容吃得死死的類型,但讓他入贅,還真有些不太可能。
舒夢在思考的同時,被唸叨的主人公坐在會議室裡不住打噴嚏。孫遠嘻皮笑臉:“老大,嫂子在瘋狂的想念你呢。”
韓澤越揚了揚嘴角:“繼續。”
張亞東輕咳兩聲,指著投影繼續道:“目前韓氏分別在這些區域做了拓展,但很明顯,急功近利了。”
韓澤越沉聲道:“由著他。通知張彥和華東那邊,替他掃清障礙。記住,別透出去。”
韓氏的事告一段落,喬勁分析了近段時間啓思廣告的情況,順便提到了意雋,韓澤越聽著,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嘴角彎著,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休息二十分鐘。”擡腕看了看錶,驀然驚覺已經到了午餐時間:“下午再繼續!”丟下話一面往外走一面按了接聽:“老婆。”
這兩個字,他是叫得越來越順溜了。
“想我了?”男人心情飛揚,除了他剛出事時舒景容對他很熱情執著外,之後的舒景容都顯得內斂而含蓄,今天主動給他打電話,不能不說是一種進步。
舒景容臉上一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搖了搖頭道:“沒有。”
男人也不惱,柔聲笑道:“那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嗯,雙份的想。連同你的那份。”
她怎麼不知道韓澤越還是這樣肉麻加自戀的主?
“要不是你打過來,我就要打過去了。”韓澤越將重心放在右腿上:“剛剛開完會出來,上班累不累?”
“不累。”舒景容有些敷衍:“那個,我吃飯去了。”
知道他在開會,她稍稍平衡了些,又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太奇怪,患得患失?
“等我,我現在過去。”他突然間十分想見她,語調低柔,帶著誘哄。
“不要。”舒景容拒絕,他越來越膩歪,長此以往,還怎麼得了?
她拒絕得太快,男人微皺了眉,舒景容擔心他不高興,緩和了語氣道:“我午餐只有一小時時間。”
“你是意雋的老闆……”
“正因爲是老闆,才更要以身作責。”
“那,好吧。”委委屈屈的,舒景容險些笑出聲來。
“那我下午早點過去。我想見你。”後面那句說得低啞,彷彿他就在耳邊,連氣息都感受得到。
“嗯。”她低低的應,戀戀不捨的要掛電話,男人在那邊低聲要求:“親一下。”
舒景容騰地紅了臉,他,幾時學得這樣流氓?
她假裝沒聽到:“我去吃飯了。”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手機抵在下頜處,她這是被她老公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