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舒紫君還沒睡,正抱著電話和舒雁容各種撒嬌,見舒景容進來,立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小姨回來了。
電話很快換到了舒景容手里。
“出去了?”舒雁容問。
舒景容輕嗯了一聲:“小璐他們來新加坡出差,一起吃個飯。”
“嗯,也沒什么事,最近祥城有些新聞……”
“啟思和華晟聯姻?”舒景容笑了笑道:“小璐今天說起過,姐,你不信我?”
舒雁容嘆了一聲:“不是不信你,感情的事,太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對了,上次見到韓澤希,他還問起你。景兒,你和他……”
舒景容哭笑不得,舒雁容現在是典型的她幸福了,希望身邊所有人都幸福。
“姐,我和他之前是交往過,不過,我這身體……”她頓了頓道:“我和他,已經和平分手了。”
舒雁容沉吟了片刻道:“那,你在那邊有沒有遇到喜歡的?”
“姐,我來獅城才剛要兩個月,再者,我是陪君君讀書來的,不是來談戀愛的好嗎?”
“姐倒寧愿你是去談戀愛的。”舒雁容嘀咕了一句道:“你也別怪我管你這事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媽天天都在念叨,你上點兒心。”
舒景容連連稱是:“我知道了,姐,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舒景容掛了電話,舒紫君抱個抱枕仰著頭看她,半晌,搖了搖頭。
舒景容被這兩母女搞得莫名其妙,正要逮住人問一通,舒紫君道:“小姨,你該多去買些漂亮衣服,還有,還有,一定要化個妝,最好,頭發也去弄一下。”
舒景容再次哭笑不得,催著舒紫君去睡下,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
是老大不小了,奔三的年紀,但她皮膚白皙緊致,身材也玲瓏有致……她想這些做什么呢?啟思還是要和華晟聯姻了。
打開手機,屏幕上跳出一張合影。她和他也曾經挨得那樣近。
薛元珩的行程安排得很滿,次日就和陸小璐去見了大學的校友。
他大學的校友是新加坡本地華人,姓李,叫世疆。
李世疆有個項目,在獅城城西,預計要建座摩天城。
“說起來,這個項目和你們還有些淵源。”李世疆三十出頭,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薛元珩和陸小璐對視一眼,李世疆道:“這個項目甲方是祥城的啟思集團,前身是嘉譽,你們從祥城來,對這家企業想必不陌生?”
這樣湊巧。
薛元珩道:“的確不陌生。”
李世疆道:“我們負責施工,啟思那邊希望后續的策劃等等也由我們來負責,正巧看到了意雋的新聞,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給你發了郵件。”
薛元珩點頭,思考著什么。陸小璐打量著他的神色,對李世疆道:“我聽說那塊地去年才拿下,現在開始施工的話,短期內也還不到宣傳的進度……”
“陸小姐說得很對,不過,啟思希望我們同步進行。”
“這樣的話,時間跨度會拉得非常長。”陸小璐沉吟著。
李世疆道:“大約需要三五年的時間。當然,關于合作條件,我們可以細談。”
薛元珩道:“我們先考慮一下,一周內回復你。”
告別李世疆,薛元珩和陸小璐并肩走在路上,陸小璐道:“哥,要不就算了。公司里的這些人,出差三五個月還可以接受,三五年的時間,只怕會很困難。”
薛元珩道:“換個角度想,如果我們接了,三五年內只要吃這個案子就可以了。”
“可是三五年內,我們在祥城沒有建樹,很容易被遺忘。”
“前提是這個案子做不好。如果做好了,有可能整個亞洲都知道意雋。”
“可是……”
“小璐,你在意的只是甲方的身份對嗎?”薛元珩扶著她的肩膀:“甲方是誰不重要,不要將公私混為一談。我是這么想的,目前意雋這些人,每一個拉出來都可以獨擋一面。如果我們把意雋分成ab兩個組,一組經營國內,一組專心跟這個案子,問題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陸小璐癟著嘴道:“我還不是擔心你。”
薛元珩揉她的頭:“我知道,我知道。”
“我姑又在催了,你這次要拿不下景容,我可就不幫你瞞我姑了。”
“任何事都不能操之過急。總要給景容一個適應的階段。話說回來,你昨天是不是對她說了什么?”
“我沒忍住嘛,韓澤越都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我看不得景容傷心難過,再者,你對景容那么深情,她要是知道,肯定會考慮你的。”
“她現在知道了,也未必會考慮我。小璐,感情,沒有那么單純,非黑即白的感情,從來就不存在。”
“我知道啊。我過年也二十九了,又不是小孩子。”
“嗯,不是小孩子的小璐妹妹,你和韓澤希……”
“哥!”
藍心和意雋的員工不太熟,陸小璐又在忙新項目的事,她一個人在酒店無聊,舒景容把她接來了家里住。
舒紫君看見藍心的寶貝,喜歡得不得了。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弟弟,周嫂笑她:“你這么喜歡啊,讓你媽媽再生一個。”
舒紫君連連點頭:“晚上打電話,我跟我媽媽說。”
舒景容有人作伴,日子也不覺得無聊了。
又到了一周去探望安安福利院琳琳的時候,藍心讓周嫂幫忙看會兒寶寶,和舒景容一起去了福利院。
到達福利院,被告知琳琳發病被送往醫院,舒景容和藍心調頭去了醫院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被父母遺棄了。”舒景容和藍心說,藍心握了握她的手,舒景容回以一笑:“說起來,我很幸福。”
雖然她有先心病,但前面十幾二十年從來沒有受擾于這種病癥,舒夢舒雁容外公甚至之前解文淵,也都十分疼愛她,比起琳琳,她幸福很多。
醫院人來人往,舒景容費了番功夫才找到琳琳所在的病房,已經做過手術,渡過了危險期,在病房休息。
小小的人兒一眼看見舒景容,嘴巴扁了一下哭了出來:“媽媽……”
舒景容狠狠的一震,琳琳以前叫她舒媽媽,現在許是身體和意志都很弱,略了個舒字,徑直喊她媽媽。
藍心先回過神來,拉了拉舒景容。舒景容迎進去,握住她的小手:“你怎么樣?”
“疼!”小眉毛皺在一起。
“媽媽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她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對藍心說:“我想領養她。”
“你想好了嗎?領養一個孩子,挺麻煩的。”
“我想好了,我要領養她!”舒景容十分堅定:“我這就去問問看,在這里領養孩子要辦理什么手續。”
“這……”藍心知道勸不住她,索性不再說話。
兩人往外走,自樓上往下看,一樓中庭的地方,一道筆直的身影拄著拐杖正往外而去。
舒景容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正是韓澤越!
門口,候著孫遠和一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子。
舒景容下意識移動著腳步,試圖將對方看得更仔細一些。她遠走新加坡,可不是不見就能不想念。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他想到心肺都疼。
“景容,舒景容!”藍心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喊了兩聲。
舒景容回過神來,再回頭去看,已經看不見了,她想起來要下樓追出去,也許還能再見一眼他的背影。
藍心的這一聲喊,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本方才兩人說話的功夫,就有人關注到了這邊。藍心之前在國內算是一線明星,也時常來新加坡巡演,雖然近一年淡出公眾視線,但她的影響力還在。
藍心要跟著舒景容下去,就有人迎上來:“藍心,是藍心耶。”
舒景容被一并堵住,急得團團轉卻無濟于事。
越來越多的人涌上來,一傳十十傳百,說是中國大陸明星來了新加坡,出現在醫院,紛紛往上一探究竟。
孫遠笑道:“果然到處的粉絲都是瘋狂的。”
靳鈺瑜道:“可不是,大多數追星的都不太理智。”
韓澤越沒有接話,上了車。
靳鈺瑜坐在他身旁,孫遠坐到了副駕位。
“老大,那孩子怎么樣了?”他們正要去工地視察,在半路上被人攔下,說是安安福利院的,院里孩子心臟病發作,車又壞在半路,120還沒來,請他們幫忙送一程。
韓澤越一聽是心臟病,立即就讓他們送來了醫院。原本送到了醫院也就結束了,但韓澤越硬是不肯走,說要等手術結束。
之后又說要給這孩子支付醫療費,孫遠去交了費,在樓下等了他半晌。
“沒事了,需要住院觀察。”韓澤越一手握著拐杖,一手擱在膝上,閉上了眼睛。
剛剛在病房外,他看見了舒景容。孩子喊她媽媽,她淚流不止。
人和人的緣份就是這般奇妙,她遠走新加坡,他來這里的第二周就遇上,還是這樣的機緣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