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內 8
陸瑤的身材依舊保持著少女時代的線條,雖然已是三十出頭的女人,雖然她已生了孩子,但依舊玲瓏有致,肌膚潔白細膩富有彈跳性。
程駿耍無賴式的將陸瑤堵在浴室,“我投降,我認輸,我不玩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將戴婧帶到家里來,原本是為了試探他在陸瑤心目中的位置,卻不料這個娘們就是不買帳就是不配合,這樣做的結果,除了讓他原本郁悶的心情更加郁悶外,似乎沒有明顯的收效。
陸瑤這塊木頭,陸瑤這個笨蛋,任誰都把你老公當個寶,就你整天不理不睬。程駿在心里暗罵陸瑤,罵得牙痛腮痛,唯有陸瑤不心痛。
陸瑤被擠在洗涮臺上動不了身,程駿的兩條胳臂象束在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熱烈的呼吸吐在她身上,那吃人的樣子令人恐懼。
“程駿你放開我,不然我跟你沒完。”陸瑤扭頭避開程駿的侵襲。現在浴室里只剩下他們夫妻,她沒必要再演戲給別人看,臉上的厭惡已一覽無余,“別讓我看不起你。”
“陸瑤,別逼我。”程駿的眸子里,深情已隨著陸瑤的強力拒絕而演變成了怒火。
“你吃完葡萄還說葡萄酸,是誰在逼誰,你我心里更清楚。是,我們曾經有過約定,彼此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更不干涉對方會睡到誰到床上去,可我們從沒約定過誰可以把情人帶到家里來。程駿,你想讓我看什么,看你們如何恩愛嗎?”心里的委屈,這一刻全成了怒火。
婚姻是座神圣的堡磊,沒有哪個人可以輕松地撇開它說我不在乎,陸瑤不是神,她深愛著程駿,更深愛著可以容納她與程的婚姻的這個家。
她強忍著象看排練般地看自己的男人與他的初戀情人在家里耳鬢廝磨,不是她大度,而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在這場角逐中以妒婦的名義被驅逐出局。
“陸瑤你告訴我,從結婚到現在,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懷疑我?”
“這得問你自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即使你再優秀,也實在沒必要把你的光輝歷史拿出來討論吧。”陸瑤毫不避讓的目光頓時激怒了程駿,他抓起路瑤,管她身上的衣服脫沒脫掉,手中一個大力,便直接將她扔進了水中,然后以餓虎撲食的霸道跟著撲上去,浴缸里的水頓時溢出,撲得滿地。
“為什么要懷疑?是在懷疑你男人的定力還是在懷疑你自己的魅力?”
陸瑤揪著程駿泡到水中的襯衣,頭從水中探出來深呼吸一口,剛剛那一瞬間,她一個無措,幾口水狠狠地嗆進了嗓子。
抹去臉上的水,順手給了程駿一嘴巴。
程駿沒有躲,纖柔的手掌帶著凌厲的掌風落到他臉上,生生的痛。浴缸里的水,突然變得平靜,甚至沒有起任何波紋,靜止了幾分鐘。
兩雙冰涼的眸光對陣,兩軍陣前,聽得見戰鼓隆隆,看不到刀光劍影。
沉寂之后的暴雨,最是瘋狂。幾乎是同時,兩個人以無比默契的動作揪住了對方的身體帶碰上報復的快感開始撕咬啃蔑。浴缸里的水不停地被晃到外面,頭上的蓮灑一直開著,卻依舊經不住水中男女排山倒海的折騰。
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看來古人總結出來的話還是有點經驗的。有時候,矛盾,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如果暫時忘記心中的嫉恨和憤懣,單純在將對方在心中的位置只定義成夫妻,一翻激情之后,被怒火填滿的心也就會有短暫的清新。
而在矛盾之后,萬惡之源之前,讓兩條火龍噴出清涼之水,比狂轟濫炸的戰爭來得更有必要些。
兩人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被一件件地拋出,寬大的浴缸里,身材高大的程駿被壓在水底,低聲的乞求,“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嘴硬,別告訴我你身上的那些痕跡都是自己長上去的。”陸瑤一個液壓,擠得程駿低沉的一聲嘶吼,這個女人,她哪里是女人,簡直是頭母獅子。
“我用充氣塞吸的,不信,我今晚可以再吸一次。”男人的掌力到底比女人的腰勁厲害,抓牢上面的女人,幾個跌宕,浴缸里的水便直往上翻。
“襯衫呢,心不虛干嘛要扔掉。”陸瑤被撞得頭暈,險些不知道此刻在人間還是在太虛幻境,嘴里吐出熱氣,心已隨著不停地跌宕起伏飄搖到了虛無。
“載婧在上面吐了酒,不扔掉上面全是她的味道。”
“你們在外面快活就行了,干嘛帶她來家里。”陸瑤不服氣,掙開程駿的手,再一個液壓,程駿差點瘋了。
“小看你了,敢偷襲我。”隨著水的浮力,程駿一個翻身將陸瑤翻進水底,大手一拖,又將她從水底撈上來固定在自己懷里:“不把她帶到家里來,怎么讓你知道你老公的厲害。”
一個泰山壓頂,陸瑤還來不及反駁,嘴已經被一股帶著檸檬香味的氣息封堵了。
程駿一連串的動作陸瑤狼狽應對已經處在了下風 ,手忙腳亂地撲騰一氣之后,腦回路漸漸有些上道,再琢磨上道的事,已經處變不驚,很能游刃自如了。
“如果你認為拿你的三角縱橫術能夠把我綁在你身上,程駿,你不如現在就溺死我算了。”水中原本就滑,人在這種狀態下掌控力自然打折扣,程駿就是再想耍詐,也斗不過成心想逃的人。
陸瑤成功潛到了水底。
程駿的戾氣被徹底激發,揪著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誰料陸瑤只是虛晃了一招,借著程駿的手勁向上一挺,將程駿順勢壓到了水底。
斗爭場面太激烈,還沒兩個回合敵強我弱的局面就被整體打翻,陸瑤占盡于時地利,居高臨下騎坐在程駿身上,女王風范不可侵/犯
“老婆,我認輸了,你是猛獸,我是洪水。”程駿很識時務地舉手投降,讓陸瑤的一記鐵拳打在了棉花上。
“少跟我來這套,外面那頭母獸到底怎么回事。”
“她沒告訴你呀,她離婚了,無家可歸,我奉我老媽大人的命令,暫時收留她而已。”
“她無家可歸?”陸瑤粗暴地揪著程駿的頭發,將他濕漉漉的臉舉到面前。“她自己不是有別墅嗎?”陸瑤一著急,說出了掌握的載婧的底細。好在程駿沒在意。
“嗯,她跟她老公堵氣,跑到澳門去賭錢,結果賭掉了自己的房子,連她離婚時分得的所有積蓄都賭光了,一個人在外面流浪,被媽媽碰到了,然后就這樣了。”
“我是在問你,為什么把她帶家里來,這是我跟你的家,唯一的,你不覺得這樣做很過份么?”帶著自己的初戀情人回家,竟然是以理所當然的理由,甚至沒有跟她商量一下。陸瑤要問了,這個家,我算是個什么角色,可是,這話分明之前程駿才問過,她便沒再張口。
“事情突然,我也沒想到她一上我的車就哪里都不去,非要跟著我來家里,我原本是想把她安排在酒店先住兩天的,就是我問你找的那個包,全是她的東西,給她送過去,她卻要鬧著全拿回來,一整天,除了上廁所,她就象個影子一樣跟在我后面鬧得我連班都沒法上,更沒法跟你解釋,也沒機會。”
“編,你就編,我就那么好哄。”陸瑤不信,一扭身,將身上粘著的男人撂下去。
程駿咕咚一聲滑進水中:“不信你去問老三,如果不是他在媽面前慫恿,我也不會同意帶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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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爬出水面伸手夠到臺面上的手機,撥通了柳宇凡的號碼。接通,優美的小提琴曲才亮了個開頭,電話就接通了。
卻是萬方,在聽到陸瑤的聲音之后,第一時間響起了哭聲。
“喂,你干嘛,好好的哭什么?”
“那個挨千刀的,都兩天兩夜沒回家了,誰知道跑到哪個女人那里播種去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不聞不問,我要離婚,我不跟他過了。”
陸瑤嚇一跳:“我的姑奶奶,你有點耐性的好不好 ,別一有事情就想到離婚,你成熟一點好不好,好了你別哭了,我想辦法找他。”
電話掛斷,陸瑤又撥打了另一個號,自始至終,程駿一句沒言語,靜靜地臥在她身邊。
電話很快接通,聽筒里,傳來柳宇凡磁性十足的聲音:“阿瑤。”
“怎么又不回家了,怎么回事兩人總是鬧別扭。”陸瑤連一句客套都沒有,直接泰山壓頂地興師問罪。
電話那頭,柳宇凡猶豫了一下:“瑤,你也知道萬方的脾氣,我有我的工作,有我的活動圈子,要我整天陪著她,我哪有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柳宇凡的話停住,陸瑤也不再追究,彼此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卻執意的,誰都不點破。
曾經的柳宇凡,整天象個影子似的跟在陸瑤身后,事無俱細的關心,直到現在,還讓陸瑤害怕被男人粘住無法脫身的困窘。
但是換了個人,柳宇凡就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準事業型的男人,連夫妻之間最起碼的柔情都直接省略了。
“柳宇凡……”
“阿瑤,萬方你總比我了解她吧,如果她有你那么善解人意,有那么好溝通……我懶得跟她吵了,你要是有空,還是去勸勸她吧。”
陸瑤被柳宇凡的幾句話打發的無語,手中握著手機對著屏幕發呆。
把萬方推人柳宇凡,真的錯了?
水溫微涼,她打了個哆嗦,卻冷不防,身上重物瞬間壓過來,將她覆蓋在黑暗下面。
“今天給我說清楚,跟老三要藕斷絲連到什么時候。”程駿的語氣中,眼神里都帶著滿滿的醋意,這次看來是要動真的。
陸瑤失神地看著身上的男人,臉上帶著水珠,這樣的怒氣,讓霸道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展現,簡直酷到了如神的境界,陸瑤一時忘了害怕,更忘了解釋,癡癡地盯著程駿的臉,象少女時代,眸子里,全是小女孩的嬌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程駿,依舊還是初見時的程駿,只是此番看著她的眼神,卻不再象曾經那樣的漫不經心了。
“少用這種表情來迷惑我,回答我的話。”程駿一把奪過她手中僵舉著的手機,怒氣沖沖的臉逼近。
陸瑤驀地清醒過來 ,心猛地一陣狂跳,白皙的小臉“唰”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