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斐雖然恐懼，背靠山崖，不得不與她正面一戰。長劍抵擋飛來的冰屑，不出片刻，司馬斐一身錦衣便化作襤褸，臉頰也因為被冰刺割傷而淌下溫熱鮮血。

“你為什么要奪走它！”雪女怒吼道。司馬斐也是劍眉深凝，喝道：“為什么？我們為什么要和你一個妖物講道理！”

青年也是血氣方剛，以凡人之軀便與千年的妖王纏斗了起來。雪女盛怒之下，揮袖便幻化出一挑猙獰的冰晶飛龍，龍嘯渾厚地朝司馬斐沖撞而去。司馬斐牙關一咬，穩穩扎了一個馬步，長劍橫在掌心抵擋。然而，他根本是螳臂當車，腳下的土地開始松動，他節節敗退，被雪女推下了山崖。

山下，是滾滾的波濤，鳳流觴剛折了修為沒有仙力，根本無法保護他，她能做的，只是在他落崖的同時與他一起跳下去。兩人在半空相擁，落入冰冷的湖水中。

當鳳流觴睜開眼睛時，自己躺在一處干燥的石板上，司馬斐盤腿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頭枕到自己腿上。“司馬，這里是哪里？”鳳流觴揉著太陽穴坐起身，還好因為鳳凰羽避水，她不至于渾身濕透。

“我也不清楚。”司馬斐環顧四周，門廊前的長明燈幽光熠熠，鎮守大門的椒圖威嚴雄壯。“似乎是……墓室一類的。”

身邊是一口深池，兩人不識水性，根本無法通過它出去。鳳流觴提著紅裙起身，朝狹長的走道探了探頭，回首道：“我們進去找找出路吧。”“好。”司馬斐爽快地答應。

兩側的燈光依舊是昏暗，穿過一條既不不見盡頭的甬道，終于進入了一個寬敞的房間。讓二人驚奇的是，這個房間四通八達，角落居然塑有排水的鴟吻像，正在嘩啦啦地往宮室里注水，但是，又未見宮室有被水流淹沒的痕跡。

周遭躺了一地長劍，大小樣式各異，中央的劍臺上，四面八方的光束匯聚在此，四指寬的重劍幽幽懸于浮臺之上。劍身紫紅，上面刻有七星，青光逼人，暗吐蓮華。

“這是什么？”司馬斐問，與此同時，他的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摁在了劍柄上。不經意地一拔，整座地宮頃刻間地動山搖。甬道內，洪水涌入，兩人根本無處可逃。紛亂水流將兩人裹挾，一直送往了水面。

司馬斐緊緊地拽著手中的七星龍淵劍，一邊嗆水，一邊被鳳流觴半拖半扛地拉到岸上。“司馬，你還好嗎？”鳳流觴捧起司馬斐蒼白的臉龐，滿眼關切地問道。司馬斐大口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露齒一笑，道：“流觴你看，這把劍好漂亮。”

“劍漂亮有什么用，我們差點沒命。”鳳流觴輕輕噘嘴，明顯因為他的輕率舉動有些慍怒。“哈哈，流觴，你膽子這么小啊。不怕，我保護你。”司馬斐不以為意，反而一把摟住鳳流觴。

“你……你就這么不知輕重，真跟以前的你不一樣了……”鳳流觴黛眉一蹙，將他一把推開。“什么以前的我，今生，我叫司馬斐！”司馬斐立刻翻臉，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而，他卻瞅到了鳳流觴背后的大片鮮血。

鮮紅的顏色穿透海棠色的衣衫，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流觴，你……你受傷了……”司馬斐臉上的怒色霎時消散，他連忙掌住鳳流觴的兩邊肩膀，星眸被關切占滿。

“不礙事，我自己調理就好。”鳳流觴別過頭，輕蹙纖眉說道。司馬斐卻不放心，一把將鳳流觴的下巴扭過來，與自己面對面，道：“好了，我錯了。我們去療傷。”說罷，便一把將腰肢柔軟的紅衣美人傾腰抱起。

一如往常，入夜，在司馬斐發現的那間廢棄的湖邊小筑，司馬斐睡在外間，鳳流觴睡在里間。其實作為一個仙人，她是不必睡多少覺的，但是由于前些天她自損修為幫司馬斐愈合傷口，又落進水中受了傷，一沾枕她就覺得困意深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