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換著只有彼此才明白的眼色,三年后重逢以來到底誰算計了誰,只有自己心底最清楚。李明武巴不得自己的兄長不再敵視蕭簫,歡喜地讓大臣們舉杯同賀,理由么,拍馬者自然會找到的。
待所有人都高舉杯時,李明憲眼睛鎖住蕭如月的,片刻不離,怒火沖天的林詩佳不痛快地踢翻食桌,李明憲眼尾余光淡淡一掃,林詩佳若驚弓鳥萎靡倒地,嚶嚶啼哭,衡蘭迅將她帶走。李明憲轉(zhuǎn)眼抬眉,道:“陛下,不知臣有無榮幸出任太子太傅?”
李明武拍大腿贊成說好,朝臣們也說不出個不好,那可是雙料文武狀元,年輕有為又是皇帝親長兄,誰個不耐煩去駁他意思,至于上面的皇后,瞧她拿著酒杯的手直抖,免不了同情一番,淡定吧,蕭皇后你是很厲害,不過,李家大少爺似乎更高一籌。
蕭如月深呼吸數(shù)次,才最終站穩(wěn)了身子,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那邊廂,李明武已經(jīng)把兒子叫過來認(rèn)師傅。寶寶定定打量李明憲好一會兒,才抬頭對皇帝說道:“兒子是沒意見的,可是媽媽不喜歡御史大夫,孝經(jīng)有教過,寶寶不能讓媽媽不開心。爹爹,換個人選好不好?”
李明武看向身旁的皇后,寶寶也看向母親,蕭如月心緒翻騰如浪潮,喧囂而響亮,她唇瓣動了動,很久很久才擠出話,嘶啞地說道:“媽媽沒有不喜歡御史大人。”
“那就是喜歡了?!”寶寶大眼睛瞬時亮,高叫一聲好耶,蹦向李明憲方向,“李大人,先生在上,受明鏡一拜。”行完禮,寶寶興奮地喳喳聲就傳遍大殿每個角落,“李先生,你會青冥九式嗎?陳師傅說全武當(dāng)只有先生學(xué)成了,先生教寶寶好不好?我會很用心學(xué)的,大家都說明鏡很聰明,一點就會,先生一定不會失望。。。”
蕭如月舌尖上翻轉(zhuǎn)的話又壓了回去,大臣們忙著恭喜皇帝,忙著給新太子太傅敬酒,忙著交換各自的打算,也沒人去注意皇后的失神。
當(dāng)晚,蕭如月與寶寶留在歸鴻殿歇息,哄睡孩子,蕭如月回到主殿寢宮,李明武見她還是心事重重,便牽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略作開解,又說起幼時學(xué)武趣事,蕭如月捧場地笑一笑。這晚之于李明武,絕對是登基以來最開心的夜晚,兒子愛妻兄長全都在身邊那么地和美融洽,低頭見蕭如月笑得嬌美,哪里還忍得住,輕解羅衫,遂愿把人放于身下疼愛一番。
蕭如月見他蓄勢待,輕推兩下也便隨他去,金紗帳里吟哦聲才響起,殿外就響起要人命的話:“陛下,明鏡太子不見了。”
這話可把蕭如月嚇得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上考慮李明武,用力一推便滾下床,慌不擇路地要去看個究竟。身后李明武也急得直吼,叫宮人立即去找;一手又拿雪絲蠶衣裹住蕭如月半裸的身體:“蕭簫,別急,有隱堂的人在不會丟的。”
蕭如月回過神,腳下一軟,竟是無力支撐,李明武眼疾手快將她摟在懷里,打橫抱起放到帝榻上,說他去找,讓她在這兒休息。蕭如月如何也是躺不住的,待人走后,穩(wěn)下心神,扶著木墻龍柱搖搖晃晃地來到偏殿,看著小床上寶寶不肯離身的海豚抱枕,想到孩子若有個不測,這傷心的淚便汩汩滾落。
她正憂愁得苦楚,冷不妨卻被抱入一個清冷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讓蕭如月心神大震,她仰起頭,李明憲密實掠奪的親吻迎面而來。蕭如月先是給堵得喘不過氣,待李明憲的唇移到她的胸前吻舔吸吮,她便掙扎起來,用手用腳亂拍亂打,李明憲一個性起,將她的雙手卡在雙肩兩側(cè),又用一條腿壓住她的下半身,他俯在她的上方,放肆地掃視她的每一寸肌膚,嘖嘖譏笑又?jǐn)Q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帶著濃濃的色*情意味揉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聲音低沉而沙啞:“還真病得不輕。”
蕭如月恨恨地瞪過去:“你還想怎么樣?”
李明憲拉起她一只胳膊,放在唇邊輕柔又用力地小口噬咬,滿意地看到身下女子的膚色因難耐的渴望染上淡淡的粉紅,湊個空,他冷笑道:“讓你入宮是幫阿武,可沒叫你陪他上床。[net]”
蕭如月差點兒給氣死過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般無恥的。
她咬著牙回道:“你倒不如給他找個奶媽拉屎拉尿都貼身伺候。”李明憲不痛不癢,繼續(xù)熟稔地擺弄體下柔媚的女體,蕭如月感覺到他的吻正滑向危險地帶,她不由得顫抖起來,叫他放開她,又忍不住地求饒,喘息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我統(tǒng)統(tǒng)都答應(yīng),我會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你叫人把寶寶送回來,停下來,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李明憲低低地笑兩聲,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舌頭不停地挑逗著她的敏感底線,蕭如月承受不住地重重喘息,卻痛苦地急促,李明憲微微變臉,他伸手搭住她手腕上的脈搏,眼底的微驚頓時籠罩在冰天雪幕中。
“誰做的?”
蕭如月撇過頭不說話,李明憲用力一捏,她吃痛地上身彈起又落下,她回臉生氣地喊道:“不就是你打的么?怎么,李大少爺是不是嫌我活得太痛快還想再打一掌?”
李明憲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斥道:“你很想惹火我?”
蕭如月恨恨地撇過頭去,很不想承認(rèn)她的確是怕被人暴力威脅。李明憲卻扶住蕭如月的腰將她摟在懷里,擺弄成寶蓮坐勢,垂頭把唇貼在她的細(xì)肩上來回地啃咬,一手抵在她的心背處輸入內(nèi)力逼出她體內(nèi)的寒氣,蕭如月一邊咒罵他走火入魔最好,一邊又徜徉在暖洋洋的溫暖里漸漸迷失心神,身后的人如何搬弄她的身體體驗過怎么樣極致的歡愉,她都那是在做夢!
等蕭如月醒過來,全身有說不出地舒適感,那種沉窒的陰冷感覺變做暖洋洋的溫和,她略微打量,榻上一應(yīng)物事全部換新,殿里有淡淡的花香,她起身坐起,周身干凈清爽,從里到外都已換上新衣。她說不出什么恰當(dāng)?shù)母杏X,高興?感動?為李大少爺難得的溫柔感激涕零?不,她只想把馬桶蓋砸到那個男人的頭上。
“來人!”
霓裳等人立即踏步而入,蕭如月吩咐她們準(zhǔn)備蘭湯她要沐浴,還有把這個殿里所有的布置都用火燒了!霓裳看看她的臉色,小心地提醒,這兒是皇帝寢宮,皇后要做什么都會引人注目。蕭如月咬牙瞇眼,冷眉橫過去:“你知道?”
“屬下不敢,”霓裳跪下去,高舉托盤奉上一盒白玉藥丸,南潯地宮雪溶泉水凝煉的護(hù)心丸,“總堂主吩咐,請?zhí)弥餍押蠓谩!?
蕭如月又是氣悶又是憤怒,問道:“你是他的人?”
霓裳低下頭去,回道:“還請?zhí)弥黝櫹Щ首幽暧仔枘赣H憐愛,屬下無能,竟不知堂主毒重如此。”
蕭如月緩下語氣,撿起一顆瞅了瞅,仰脖和水吞下去。霓裳說,明鏡皇子無礙,他先是讓李明憲的人放在西暖閣,皇帝找到他后,又被徐含霞叫走,一夜未歸。現(xiàn)在皇帝應(yīng)在勤政殿處理政事,寶寶已到乾坤園和總堂主學(xué)習(xí)。
李明武興沖沖地轉(zhuǎn)回歸鴻殿,見蕭如月已醒,立即拉過她的手讓她同看少府準(zhǔn)備的太子冊封大典一應(yīng)用物,金雙鹿、金宮蟾、雙耳松鶴金爐。。。即便是這位皇帝自己登基,也未曾這般鋪張,李明武還嫌不夠問蕭如月要不要再加些什么,蕭如月說怕這樣都要讓御史有本要參,再添那可了不得。
見她會說笑,李明武便知她心事已去,放下金貼,見霓裳在收拾水和藥瓶,約莫是嗅出藥香味,他驚問道:“霓裳,蕭簫這是怎么了,要用到這藥?”
霓裳屈膝回話:“憲少爺正在查。”
李明武神情驚疑手搭到蕭如月脈上,狐疑又凝重,他未覺懷中女子有中毒的跡象,卻也覺得蕭如月過分虛弱大有異樣。李明武再問蕭如月所中何毒,霓裳沉默后,答道:千機(jī)。此毒專破武林高手內(nèi)功,無色無味,易制難解,中毒者會顯出全身燒征狀,無論內(nèi)力修為多高都會毀之一旦,若當(dāng)成普通風(fēng)寒癥處理便要落個植物人最后虛弱致死的結(jié)果。
蕭如月中千機(jī)后,體內(nèi)因有玉溶泉水所養(yǎng)的地脈天元之氣護(hù)體,也顯示出同樣的征狀,幸而原有冰玉雪蟾解毒未傷腦部,只落個身虛體寒之果,但千機(jī)之毒仍在侵害她的身體,是以一場風(fēng)寒從年頭治到年尾也無效。
轉(zhuǎn)念一想,蕭如月便知是何人下毒,只有林詩佳有這個機(jī)會。當(dāng)日她與李明憲在地泉池所做之事相當(dāng)隱蔽,李家仨兄弟絕不會給旁人制造刺殺李明憲的可乘之機(jī),林詩佳能夠突然闖入本就奇怪,若是有人指使她給蕭如月下毒才說得通一貫跟在旁邊的蘅蘭不見蹤影。
林詩佳趁李明憲擊殺蕭如月時下毒,讓人渾然未覺,以為是內(nèi)傷好不利索,要說林詩佳選下毒的時機(jī)恰當(dāng),不如說那人對李明憲對女人的心態(tài)有萬全的把握。
這個人可以是慕容驚鴻,也可以是李東海,端看林詩佳是哪邊的人。
蕭如月直覺傾向于后者,難道李東海他真地沒死?!
李明武大約也有想到,他看向蕭如月的神情是欲言還休的,蕭如月知他苦于不能對她解釋,體貼地讓他不要為難,
李明武臉越湊越近,大眼炯炯有神又熾熱,將她整個地抱在懷里,低聲道:“蕭簫,我喜歡聽你叫我阿武。。。”
蕭如月眉頭差點兒打結(jié),軟軟地再叫了幾聲,李明武將她的低喃全部吻盡,蕭如月仰起脖子接承這熱辣辣的擁吻,雙臂都已摟上李明武的脖頸兩人貼得緊密,忽地想起那個死不要臉的變態(tài)的要求,渾身寒毛都豎起來:救命!
“媽媽,媽媽。。。”寶寶舉著小寶劍沖進(jìn)大殿里,睜大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殿里兩人相擁親吻。蕭如月立即垂頭從李明武的懷里跳到毯子上,聽得李明武在后頭垂床板,她咬住唇暗呼慶幸,邊哆哆嗦嗦地整理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