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軒竹的仇人是林英傑?他要報復(fù)的對象主要也是林英傑?”玄淵在神識掃過0617傳來的劇情後,微挑眉毛語氣不顯半分驚訝的問道。
玄淵會接受話本的劇情,並且詢問0617任務(wù),正是因爲他已經(jīng)決定了要完成這些任務(wù),雖然以玄淵的實力來說,脫離系統(tǒng)、脫離這些小千世界輕而易舉,但他得承認,0617有一句話打動了他。
他想體味不同的人生,看到不同的風景,縱橫不同的世界,更加想要變得更強,也許這樣在一個個世界中游弋於他而言也是一種歷練。
這個小千故事衍變依託的話本講的是一個庶子醒來後突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玄淵懷疑是奪舍),並且順利考取狀元、迎娶公主成爲駙馬最終成爲權(quán)傾朝野的大權(quán)臣的故事。
而在林英傑成功美滿、權(quán)力在握、妻妾成羣、榮華富貴的一生中,林軒竹和他的母親不過是他成功路上一小顆擋路的石子罷了,被林英傑輕輕一腳就踹開了。
“是的,主要仇人是林英傑,但其他的幫兇也不能放過!”0617在玄淵識海中叫囂著,“要達到一百任務(wù)完成度,那麼這些人都不能放過!”
玄淵面不改色的點頭:“我知道了。”既然這些人是林軒竹的仇人,而他佔了他的身體,承擔了他因果,那麼自然替林軒竹一一償還。
至於這些人是不是無辜,報復(fù)這些還沒有做出傷害林軒竹的人是不是正義?在劍修心中,什麼是正義?他們握在手中的劍就是正義。
此時正是林英傑剛剛被奪舍之時,距離他一鳴驚人考中狀元還有半年,0617也覺得時間很夠,又見玄淵胸有成竹,就滿意的在他識海里打了個滾,坐等玄淵成功打臉林英傑了。
“進來。”此時已經(jīng)是平日裡林軒竹起牀之時,玄淵沉聲喚道,便有兩個身著翠綠衣裙的丫鬟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推開門繞過屏風走近,她們一個手裡捧著水盆,一個手裡捧著洗漱用物,正是服侍林軒竹起居的兩個貼身丫鬟。
玄淵眉頭一皺,在二人靠近時冷然道:“放下東西,退下!”
“世子……”兩個丫鬟同時驚呼,卻在玄淵一雙閃爍著寒芒的眼眸下渾身輕顫,不敢違揹他的話,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自己離開。
玄淵洗漱完畢後,微一沉吟,便朝著洛寧侯府正院而去,那裡正是林軒竹生母李氏的住所。林軒竹許下的願望有三個,一是報仇,二是孝順母親,三是實現(xiàn)抱負。
既然決定要完成任務(wù),那麼就要做到最好,這是玄淵的態(tài)度。
“世子,您來了。”剛剛踏進正院,就有穿著藍色綢緞襖裙的雲(yún)姑姑過來迎接他,這是李氏的陪嫁姑姑,多年來常伴她左右,是李氏十分信任之人。
雲(yún)姑姑一臉欣喜的帶著玄淵往正院正房走:“夫人正記掛著世子呢,您就來看她了,可真是母子連心。”
“竹兒。”坐在正房桌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臉上露出溫柔慈愛的微笑,招手讓玄淵過去,“爲娘正要用早膳,你今兒個也沒吃吧,正巧陪著娘一起。”
李氏生林軒竹時虧了身子,膝下就唯有林軒竹一個兒子,連女兒都半個也無,一腔慈母之心盡皆投注於林軒竹身上,說她視林軒竹爲眼珠子、心頭肉也不爲過。
玄淵自幼便淪爲孤兒,倒從未感受過來自母親毫無保留的疼愛,此時李氏待他如此慈愛,不免叫他心湖中蕩起淺淺的漣漪來。
煉心……玄淵冥冥中把握住了什麼,隱隱有所悟,他此時覺得繼續(xù)留在這裡,如此下去也許會有收穫,對於代替另外的人活下去、完成任務(wù)也沒有之前的不以爲意。
玄淵耐著性子陪著李氏用了一頓早膳,模仿著林軒竹平日裡溫潤如玉卻又高傲內(nèi)斂的性子倒也沒讓李氏察覺到不對,母子倆其樂融融,正院的氣氛無比融洽。
用過早膳後,原本應(yīng)該按照軌跡去書房讀書的玄淵沉吟片刻看向李氏,溫言道:“母親,我今日要出府。”
“如此也好,這些時日我兒在府中苦讀,確實清瘦了,趁著春光出去散散心也好。”李氏對林軒竹從來是百依百順的,不管他提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在李氏心中,林軒竹是天底下最好的兒子。
玄淵神情淡淡的,只是眼角眉梢?guī)е鴰追至周幹襁z留下的暖意。林軒竹的相貌是極爲出色的,像李氏,卻比她五官更加精緻俊美,而且多了幾分君子陽剛之氣,此時玄淵神情淡然,氣質(zhì)出塵,越發(fā)顯出幾分陌上人如玉的公子端方來。
“並不是出府踏青,我打算去東城區(qū)陌巷。”玄淵倒是願意將自己的行程告訴給李氏,她對林軒竹是真心實意的疼愛,這對於玄淵而言,算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所以當李氏開口詢問時,他也願意將自己的打算坦白,反正李氏知不知道,都不影響他的計劃。
李氏臉上的表情陡然變了,她眼中掠過一絲厲色,眼中帶著幾分憤怒,這並不是衝著林軒竹的,而是對那些沒能管住自己嘴巴將這種醜事告知林軒竹讓他分心的下人。
吸了口氣,李氏壓下憤怒,依舊慈愛溫柔的看著玄淵,和聲問道:“竹兒怎的要去那裡?可是有知己好友在此,故而前去拜訪?”
“母親,你知道我爲什麼去那裡的。”玄淵微一搖頭,像是打啞謎一般的說了這麼一句。
林英傑和他的那個外室母親正是被洛寧侯安置在東城區(qū)陌巷的一座宅邸中,這件事情,林軒竹也許是真的不清楚,但是玄淵卻知道,李氏必定是清楚得很的。
“那等地方,髒污得很,我兒何必去那裡?”李氏心中惱怒將這個消息偷偷告訴給林軒竹的人,她根本不在乎洛寧侯在外頭養(yǎng)著外室,橫豎也威脅不到她,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外室之人扯上什麼關(guān)係。
玄淵微微一笑,眉宇間露出一抹鋒銳,只說道:“自然是去會會我那個庶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