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部落的族地在一片水草豐沛的平原上,鹿族的獸人和亞雌、雌性們都心靈手巧,部落駐地不僅僅是外圍的柵欄修建得非常密實,而且部落中的房子也別具特色。
但很顯然集市不可能在他們部落真正生活的地方召開,鹿部落再怎麼與人爲(wèi)善,也不可能將自己最爲(wèi)核心的部落袒露給外人——並不是說不歡迎其他獸人進入他們部落,若是如此也不可能接納玄淵進來。
而是集市那一日前來的獸人數(shù)量實在太多,一個不注意就很可能會發(fā)生意外或者不好的事情,甚至可能會對鹿部落帶來麻煩,傷害到他們部落中柔弱的幼崽和亞雌、雌性們,所以集市真正舉辦的地方,是在部落之外的一片平地上新開闢出來的地方。
反正獸人們也不算特別講究,並不是一定要條件很好,或者說舉行集市的地方要多麼精緻奢華,集市只需要提供一點地方,給各部落的獸人們交換彼此貨物的就足夠了。
率先到達鹿部落的是與他們相隔最近的羚羊部落,因爲(wèi)同爲(wèi)素食獸人聚族而居的部落,他們和鹿部落的關(guān)係一向很好,甚至於兩族向來守望相助,若是一方被其他部落進攻,另外一方也會幫忙。
羚羊部落這一次來參加集市的獸人不少,竟然有好幾百人前來,畢竟羚羊部落本身的人口也就一兩千人,如今這麼多人前來,實在引人側(cè)目,是非常少見的事情。畢竟集市只是爲(wèi)了交換各部落的特產(chǎn),實在沒必要來這麼多人。
會有這麼多人到鹿部落來,顯然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著另外的打算,也不知道對於部落中獸人們?nèi)诵母拥那闆r,羚羊部落的族長是怎麼想的,其實,玄淵讓旅居獸人們所傳的消息中,也提及過最好是獨行獸人和流浪獸人來參與。
這些人才是最好收羅的,但問題是玄淵列出來的那些東西太讓獸人心動,很可能他們寧願背棄部落,自己把自己變成流浪獸人,也要一搏——反正就是輸了,也不是沒著落了,能夠真的拿出這些東西來,也是一位值得追隨的獸人。
沒人是傻子,這件事情的好處壞處,獸人們必定是要想得清清楚楚纔會決定是不是要參與的,沒有人會傻到白白的爲(wèi)了不確定結(jié)果的事情搭上一生。
“那個賭約,是真的?”羚羊部落的族長上來就直接問鹿部落的族長,連一句寒暄的話都顧不上說,眉宇間帶著幾分急切和擔(dān)憂。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羚羊部落的族長臉色更是憂鬱,嘆了口氣後皺眉道:“這事傳開後,不少實力強大的族人們都動了心,打算要試一試。我雖然是族長,但也不好明令禁止這件他們參與這樣的事情,不然豈不是把族人往外逼?”
“但如果不禁止他們參加賭約,豈不是把族人往別人手中推?如果部落中那些強大的獸人真的跑過去參加賭約而且失敗,那我們部落可是會流失不少人。”他滿臉鬱色,“提出這賭約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鹿部落族長其實也有一點擔(dān)心,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慢慢說道:“提出這個賭約的人叫做羅德,這段時間以來就在我的部落中,我看得出來,他只是打算收攏流浪獸人而已,不是打算強搶我們部落的族人。”
“但這是他能夠控制的事情嗎?很多獸人很可能會爲(wèi)了去參加這個賭約退出部落的。”羚羊部落的族長說道,帶著幾分煩躁。
鹿部落族長微微搖頭:“我們兩族就算是戰(zhàn)士,實力也算不上有多麼強大。羅德不是好對付的獸人,如果打不過,我們族中很多人都不會輕易摻和的,大家也不傻。真正會參與的,大概只有那些本就強大的獨行獸人和沒有依憑的流浪獸人。”
“希望如此吧。”羚羊部落的族長嘆了口氣,“我就希望不要有太多部落中的人脫離部落,畢竟我們部落也不算很大,尤其是強大的戰(zhàn)士,那真的是少一個都很心疼。”
像羚羊部落族長這樣擔(dān)心的部落族長有很多,在來到鹿部落後都會與鹿部落族長詢問有關(guān)於此的這件事情,在得到了鹿部落族長的寬慰後,他們也就勉勉強強的放下了心,只等到時候賭約和比試開始。
但與這些實力相對來說要差一些的部落不同,一些本來就十分強大的部落中對於這些賭約是非常期待的。這些部落的最強者無不都是他們的族長,而他們對於打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獸人非常有信心。
不像羚羊部落的族長這樣擔(dān)心部落的獸人去參加賭約會退出部落,他們有自信能夠打敗設(shè)下這個賭約的人,成功的贏得那些彩頭和獎勵,這並不是他們狂妄自大,而是一次次事實造就了他們的自信,他們不懼怕任何與任何人較量。
在這樣氛圍奇特,各有思索的情況中,一年三次(冬季閉市)的集市終於還是如期到來,這片平原雖然廣袤無邊,部落數(shù)量不少,但這一次集市依舊可以稱得上是數(shù)年來參與人數(shù)最多的一場。
一片寬闊得足有現(xiàn)代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玄淵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神情顯得有幾分平淡,這蠻荒獸神大陸上,最大的好處就是位置夠大,就算只是一個臨時開闢的族地,位置也夠大。
集市剛剛纔開放,此時找到了這裡的獸人還不多,玄淵漫不經(jīng)心的閉目推衍著空間座標(biāo),試圖尋找從來沒有去過的小千世界建立起空間座標(biāo)直接以空間穿越之術(shù)飛渡過去。
如今他只能穿越到自己去過的地方,距離能靠自己任意穿梭空間還要一定距離。想要做到這一步,必須要花費時間推衍,積累經(jīng)驗,才能夠成功,這是水磨工夫,必須慢慢來,急是急不得的。
“你就是發(fā)出賭約的那個獸人?”在玄淵閉目推衍之時,一個粗豪的聲音突然炸響在耳旁,聲音極是震耳。
眉梢輕動,玄淵慢慢睜開了眼睛朝說話的人看了過去,看看到一個身材十分高大,足有兩米多的健壯男子遠遠站在場地外圍,他身上肌肉隆起,皮膚黝黑,穿著獸皮衣服,非常彪悍強大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實力不弱。
朝這個高大至極的健壯青年微微頷首,玄淵從巨石上跳了下來,指了指隨意擺放在身旁的那些東西:“只要贏了我,這些東西就盡數(shù)奉上。當(dāng)然若你輸了,自然也要按規(guī)矩來。”
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咧開嘴露出一抹笑容來:“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他看了玄淵所指的東西,目中掠過一抹動容,顯然是動心了,就嘿嘿笑道,“你既然提出這個約定,看來也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了,不過我卻有信心能勝你。”
對於他的話,玄淵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淡淡道:“是不是能,打過就知道。”
在二人對話間,雖然集市剛剛開始,但卻已經(jīng)有不少獸人圍攏了過來,默默的注視著事情的發(fā)展,這個高大的獸人拔得了頭籌後,依舊有很多獸人源源不斷的聚集過來,等待著他們戰(zhàn)鬥的結(jié)果出現(xiàn)。
“可以用獸形戰(zhàn)鬥嗎?”高大的獸人問了一聲,在玄淵可有可無的點頭,直接化作了一頭足有五六米高、八九米長的黑色豹子,他朝玄淵怒吼一聲,吼聲震天。
看著玄淵依舊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沒有其他動作,這化作黑豹原形的獸人並沒有急著上前與他動手,反而是顯得有些暴躁的用前爪拍了拍地面,粗而長的尾巴煩躁的甩了甩,示意玄淵不要愣在那裡,快點變成獸形戰(zhàn)鬥。
玄淵神情平淡漠然,嗓音清冽道:“我天生無法變化成獸形,就這般戰(zhàn)鬥吧。”
他的話讓對面龐然大物一般的黑色豹子一愣,也讓周圍旁觀的獸人們大吃一驚,無法變化成獸形,就代表這個獸人天生上藥弱小一截。但……他既然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怎麼還提出這樣的賭約?莫非是真的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原本已經(jīng)化作黑色豹子的高大男子突然又重新變回了人形,他皺著眉頭看了玄淵一眼,蒲扇般的大手一揮,皺眉道:“不行,如果你無法化成獸形的話,那我們這麼戰(zhàn)鬥豈不是不公平?哼,我可不佔你便宜。”
這些獸人,還真的是單純得很啊。
玄淵有些失笑,他搖了搖頭,笑道:“我說出的話不會反悔,任何人都可以用獸形與我戰(zhàn)鬥,誰若贏了,這些東西自然送上。但若是輸了……”
不等玄淵開口,這豹族的獸人已經(jīng)擺了擺手,語氣略顯不耐的說道:“你連獸形都無法變化,誰要是以獸形跟你戰(zhàn)鬥還輸了那認(rèn)你做首領(lǐng)也沒什麼。不過你得有自知之明啊,你連獸形都變不了,我一爪子就能拍死你。”
“哦,這樣麼?”玄淵輪廓分明的臉上露出幾分似笑非笑之色,他慢慢說道,“你大可以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