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逸夫有好些陣子沒有碰見岳郅和了。兩個人的工作領域不同, 卻都彼此忙的不可開交。所以,擺在平日,他們甚少都夠見上一面。郎逸夫總是納悶, 一個是設計師, 一個是商客。他們的父親到底是哪里來的交情。但是, 現在并不是想這些碎渣事情的時候, 他在電話里能夠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既然關乎自己,關乎涂曉蒙。他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很久沒見你影子了,很忙吧, 人都瘦了。”岳郅和端著泡好的茶過來,雷打不動的雀舌, 應了郎逸夫的喜好。
郎逸夫笑著接過來茶杯“前陣子才開了記者會, 哪有很久?”他抿了口茶, 臉上的笑意也一同抿了去。放下茶杯后,便有了嚴肅的表情, “直接入正題吧!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是這次的懷孕,曉蒙假孕的事情是她朋友抖出來的。”
“唐燦?這個我知道。”
“出事后,曉蒙找過我”郎逸夫聽到此話,心里不由地打了一個咯噔。
“唐燦之所以會泄露秘密是因為她的男朋友被綁架了。如果她不把這個消息抖露出來的話,那么她男朋友的命就不保。”岳郅和平靜地敘述著, 口吻冷峻而嚴肅。他酌了口茶, 繼續道:“對方的目的很明確, 要你跟涂曉蒙離婚。但是, 那天你召開記者會之后, 人就被放出來了。而你也沒有離婚。”
郎逸夫經他如此一說,眉頭也不由地深鎖起來, “其實,那一段時間,奇怪的事情也很多。新聞爆出來以后,我媽曾經插手要管這件事情。態度很堅決,完全不是平日里的作風。”他這么說著,腦海里浮現出當日的場景。
“你的意思是,伯母這次這么做是背后有人唆使,挑撥離間的?”岳郅和很機靈地,一下子就發現了里邊的蹊蹺。“這么一來的話,莫非?”他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看郎逸夫。
“我們猜的不會有錯。這兩次事情的主謀。可能是同一個人!”
“也可能是一個團體。”岳郅和補充道。他當律師這么多年,像是半個偵探了。這樣的案子也不算少見。稍稍一推理,便能摸出個大體的脈絡。
“不試著回去問問伯母?”他又繼續問道
“不可能,既然都是暗地的事情,肯定也叮囑了不能告訴我。有點能夠推斷出來,這個人,我媽可能認識。只可惜她那里是挖不出什么線索的,何況因為記者會的事情,還生我氣呢!”郎逸夫嘆了口氣,端起杯子來又啜了一口。
“不然,從唐燦那里入手,再查查看。”他又提議到。
岳郅和也頗有心事得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后面可能還要出事啊!”
兩個人憂心忡忡地喝著茶,停下了談話。
兩天后,曉蒙來到了美國。她沒有帶多少行李。只是一個單肩包,手機,錢包,鑰匙和幾件換洗的衣物。她沒想常住,因為地址寫得很清楚,網上也查到了相關信息,并沒有因為城市的變遷而失落掉。唯一有些遺憾的,那個手機號已經停機了,這樣,她就不能第一時間了解到關于仇惠琴的事情。但是,無論怎樣,她來到美國了,她有了對方的地址,并且那里還是保持著居民區的原貌,這樣就足夠了。她肯定能夠把哥哥帶到爸爸的身邊的。
曉蒙這樣安慰著自己,她決定不做休息,直接先去仇惠琴現在的住所。
在機場攔路的士,她并不知道具體在哪里,美國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她竟然就這樣自己跑的來。不過,還好,無論怎么樣,她帶上了足夠的錢,還有銀行卡。所以,其實也沒有什么可以擔心的。她將地址塞給司機,不知道要開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時間,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陌生的街景,等待一個自己尋找多時的結果。然后馬上飛回英國,了卻自己父親的心愿。
這一路漫長而顯得艱辛,等曉蒙被司機叫醒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暗下來。周圍的街景也不像機場公路那樣繁雜而喧囂。像是遠離人世一般。曉蒙付了錢,司機告訴她,由于前面是高檔住宅小區,出租車不能夠進去了,而她要找到人就在這個小區里邊。曉蒙不能夠完全聽懂他的話,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了解了七八分。司機最后開車離開的時候,又表情嚴肅的提醒著她什么,說話的間隙還不是用手指指車后方。曉蒙不知可否地又點了點頭,告別了那熱心的司機。
紙上的這個地方由于是高檔住宅區,所以遠離鬧市,街道人煙稀少而冷清。有莫名的蕭索落寞。她裹緊了風衣,將手包摟在懷里,慢慢地朝前走。這個時候,突然身后有腳步聲漸近,曉蒙以為是路人,并沒有在意。腳步聲緊跟著她,最后,突然停止了。曉蒙的肩被那人輕拍了一下,隨后,看到一個青年男子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嘰里咕嚕地說著什么,她試著湊近了聽,卻有雙手突然從身側襲來,要搶走她的提包。
一切來得太快,她未來得及反應,只是本能得拽著包帶子,對方見死扯無用,便掏出了小刀子來,對著曉蒙的手臂,便是一刀。她忍著劇痛不愿松手,另個向她問路的青年便也上前幫忙,一拳力道不大,卻打在曉蒙的腹部上。她終是一吃痛,松開了手。
兩個人拿到了包沒有馬上走,他們在包里尋了半天,最后丟下了一個抽掉了大量現金的皮夾和一部手機后,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