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賬？”

李玉花聲音平靜一點點，但明顯還是很慌張，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忽然出現。

“什麼賬，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儘量壓制著心中的激動，提醒自己要平靜面對現實，淡淡說道：“強姦的事情。我究竟有沒有做，你自己很清楚吧。”

“那件事就算了吧。”李玉花接連擺手：“我不想提。”

“你不想提，難道我就這樣揹著強姦犯的名頭過一輩子嗎。”我的聲音微微激動，有點壓抑不住心情：“我不是要報仇，也不會爲難你，只是想知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能說。”李玉花用力搖頭：“劉小溪，你就別問了吧，就算我對不起你。”

“不行。”我向著李玉花靠近一步，低聲吼道：“毀了我前途，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

“那你要怎麼樣。”

李玉花似乎橫下心不說，態度竟然強硬了一些。

“不說，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強姦你。”

我一伸手，抓住李玉花的衣領，惡狠狠說著。

“強姦？”李玉花竟然笑了一下，笑得有點自嘲：“剛纔的事情你應該看見了，我還怕你強姦嗎。”

我愣了一下，一時無語，微微有點泄氣地鬆開李玉花的衣服。

她說的不錯，和老光棍都在野外戰鬥，真的不在乎多我一個。

她不怕，可以任由我行動。我似乎可以真的大幹一場，幹得她汗流成河，泄一下心中的憤怒。

這樣報復的念頭，在勞改農場曾經有過無數次，甚至在喝了魯大海的那罐湯藥之後，身體方面堅強無比，立即想到要把李玉花幹得死過去。

然而，到了現場，自己卻沒有了興趣，李玉花堅決不說出真相，讓我憤怒。

同時，剛剛老光棍幹過，讓我有點嘔心。

“劉小溪，還是算了吧。”見我愣了一下，李玉花反而勸起我來：“事情已經這樣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就是，要是有什麼困難，告訴我，也可以幫點忙。”

“滾你媽的。”我滿腔惱火，揮了揮手：“誰要你幫忙，我只要你說出那個男人是誰，還我清白。”

停頓了一下，我心中一亮，盯著李玉花說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今晚你和馬長青的事情說出去，讓全村人都知道。”

“你說出去，誰會相信。”李玉花可能見我沒有粗暴的行動，變得膽大起來，向我揮了揮手：“你讓開，我要回家。”

“不行，不說清楚，你別想走。”我很武斷地繼續攔住她。

“你不讓，我就叫人。”李玉花爭鋒相對，聲音提高了很多。

“你叫一聲試試。”

我儘量顯得兇惡點，向她逼近一步。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但是，先威脅一下再說。

我還真的擔心她喊叫，我和她的關係，根本說不清，如果叫嚷起來，肯定對我不利。

即使大家不會相信我對李玉花有非分之想，但認定我想報復是肯定的。

李玉花被我嚇得向後退縮了一步，沒有敢喊叫。

倆個人短暫僵持著。

“李玉花，李玉花。”

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喊叫聲，是李玉花的男人夏世貴，估計是李玉花很晚沒回去，他出來尋找。

喊叫聲很快向小樹林靠近，李玉花向旁邊閃了閃，伸手撿起地面上的手電筒，從旁邊繞了過去，匆匆走出小樹林。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李玉花離開。

她什麼也不說，我還真的拿她沒辦法。

總不能把她宰了，那樣我就真的成了罪犯。

過了好一會，一陣風吹過，我感到一陣涼意，腦袋也清醒很多，緩步走出小樹林。

李玉花的事情，眼前似乎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暫時這樣。

先把生活安定下來，以後自己就是村裡的普通人，有的是時間。慢慢再想辦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想清楚一點，我心中微微放鬆。

下半夜，下了一場雨，春雨雖然不大，但村裡全部是泥土路，有點泥濘。

剛回到村裡，還沒有合適鍛鍊身體的地方，我乾脆睡了個懶覺。

日上三竿，老媽才把我叫起來吃飯。

懶覺那玩意，越睡越困，我揉著沉重的眼睛，直接在餐桌邊坐下。

農村的早飯很簡單，烙餅，稀飯，還有鹹菜。

只是多了一碟豆角燒肉，似乎是特意爲我準備的，大家都沒有動筷子，老媽不斷招呼我吃。

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默默吃著，知道無法推辭大家的一片善意。

總不能說，在勞改農場，我自己的條件比這好得多，吃香喝辣的。

那也沒有人相信。

“吃完了嗎。”見我打了個飽嗝，放下筷子，老爹緩緩開口，掏出菸袋，點上一袋煙，吸了一口。接著說道：“小溪，昨天在農技站的事情，你大姐回來和我們說了，以後那樣的事情你不要再幹，那些鎮上的人比猴子還精明，兇起來就像狼狗，我們得罪不起。”

“知道啦，爹。”我立即迴應。

老人的擔心我理解，爹媽一輩子老實巴結，三歲孩子都不得罪，對於我那樣闖禍的行爲，自然會憂心忡忡。

“知道就好。”老爹點了點頭，對於我的乖巧似乎很滿意，接著說道：“小溪啊，你剛回來，村裡人對你有點言語很正常，你要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的。”

“明白，爹。”

我立即再次點頭，老爹可能知道我很能打，在擔心村裡人對我流言蜚語，我會忍不住出手。

“還有，你把拖拉機買回來，是要賺錢的，村裡人能不得罪就別得罪、、、、、、”

老爹繼續說著，囑咐我一些爲人處世的事情，有些說法我雖然不贊同，但還是不斷點頭，微笑著。

“行啦，行啦。”老媽在一旁忍不住阻止老爹：“你就別嘮嘮叨叨。你一輩子做好人，還不是被人欺負一輩子，你還希望劉小溪也這樣過一輩子啊。”

“爲人做事，吃虧點好。”

老爹瞪了一眼老媽，繼續自己的觀點。

一陣腳步聲，帶著泥濘的感覺，緊接著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打斷老爹的教導。

“這是劉小溪家嗎？”

“進來。”

我看了一眼門口的韓東，有點意外，但還是客氣地招呼著。

韓東進屋，四處看了看，向爹媽客氣地招呼著，又向二姐大姐點了點頭。

緊接著，把手中提著的禮物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什麼個意思？”我有點不解：“韓老闆，你一大早來幹什麼？”

“你不是買了拖拉機嗎，我這是售後服務，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韓東輕聲笑著，笑得很溫和，顯得彬彬有禮。

“售後個屁。”我毫不客氣揭穿一下：“剛剛買來一天不到，能有什麼問題，再說，有問題我自己也會修。”

“小溪。你怎麼說話呢。”大姐立即擺出教訓我的樣子：“韓老闆上門，就是客人，對人家客氣一點。”

“沒事，沒事。”韓東急忙擺手：“小溪說話直爽，男子漢就應該是這樣。”

我看了看韓東，又看了看大姐，似乎明白點什麼。

不是冤家不碰頭，兩個人吵吵鬧鬧，竟然對上眼似的。

“我看你不是售後服務，倒是像見老丈人。”我看了一眼韓東，又看了一眼那些禮物，輕聲笑起來。

“小溪。你瞎說什麼呢。”大姐噘了噘嘴，臉色紅了紅。

“小溪，你剛纔說什麼？”老爹不知道是耳背還是故意，問了我一句。

“爹，你不是說鎮上人比猴子精嗎，現在猴子來了，你當心把你閨女拐走。”

我對著老爹快速說著，然後大聲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走出門，留下韓東一臉尷尬地站立著。

我對韓東的印象不錯，爲大姐感到高興，自己也覺得開心很多。

心情愉快，不斷和村裡人打著招呼，不管對方對我的態度怎麼樣，我都報以微笑。

“劉小溪。你小子回來怎麼不告訴我。”

夏二愣迎面走過來，大聲嚷著，在我胸口揣了一拳。

“昨天剛回，聽說你走親戚去了。”我隨口回答，看著夏二愣手中的一個口袋，有點好奇：“拿著這個幹什麼？”

“摸魚。”

夏二愣興奮地說著，立即拉著我的手，向村子東邊的一條小河走過去。

小河不是很寬，連著大河，隨著潮起潮落。潮水退得厲害的時候，河裡的水很淺，村裡人就會下河摸魚。

河兩邊有很多蘆葦。各種各樣的魚都有。

那是個水源還沒有污染的時候，河裡面水產豐富。

摸魚，本來就是我的喜愛，看著淺淺的河水，以及已經在河中行動的村民，我立即也興奮起來，一種久違的感覺，讓我心情激盪。

立即和夏二愣一起進入河中。

春天的河水一陣冰涼，但是阻止不了大家摸魚的激情。

不斷有人摸起大魚，興奮地叫著。

“我摸到一條大的。”

忽然，在我和夏二愣身邊，響起一個喜悅的聲音。

我急忙回頭，是個年輕姑娘，手中正抱著一條大鯉魚。

鯉魚很大，隨著她的叫喊，在不斷甩著尾巴掙扎。

眼看著鯉魚就要脫落到水中逃跑，我下意識撲過去伸手幫著她抱住大鯉魚，手掌伸到她和鯉魚中間。

鯉魚被我們兩緊緊控制住，同時我的手掌也感覺到她胸前的聳起，飽滿得讓我一陣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