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我不在行，也不擅長，眼前幾個人的行爲讓我不恥，感到憤怒。

但我也沒有那種英雄救美的豪壯心情。

只是，柳梅是被我惡作劇帶進錄像室那種有點陰暗的地方，開個小玩笑無傷大雅，真的出事會良心不安。

面對對方五個人，我敢出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喬小卉在身邊，知道她的身手，我也算是有恃無恐。

椅子乾淨利落地砸在那位豪哥的腦袋上，看著他剛纔囂張的嘴臉有點變形發呆，我心中有種發泄的暢快感。

豪哥的身體晃了晃，額頭有鮮血流下的時候，整個人也歪倒在一旁。

“媽的，敢打豪哥，大家一起上。”

那是個捲毛見他們的老大倒下，立即放開柳梅，兇性大發，紅著眼，有點瘋狂地向我圍過來。

領頭的肩膀寬闊，大聲叫嚷著，氣勢洶洶。

還沒等到他走到近前，我順手又抄起一張椅子，橫掃出去，領頭的急忙閃避，我墊步向前，擡腿，一個側蹬，踹在他的胸口，把對方踹得向後倒，被椅子絆了一下狼狽地睡在地面上。

撂倒領頭的傢伙，另外三個已經來到我身邊，一個手裡拿著椅子，還有一個拿著一根短棍，正面的傢伙赤手空拳，向著我的臉頰揮拳打過來。

我伸手抵擋了一下，迅速後退，避開左右兩邊的進攻。

錄像廳寬度不大，退了兩步，就退到喬小卉身邊，那三個人緊盯著我，一副報仇雪恨的樣子，被我剛纔踹倒的人也站起來，狼狽地站穩身體，向前一步，緊跟著那三個人再次靠近。

“太慢。”喬小卉低低哼了一聲，充滿對我的不屑。

她忽然向前一步，貼近那位拿著椅子的捲毛，那人急忙舉著椅子砸向喬小卉，喬小卉忽然抓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扭得對方叫了一聲。

椅子轉了個方向，幾條腿卡在那個人的脖子上，喬小卉一用力，把那位捲毛連同椅子壓倒在地面上。

椅子依舊卡著脖子，那位捲毛四肢亂蹬著。

喬小卉一連串動作雖然複雜，但做得行雲流水，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緊接著飛起一腳，踢中那位拿短棍捲毛年輕人的手腕，揮舞的短棍立即反打，砸在他自己的腦門上，砸得暈頭轉向，站在原處發楞起來。

在喬小卉動手的同時，我迎著揮拳衝擊過來的那位捲毛，一套組合拳，手臂和對方接連碰撞幾下，最後一拳終於打在對方的臉上，緊接飛起一腳，踹得他向後直退，撞在後面正要上前的那個人身上。

不到兩分鐘，那個豪哥被我砸暈，一位自己的棍子反打在自己臉上，鮮血直流，還有一位被喬小卉用椅子卡住脖頸按倒在地。

另外兩位好一點，但也被我踹得退出去幾米，前面一位臉頰上被剛纔一拳打得明顯紅腫。

錄像室裡一下子靜下來，都被我和喬小卉的舉動震驚得發愣。

“走。”喬小卉向已經整理好衣服的柳梅揮了揮手。

柳梅立即低著頭，快步出門，我和喬小卉在後面跟著。

沒有人追出來估計也被我們打怕了。畢竟只是幾個小混混，平時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人，遇到硬茬也不敢碰。

“幸虧你們，不然真的麻煩。”

出了那個小巷，走到大街上，柳梅似乎才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著：“報警，把他們抓起來。”

“算了吧。”喬小卉擺了擺手：“放錄像的都是老油條，抓不抓都那樣。”

“那就算了吧。”柳梅有點無奈地揮了揮手。

其實，報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兩個女人，到那種地方看小電影，說出去也不光彩。

柳梅只能吃了這次啞巴虧。

這樣一鬧騰，三個人都沒有逛街的興致，天時也已經不早，乾脆回到柳梅的轎車邊，返回招待所。

縣委招待所條件在縣城算是很不錯，在經濟不發達，私人旅館沒有規模的時候，是一般人入住的最好選擇。

當然，和後來高檔旅館無法相比。

只是乾淨整潔，看起來清爽舒服，走道內充滿一種清新劑的清香。

喬小卉腳步比較快，不拖泥帶水，很快在最前面進入自己的房間。

柳梅和我並肩走著，當我走到自己門前站下，正要開門的時候，她忽然拉了我一把，輕聲說道：“到我房間來一趟。”

我微微怔了一下，有點意外，不過，自己一個男人，也不擔心什麼，也就信步跟著她進入房間。

潔白的牀單，小蘭花薄被，衣櫃，一個小沙發，牀頭櫃上有個茶壺，還有兩個茶杯。

簡單整潔，和我的房間一模一樣。

喬小卉的房間也是如此，只是，柳梅的房間內充滿一種幽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讓人感覺多了點女人的味道，很舒服。

柳梅彎腰從牀頭櫃子裡面拿出一盒餅乾，包裝很精緻，遞給我：“肚子餓了吧，拿回去吃。”

“謝謝。”我很客氣地迴應著，拿起餅乾，但沒有立即離開，等待著她還有別的話。

我對柳梅，印象不好不壞，開始有點惡感，捉弄了一次，也跟著消失。

畢竟是個很不錯的女人，她和石青松和喬小卉之間不論發生什麼，競爭什麼，都是農場之間的事情，和我這個犯人無關。

說白了，對於我來說，什麼也沒有眼前的一盒餅乾來得現實。

同時，我也不認爲柳梅會平白無辜送我一盒精美的餅乾。

那時候，餅乾從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奢侈品。

至少對於在勞改農場生活的人是那樣，柳梅可也是從勞改農場過來的。

“劉小溪。”果然，柳梅的聲音放得溫柔起來，離得很近，隨著她的聲音，似乎有種很香很柔的味道襲來，讓我心中蕩了一下。

眼睛下意識看向她微微敞開的衣領，那裡面不是像農場那些女人那樣一覽無餘，而是穿著紅色胸罩。

胸罩遮掩著風光，只看到深深的一道溝。

但即使只是簡單的一道溝，也讓我一陣臉熱心跳。

女人對少年的吸引是致命的，我瞬間想起在錄像室裡，她被幾個捲毛按住的情形，那時候胸前的兩個聳起似乎都展露著，只是瞄了一眼，但那種刺激讓我記得很明顯，還有兩條白皙的大腿以及黑色三角褲。

“今天晚上在錄像室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柳梅的臉上露出淡淡嬌羞的紅豔，聲音低柔：“那情形、、、、太不好意思，真丟人。”

“今天晚上，我們就是逛逛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立即很機靈地回答，一臉認真。

本來就沒有打算把事情張揚出去，只是捉弄一下柳梅而已。

“你真聰明。”

柳梅聽到我的回答，很滿意地笑起來，笑得柳眉彎彎，胸前都有點顫抖，忽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親得我心中一顫，有點發抖，意外地呆愣了一下。

“小弟弟，你真不錯，餅乾吃完了再到我這裡拿。”柳梅擡手拂了一下鬢角的秀髮，更加嫵媚，停頓了一下：“還有，喬小卉和熊局長那邊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一聲。”

“那個恐怕不行，喬小卉不讓我說。”

我立即擺手，有點傻傻地回答。

同時，被柳梅親得有點盪漾的心清醒了一點，柳梅又是餅乾又是誘惑，竟然是爲了探聽喬小卉的消息，讓我做間諜。

這女人有心機，我纔不上當。

“她不讓說你就不說啊，真傻。”柳梅伸出手指，在我腦袋上戳了一下，聲音嬌柔：“放心吧，你就漏點風，姐會給你好處的。”

仟細的手指，嬌媚的聲音，柔柔的眼神，加上引誘的語氣，欲說還休的笑容。

一剎那，我真有撲上去的衝動。

不得不說，柳梅的誘惑很成功。

但是，我也不是無知的單純的少年，在女人方面更不是無知。

“什麼好處？”

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柳梅的胸前，顯得很貪婪，難以控制似的。

不是無知單純，但僞裝單純還是可以的。

至少那種激情衝動是真實的。

“只要你給我消息，什麼好處都可以。”

柳梅嬌聲笑著，笑得花枝亂顫，顫抖得我真的想抓一把。

“行。”我用力點頭，似乎已經完全被柳梅征服。

“好吧，睡覺去，做個好夢。”柳梅似乎擔心我真的撲上去，適可而止地正了正臉色：“明天我等你的消息。”

我明白，沒有好的情報，她是不會讓我討到便宜的。

戲無法再演下去，我拿著餅乾，緩緩轉身，有點依依不捨地離開。

“你等一下。”

剛到門口，柳梅忽然叫住我，我停頓一下，微微側臉，看著柳梅。

“我有點奇怪，在錄像室的時候，那幾個人對我動手，你和喬小卉怎麼在外面。”

柳梅微微瞇著眼，一臉疑問，似乎對於當時的情形很不解。

我心中驚了一下，看來我那點小伎倆，還是瞞不過她，當時慌亂她沒有覺得什麼，事後稍微考慮，就會發現疑點。

“我和喬小卉出去透透風，沒想到你在裡面就出事了。”

我隨口回答，惡作劇捉弄她的事情，當然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