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依從聽說有人保釋她到出來見到鍾北辰,仍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真沒奢望過,但他確實來了,她想不明白理由,只是心裡多少有些感激,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直到鍾北辰說:“走吧,回家。”
淚水一時溢滿眼眶,“回家”,真好。她轉(zhuǎn)頭擦了擦,不太懂保釋的概念,疑惑地看向他:“是不是苗宛柔好了,說跟我沒關(guān)係?”
“她有沒有醒你現(xiàn)在都可以走了。”鍾北辰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白小姐,現(xiàn)在是保釋你出去,但案子還沒結(jié),在結(jié)案之前,如果有需要,你還是要隨傳隨到。”跟在鍾北辰身後的李特助回頭,耐心地跟白羽依解釋道。說話的時候,心裡卻想著,終於見到了鍾總的女人,現(xiàn)在才知道,她之前還是個“公衆(zhòng)人物”,先是跟霍氏小開傳出緋聞,現(xiàn)在看來還強烈俘獲了鍾答總裁的心,讓他大晚上把已經(jīng)下班的一羣人弄起來給她辦保釋,不簡單。
白羽依大概弄懂了,儘量擠出點微笑:“謝謝你,請問你是?”
李特助惶恐地:“你還是謝鍾總吧,我是他的特助,姓李。”
白羽依看了看鐘北辰的背影,沒說話,目光又轉(zhuǎn)向李特助:“你好,李特助。”
鍾北辰已經(jīng)到了車邊,看著在後面磨蹭的兩個人,有點不悅:“捨不得這裡就回去繼續(xù)呆著。”這個女人,怎麼看到別的男人那麼親熱,隨時笑臉相迎,看到他就沒表情了!
白羽依趕緊幾步蹦過去,帶點怯意看著鍾北辰:“不了,我要回去。”
鍾北辰已經(jīng)坐上了車,白羽依看了看剩下的一個座位又看看李特助,往旁邊退了退。
李特助馬上明白過來:“白小姐,你坐上去吧,我有車。”
白羽依看到鍾北辰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了,趕緊拉開車門上車。
李特助看著走開出去,站在原地笑笑,這個女孩還有點可愛,但看鐘總那表情,不會是吃他的醋吧,如果是那樣,他就慘了。
車開出好一會,鍾北辰的臉色才緩和下來:“給你外婆打個電話,她可能在等。”
“她知道了!”白羽依大驚失色:“她不會給你打電話了吧?”
鍾北辰點點頭。
白羽依汗,這個外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看來是急壞了。她小心地看看鐘北辰,他好像沒有多生氣的樣子:“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她是不是話很多?我馬上打電話跟我外婆說,讓她以後別再打你的電話。”說著,開始在自己取回的包裡翻手機。
鍾北辰貌似想了想:“還好。”起碼比某人懂事,還知道向他求助。他都不知道白羽依窩在看守所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他。
電話那頭,外婆說了鍾北辰一大堆好話,什麼熱心啊,脾氣好啊,對老人有禮貌啊,聽得白羽依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外婆也太好收買了吧,就通了一次電話,保釋了她,就恨不得把他當佛供起來似的,話說,她有沒有見過壞人啊,有沒看到過某人飛揚跋扈的樣子啊!知不知道她被他害得都不敢出門見人啊!外婆這是老眼昏花了吧?
說到後來,外婆還提出要跟鍾北辰講電話,說要親自感謝他把她外孫女救出來。白羽依偷偷瞄了下鍾北辰,馬上一口回絕了:“他現(xiàn)在沒在這裡,我回頭跟他說就好了,老闆他很忙的,沒空管我們這些閒事,以後別打他手機了哈……”
鍾北辰聞言,似有深意地看了白羽依一眼,又繼續(xù)目視前方:以爲他不知道那個“他”是誰嗎,這女人居然當著他的面撒慌。
白羽依心虛地捧住手機:“好好,我明天一定去買東西上門感謝他……買雞蛋?好像女人坐月子才送那個吧……好了,你別操心了,我自己想就好了…
…一定,一定的,我會好好工作報答他的……嗯,對……難得的好老闆……中國好老闆……就這樣吧,外婆,好好休息,有空再打給你……”
鍾北辰在坐在旁邊有意無意地聽著,猜測著電話那頭那個老人的語氣,嘴角上揚,這老人比她外孫女有眼光多了。見白羽依掛了電話,故作不知地問道:“去了趟看守所,找到新東家了?”
白羽依扁扁嘴:“我沒那麼厲害,進看守所又不是去旅遊。”
“那誰是中國好老闆?”鍾北辰繼續(xù)不依不饒,明知故問。
白羽依有點不好意思地:“外婆讓我謝謝你。”
鍾北辰馬上臭著一張臉:“沒誠意就算了。”
白羽依深呼吸了一口氣,換上一臉媚笑,儘量用誠懇地語氣:“鍾少,謝謝你。”
鍾北辰拽拽地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用那麼勉強。”
白羽依暗自翻了個白眼,看著那張耍酷的臉,不恥下問:“請問鍾少,你覺得怎麼樣纔算有誠意不勉強,我一定盡力照辦。”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把她從裡面撈出來,她還是很感激了,所以願意暫時拋開以前的不愉快,儘量滿足他的要求。
“某項增值服務(wù)的贈品是什麼?太久,我記不清楚了。”鍾北辰不懷好意地提示。
白羽依努力想了想,驀地想起來,臉上又青又紅,他居然要索吻!這個男人果然從不肯做虧本的事,但她怎麼能讓他如願呢:“沒有,哪有贈品?”
鍾北辰低哼一聲:“我看還是送你回看守所吧,估計在那裡才能冷靜地思考,可以想起很多事。”
“不要”,白羽依馬上慘叫,可憐兮兮地看著鍾北辰:“我突然想起來了。”
“嗯?”鍾北辰威脅地看著她,然後又看向方向盤。
白羽依慢慢地直起身,嘟著嘴在他臉上蜻蜓點水地掠過。
“位置不對,重來!力度太輕了,沒吃飯嗎!”
“哪裡嘛?我一天沒吃飯了!”
鍾北辰恬不知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脣,故意把下巴揚得很高:“表現(xiàn)好帶你去吃大餐,不然自己回看守所吃減肥餐。”
白羽依心裡罵了一句“無賴,我什麼都不吃,直接把你當成麪包啃了”,抿了抿嘴脣,紅著臉,一點點地往那個性感的薄脣湊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蘭博基尼撞上了路中間的防護欄,車強烈地震了震。
車是敞篷,從而避免了人被強烈碰撞,且感覺出事的那一剎那鍾北辰手腳敏捷地抱住了白羽依的身體,他自己有系安全帶,兩個人都幸運地沒被拋出去。只是防護欄被撞斷了兩塊,車頭受損較嚴重。
白羽依暈乎了好一會才醒過來,腦袋裡想的是:這就是傳說中的車震嗎?我算是經(jīng)歷了。
看到鍾北辰的車出了狀況,緊跟後面的保鏢車馬上不管不顧地停下來,幾個保鏢隨即衝過來:“鍾少?”
鍾北辰此時才鬆開醒了的白羽依,下車,稍稍看了下車的狀況,略略蹙眉:“留兩個人在這處理。”然後對還有點發(fā)愣的白羽依說了聲“下車”,就往後面的林肯車走去。
白羽依這才找到了主心骨,馬上下車,跟了上去。
等人全部上車,司機發(fā)動引擎:“鍾少,回家還是?”
鍾北辰看了看白羽依:“剛纔不是說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
白羽依有些受寵若驚:“吃魚可以嗎?”
“看一下附近哪裡的魚做得地道。”鍾北辰對著司機的後背吩咐。
白羽依小聲地說了一句:“魚家傲的烤魚很好吃。”
“去魚家傲。”鍾北辰不帶感情地對司機轉(zhuǎn)達。
司機趕緊應(yīng)了
一聲,加速往前駛?cè)ァ?
看著車子在魚家傲外面停下來,白羽依立刻喜形於色,車一停,她就趕緊下了車,旁邊的鐘北辰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心情也多少受到了感染。
白羽依往前走了兩步,才意識到有點不妥,怎麼樣也該讓冤大頭走前面纔是,要是他不來,她不是吃了沒人買單嗎:“鍾少,你先。”
鍾北辰傲嬌地掃了白羽依一眼,趾高氣揚地往前面走,一行人招搖地進入魚莊。
保鏢迅速到樓上找了個包廂,然後守在門口,著排場,讓白羽依感覺特別不自在,進了房間,更覺彆扭,那麼大一個房間就他們兩個人用,太奢侈了。
服務(wù)員拿了菜單過來,走到門口的時候,也被這陣勢嚇到了,他們這家店只算中等偏上的檔次,很少看到這樣的大人物光臨,所以有些大驚小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來,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帥哥看起來像冰川一樣,估計不好惹,目測了下白羽依比較有親和力,就把菜單遞給她:“小姐,看看點多大的魚,是燉,煎,烤還是怎麼樣?”
白羽依拿起,瀏覽了下烤魚的圖片,再偷瞄了下鍾北辰,試探地把菜單遞過去:“鍾少,你決定。”
鍾北辰看都懶得看:“你們店的招牌烤魚來最大份。”
白羽依補充道:“另外來一瓶果汁,一瓶最好的啤酒。”
“好的,請稍等。”服務(wù)員答應(yīng)一聲,拿起菜單就走。
鍾北辰將房間四下掃了一眼,這什麼鬼地方,裝修那麼普通,看起來一點都沒格調(diào),但這個女人喜歡,看她餓了一天的份上,將就吧,找茬地瞪了瞪白羽依:“我什麼時候說要喝啤酒了?”
白羽依無奈地:“這裡只有啤酒和果汁,要不等下你喝果汁,我喝啤酒?”
“女人喝什麼啤酒!想太多!”鍾北辰?jīng)]好氣地打斷。
白羽依偷笑了一下,她只是運用點說話藝術(shù)而已,這廝果然上當,她纔不喝酒呢!
鍾北辰捕捉到白羽依的表情,知道她又在耍心眼了:“你學一下也不錯,就按你說的,你啤酒,我果汁。”
白羽依翻了個白眼,生氣地扭頭瞪牆。
鍾北辰看著她嘟著嘴生氣的樣子,兩個梨渦乖巧地現(xiàn)出來,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魚很快就上來了,白羽依估計有十斤,看得有些瞠目結(jié)舌,但她實在餓極了,管不了那麼多,反正又不要她買單,拿起筷子就大吃起來,吃了好一會,才注意到鍾北辰坐在那根本沒動:“鍾少,吃啊,很好吃的。”
鍾北辰眉頭皺了皺:“看起來很辣。”
“一點都不辣,你看我。”白羽依說著,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
鍾北辰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些看起來好眼熟,很快想起來,以前她跟霍天揚來過,卿卿我我的樣子,心中更加不爽:“這麼難吃的東西,誰要吃!”
白羽依有點著急地:“吃吧,這麼大個魚,別浪費呀,好可惜的。”
鍾北辰不理她,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別處,大有一股“寧死不屈”的架勢。
白羽依懶得理他,繼續(xù)胡吃海塞得不亦樂乎。
鍾北辰看這她的沒心沒肺的樣子,更加不爽。
啤酒和飲料恰在這個時候上來了,鍾北辰?jīng)]好氣地開了啤酒,倒上一杯,重重擱到白羽依面前:“一口喝掉!”
白羽依看了看他的臉色,苦著臉抓起啤酒杯,勉強喝了兩口“咳……咳……咳……”,捂住喉嚨難受了好一會,仍面紅耳赤,委屈地看向鍾北辰:“鍾少……可不可以……?”
“不可以。繼續(xù)!”鍾北辰無動於衷,這女人就是要隨時鎮(zhèn)壓,不然又張牙舞爪,眼中都沒他這個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