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為這三個女人萬分擔心與焦急中, 她們正坐著小車唱著歌,欣賞著沿途的美景,駛向理想中的地方。
事情還是要從十幾個小時前說起。
王舒與土豆男杠起來, 表面上是打了個平手, 但真正的輸家卻是她, 起碼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她氣周牧, 客人就那么不可逆?不敢得罪嗎?掙錢就那么重要?
她覺得自己比腦殘還要多幾個加號, 怎么會喜歡上那么一個膽小又不爭氣的東西!她并不奢望嫁入豪門,只想默默在人群中綻放自己,期待有一個能懂她的他。
老天跟她開了個玩笑, 這個他,她幸運地找到了, 就是遲遲不肯說出那句話。不止一次, 她心中憋悶的一口老血, 就要噴他一臉!
以往自己受挫時,仍希望愛能久一點, 就像走入黑暗的隧道,出口就在不遠處,前方隨時會出現光亮。這次不同,支持內心的信念只剩下幾個火星,沒辦法為她取暖驅趕無盡的寒意。
土豆男的事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深刻地感受到了戀愛無望。隧道變成了死胡同, 也許她真該死心了!
正當王舒顧影自憐時, 電話惱人地響起, 她看過去是周怡純。這個時候她沒心思也沒心情伺候小公主。
但...最后還是無奈地按了接聽鍵, 因為她知道周怡純的執拗是無人能敵的。這個電話要是不接,恐怕這一夜都不會消停。
周怡純在電話那邊拖著哭腔, 帶著恨意。“王舒姐,我恨男人!”
王舒也被戳中痛處。“算我一個。”
周怡純將小公主的驕橫展露無疑。“我要買兇,把所有的男人都殺掉。”
王舒苦中作樂地回了句。“那殺手可要先自殺了。”
“王舒姐別逗我笑,人家正專心致志地失戀呢。”她之所以沒打電話給寧恩就是怕笑場,影響她悲傷的情緒,沒想到....
王舒奉上最誠摯的四字箴言。“節哀順變。”
“王舒姐聽你的語氣,怎么比我還難過?你也失戀了嗎?”
“我比你慘,好歹你還告了個白,我沒戀就先失了。”王舒有氣無力地說。
“好想離開這里,去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去療傷。”周怡純嘆氣地要當只鴕鳥。
王舒耳邊響起了廟里的鐘聲。“你要出家嗎!”
“才不呢,我放不下紅燒肉,還要享受王子來追呢!我是要去旅行,王舒姐咱們同病相憐,跟我一起逃吧。”周怡純臨時起意,恨不得馬上離開。
王舒猶豫了一分鐘,或者還不到六十秒,便發起了對城市失意生活的挑戰。她再也不想隱藏軟弱,假裝堅強,她也沒了力氣去再偽裝下去,人生太TM累了!“好,我跟你走!”
周怡純拽出行李箱,隨便往里面裝著幾件衣服,還有她的寶貝們便匆匆下樓。周夫人剛敷好面膜正在出神地看著韓劇,看女兒風風火火地沖下來。
“小純,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奔向新生。”周怡純迫不及待地跑出家門。
“發什么瘋,沒有一點女孩兒樣!早點回來啊!”周夫人在后面囑咐著。
王舒剛洗漱完,在床上想著自己是不是答應怡純的過于草率了。也許睡過一覺,怡純又改了主意也說不定。
急促瀕臨瘋狂的門鈴聲,打斷了她的顧慮。門外的周怡純像是一個因早戀而跟家長決裂的粉紅少女,王舒突然萌生出了罪惡感,可明明出逃的計劃是周大小姐提出來的啊!
王舒做為響應者,問著出行信息。“決定去哪了嗎?”
周怡純從包里拿出薯片,又給自己倒了杯果汁。“還沒有。”
王舒又問。“想好出去幾天?”
周怡純眨著眼,呼扇兒著天真的長睫毛。“沒有。”
王舒開始翻白眼。“那是要坐飛機還是高鐵?”
“沒。”
“周大小姐敢問你啥都沒想好,敢問你這是去旅行還是逃難啊?”王舒看她旅行箱里又是薯片又是餅干的各種零食,哪里像是要出門的人,更像是來參加睡衣派對的。
周怡純愜意地吃著,沒心沒肺地說,“哎呀,管它的呢,只要帶上卡,手里有錢去哪都行嘛!”
王舒越發覺得這事不靠譜。“那也總要有個方向,做下出行攻略吧。”
周怡純美滋滋地刷著手機,發著朋友圈。“這種事就交給王舒姐你來操心,我絕對聽從指揮。”
王舒想說,她可以后悔嗎。“喂!”
周怡純打了個哈欠,躺到王舒的床上,十足個局外人。“王舒姐不要吵,我要補個眠養足精神,明天正式開啟逃離大計劃。”
清晨,王舒本是該被鬧鐘叫醒,卻是被周怡純推醒。“王舒姐打起精神來,今天可是我們周寧王姐妹團第一次集體出逃的重要時刻。”
王舒可沒周怡純那樣的精力充沛,她昨晚查了一夜的周邊可去的景點資料,天亮才熬不住趴在桌上睡上一小會兒。
“周寧王姐妹團從今天開始,與臭男人勢不兩立!”周怡純熱血激昂,一旁蔫耷耷的王舒哈欠連天,恨不得站著就能睡著,哪來的精神來響應她。
周怡純對目前的狀態很不滿意,姐妹團少了一個人,那就相當于被瓦解了團體的三分之一的實力,所以她決定首先要補充士氣,去找寧恩。
寧恩才剛剛起床,就聽小順說有兩位朋友來見。她還在想這么早,誰會來看她這個孕婦!
在客廳里見到周怡純倒不奇怪,罕見的是王舒也來了。“今天是刮什么風,把你們吹到這來了。”
“打劫!”周怡純喊了句,隨后王舒和她一左一右把寧恩架到車上。
寧恩深感自己懷孕之后的反應能力一路下滑,直至車子開出老遠也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王舒的住處后,周怡純把寧恩按到椅子上。以自封首領的身份,發表著官方號令。“做為周寧王的成員,你有責任和義務捍衛我們的榮譽。”
寧恩往嘴里塞了塊餅干充饑,一大早兒飯都沒吃。“說人話。”
“我要報復全世界的男人,率眾女性開辟一片嶄新的天地。”周怡純又換了個讓自己都無比激動的說辭。
“殺人越貨的事我不干。”要是打個小架,飆個車啥的寧恩不在話下。她正愁日子過的無聊,來點兒小刺激當個樂子玩還不錯。
“不是真的血腥暴力行動,就是種說辭,鼓舞士氣用的,懂不懂?”周怡純也是個膽小的人,別說殺人,就是殺雞她也不敢看啊。
“真心不懂。”寧恩越聽越糊涂,莫非一孕傻三年這說法是真的!
王舒嘆氣,本來就是件簡單的事,讓怡純說成了預謀犯罪,報復社會的惡性事件。“簡單來說,我們要出去玩幾天。”
“寧恩姐你不能掉鏈子,要跟我們同進同出,要不然就是組織的叛徒!”周怡純如公主般地發號著死命令。
寧恩被剛吃進去的餅干直噎得慌。“還組織!你整個就是一個邪/教圣母。”
還是王舒想得周全些。“怡純,寧恩有孕在身,不宜勞碌奔波。”
“我們是去放松的,又不趕行程。再說寧恩姐總在古堡里多悶啊,還有那些傭人監管著,跟坐牢有什么區別,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呢。”周怡純總算換回到正常的語調中。
王舒說出最關鍵的障礙者。“我看,彭先生是不會同意的。”
王舒的話提醒了周怡純。她可不敢得罪阿湛哥,他要生起氣來,連大哥都怕呢,更何況是她!就在周怡純陷入難題時,寧恩倒是意外地干脆。
“我去。”
“寧恩姐,你真是深明大義,拋小家顧大家,不愧為是我們姐妹團的人。”周怡純高興了,她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如果阿湛哥事后問起,也不會拿她怎么樣,有寧恩姐撐腰呢!
周怡純上手來搜身。“既然我們人都到齊了,下一步就把手機全交出來。”
“干嘛?”王舒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了,又不是去參加真人秀。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要與這個世界徹底隔離,完全享受旅途不被打擾的樂趣。”周怡純近乎苛刻地完美解釋著。
‘要不要這么夸張啊!’寧恩想,她出來的時候可誰也沒告訴一聲呢。“等等...”
“寧恩姐,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周怡純可不容許,有人在她面前當逃兵。
“不是,我沒帶錢也沒拿換洗衣服。”她著實走的太過匆忙,沒有任何準備。
“這點小事不用擔心,旅費由我全權負責,衣服包在王舒姐身上。”周怡純晃了晃手里閃亮亮的信用卡。
寧恩還能有什么話說,與王舒對視一眼,有上了賊船的默認和共知。
周怡純站在車里,上半身露在天窗外,人聚齊了喊口號就是不一樣的有底氣。“我宣布,周寧王姐妹團正式出發!”
隨著王舒的車子駛離公寓,樓上的房內響著此彼起伏的手機鈴聲,屏幕上分別顯示著彭湛、周牧、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