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友哥你誤會了,是寧恩姐救了我。”周怡純把那天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小純,你怎麼不早說!”周牧對著妹妹驚叫。
“我一出院就找寧恩姐來道謝,沒想到你們會錯怪人家嘛!”周怡純完全不知大哥驚呼個什麼勁兒?!皩幎鹘銓Σ黄?,我哥哥成天只知道玩票,腦子不靈光,我替他向你道歉。”
周牧嘆息著,親妹妹黑自己的說辭。他們那天替她的緊張,算是白白浪費了。
“沒什麼,罵兩句死不了人的。”當時寧恩好心被當了惡報,冤枉大了去了?,F在被說了幾句軟話,又完全不介意了。
周牧和賈達友互相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平時無理還要攪上三分,現在怎麼轉性了?
“寧恩姐,這是送給你的道謝禮物。”周怡純將一個打著蝴蝶結的盒子遞給她。
寧恩打開一看,居然是個新手機!超薄機身,粉紅閃鑽外殼,很符合周怡純的少女系小可愛風格。“哇,這個一定很貴!其實我用不著這麼高端的手機,太奢侈了?!?
What?貴?奢侈?他們沒聽錯吧,堂堂彭氏總裁的夫人會說這兩個詞,這三個字?是在故意說反話,還是當面嘲笑不如她的人?
周牧與賈達友再次互相深深地審視著彼此,看對方有沒有散發出窮酸味兒。又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彭湛,不會是最近彭氏要出現倒閉的危機了吧!
彭湛懶得理會,這兩個想像力氾濫的傢伙。
“也沒多少錢的?!敝茆儾蛔匀坏匦π?,隨口說著。
這是寧恩現在最需要的,高興中脫口而出,“就衝你這麼大方,下次還救你?!彼l現自己說錯了話,又找補著,“呃,我是說那種偏僻的地方,你一個人還是不要去了,下次叫上我陪你。”
“我就說嘛,寧恩姐不是壞人。”周怡純對豪氣萬丈的寧恩,感動的五體投地。
賈達友一口茶噴了出來?!翱龋龋蚁掳肽?,就靠小純的這個笑話活著了。”
周牧拿起摺扇擋著,強忍的咧開笑的嘴角。
寧恩莫名其妙地看向,坐在茶幾那面的周牧和賈達友。上次她在醫院就見過的這兩個人,一上來就遭到賈達友劈頭蓋臉的大罵,後趕來的是周牧。
倚在靠椅上的周牧有股貴氣,斯文的臉上有著戲臺上濃墨重彩滲透到肌膚里名伶般的陰柔,好在不做作,也不娘。
留有精緻胡型的賈達友,在一雙桃花眼下,很顯然不是滄桑型而是故扮成熟,而吸引女人的高手。
寧恩可不是來陪大小姐閒聊的,更不是來看帥哥的,她要找個好機會開溜纔是正事。
就在她眼神遊移,琢磨著要想個什麼理由離開的時候。坐在她斜對面的彭湛一直沒說話,喝了半杯茶後,站起身?!霸摶厝チ恕!?
他的話裡沒說是誰,但眼神示意著寧恩。
這個聲音,跟那晚她落跑在古堡大門口的聲音一模一樣。他就是墨管家口中的‘少爺’,古堡的主人!
她盼了三天的人,就在這意外相遇,讓她感到意外。不過也好,這下她不用溜走,可以把話說清楚,光明正大地離開。
“小兩口要回去了哦?!辟Z達友不鹹不淡地冒出一句。
“阿湛哥,我可以去找寧恩姐玩嗎?”周怡純很想多跟寧恩說會兒話。
彭湛看了眼寧恩,最後還是應允?!翱梢??!?
“寧恩姐過幾天見啊?!?
寧恩含糊地點了點頭。她倒是不討厭周怡純,不過,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這位單純的大小姐。她一個平民,可是要回到自己的圈子裡去了。
私人會所門口,彭湛在前面走向他的車。
寧恩在後面叫住他?!澳莻€...墨管家的少爺....”
“什麼?”這是什麼稱呼!彭湛看向身後兩三步遠的她。
“墨管家的少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他們所說的少夫人!我發誓我真不是,這是一個沒辦法解釋清楚的誤會?!睂幎鲗嵲拰嵳f,希望他能相信。
“誤會?你以爲所有人都爲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誤會,來陪你玩是嗎?”彭湛臉上映出不悅,反問她。
“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愛信不信?!憋@然寧恩的坦誠,沒能得到她所樂見的預期效果。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自己坐進去,要麼我抱你進去?!迸碚康恼Z氣並沒有明顯的變化,平淡中卻有著不可忽視的氣場。
寧恩什麼都不會選,他給出的選擇後果都指向同一種結局——回古堡。那麼她將繼續面臨禁足,出路無望。她後退兩步,眼神瞄向一旁的大馬路。
彭湛像是看透了她的‘行動計劃’,他拍了拍座駕保時捷?!叭绻阕哉J爲,你可以超過時速335公里,可以試試看?!?
寧恩慫了,她認了,以人類的速度,敗給高檔豪車應該不算丟臉。
看著漸行漸遠的街景,她百爪撓心地失落加沮喪。更在心裡罵開了鍋,‘好不容易的外出時機,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攪黃了,現代版的程咬金,禍害??!’
好在這次外出並不是一無所獲,她得到一個新手機,這樣就可以跟博偉哥取得聯繫,讓他來接她。
等博偉哥出現,到時就由不得墨管家的少爺不信!
寧恩專心致志地擺弄起這個高端手機,好像還挺複雜!彭湛像是早已習慣於,他們這種無交流的相處模式,一路上,也沒再開口說話。
她不情不願地下車,恨不得走一步退三步的龜速,步入她以爲再也不會出現的古堡中。
她慢的可以步子和被迫的表情,被彭湛納入眼底又被無視掉,率先走進去。
“少爺您回來了!”墨管家對於少爺的突然回家很是驚訝,特別是後面還跟著少夫人,但更多的還是高興。“您是要先用餐還是洗澡?”
“墨管家,到書房來?!彼曰貋?,是有事要問。
墨管家貼心地端過一杯參茶,放到楠木桌上。然後站立在一旁,等待著進一步的吩咐。
“最近家裡有什麼事嗎?”
“其它都還好,只是少夫人與往日有些差別?!彼^的‘差別’還是墨管家大爲保守的說法。
“什麼差別?”彭湛抱著見怪不怪的心理,她要是一天不作出點什麼事來,才叫奇怪。
“少夫人把經常來打牌的三位太太趕了出去,還不準她們再登門。”
“居然有這事?”彭湛雖不經常在家,但還是知道,她三天兩頭就跟太太團玩通宵麻將,怎麼就突然鬧翻了!
“少爺,自從少夫人從醫院回來,人就變的不太一樣,會不會是頭部受傷還沒有康復?”
彭湛對她下午反常的舉動看在眼裡,再加上墨管家所說的,更是不禁生疑。
與此同時,被說成腦子有病的寧恩,正在奮力與手機搏鬥。
她的舊手機被摔的變形,電話卡怎麼也拿不出來,她坐在地板上手腳並用,嘴裡還神叨叨地念著?!敖心悴怀鰜?,等一會兒看姐姐我不把你拆個稀巴爛!”
喀嚓,寧恩一個用力,電話卡在她的威逼下,寧爲玉碎地出來了。她掐著手裡的碎片,感覺碎的是自己的心!獲救的希望啊,能見到博偉哥的念想啊,瞬間稀碎稀碎的!
寧恩癱倒在地板上,手拍腳蹬,抓狂地大喊。“還能再倒黴一點嗎?還有比我更衰的嗎?”
她就地打滾,盡情地發泄著希望破滅的懊惱!不知滾了多少圈,最後四仰八叉地盯著天花板,余光中好像...有人在看她。
她側過頭,彭湛正站在門口看著她,那表情好像是在很認真地看人類返祖現象。後面是突破紳士底線的墨管家驚呆的表情!
寧恩噌地爬起來,坐好。在他們的眼神中,她明顯讀到,舉止怪異,有精神異常傾向的患者。
“我沒病。”寧恩爲自己的行爲做著無力辯解,但好像每個精神病,都說過同樣的臺詞!
寧恩用面子演繹了什麼是‘無地自容’的真正含義。她敲著自己的腦袋,悔??!下次出糗前要記得先關門才行!
尷尬了!場面異常的尷尬。最終還是彭湛打開僵局,“墨管家,預約馬醫生。”
“是,少爺。”
她悄悄問過小順,那位馬醫生是彭家的私人醫生。最主要的是,還真的是位以精神科爲專長的名醫!
寧恩縮在牀底下,蒙著被子,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不對,是侮辱!智商,精神,以及心靈上的嚴重侮辱!
‘這下好了,她人沒跑出去,遇到很多怪人不說,還好端端地被人當成精神病!’
“老天要滅我!滅我...”這時候的她,還有心思自帶回音效果來解悶兒,絕對是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