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來也。

教不嚴,師之惰！作爲導師，惠子不得不出手了。“雅典娜，一味地遵從約等於智慧的缺失。”年幼的雅典娜呀，尚不知控制人亢奮的情緒，過載了。雅典娜的物理指標和卡爾斯的生理指標雙超標，危險。湊巧了，這時老爺子也在家裡鬧脾氣，生理指標居高不下。怎麼搞的？徒弟對導師的教誨不理不睬。老爺子這邊吵吵著去爬長城。自從大場回到北京，特別是聽說文老先生的病情轉危爲安，他的身體三天兩頭兒出毛病。馬大夫連哄帶騙，外加惠子苦口婆心，總算讓他吞下了體檢丸。

“我身體好著那，長城需要體檢。眼看著就到旅遊旺季，城牆磚鬆動了要出人命的。口口聲聲說爲人服務，口頭將軍！大話好話連篇，不辦人事。”聽到沒有，大帽子漫天飛。沒辦法，左右不是人。馬大夫千叮嚀萬囑咐，今明兩天不許他有過度運動，禁止打高爾夫，空手試揮桿隨便，遠足爬山想都別想。

“社會公益人人有責，但要量力而行。後天解除禁足，一準去履行您的承諾--兩個箭垛，10級臺階，保證一塊磚不拉下，徹底體檢。”老爺子打了個打噴嚏，故意不理惠子，獨自空手揮桿，一次比一次揮的高。“好球”惠子的馬屁沒拍正，招惹來“好個屁”。

“卡爾斯先生在惠子H01的陪同下，在做登珠峰前的訓練，看樣子他遇到了麻煩了。惠子聯繫不上了，您看，這可怎麼好？”惠子湊近過去，幫助他矯正重心移動，結果招致他反手一巴掌。

“去找池浩，找我管屁用。”有門兒，當然管用了。後門快快打開。

“好管閒事先生，就等您授權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快看看池浩先生在忙什麼，叫他快點出手相助。”惠子站到老爺子對面，堆笑，目不轉睛盯住他的左腳大腳趾—視同高爾夫球，做出標準的揮桿動作。哼，學不學在您，教不教在惠子。余光中的老爺子偷摸笑了，嘴上卻不依不饒。

“一邊兒去，快去把池浩給我拎出來。”得令，好管事的找到事幹，消停了。他靜靜地坐在多功能椅子上觀看。原來是池浩故意製造障礙，切斷了雅典娜的對外聯繫。

顯然，池浩在監控室注意到雅典娜的數據異常。位移數據，增減交替變換，說明她在原地徘徊。能量消耗很大，單位時間耗能接近極限值。雅典娜的視覺信息流，證明她勤勤懇懇、一絲不茍地做著跳躍，躥升上去又滑下來，周而復始。池浩掰著手指數著次數，每跳三次跳動的頻率就會變快一些。池浩要發指令了，就在這當口，只見雅典娜又一次改變了動作，採用了慢動作，左邊爬幾步右邊爬幾步，走出了之字型，勤懇的工作終於有了結果，登頂了。高度10米有餘，這個探索過程總共用時11分52秒，佔約10分之1的用時，卻消耗了總能量的10分之3。現在，能量已經消耗過半。惠子撿老爺子看不到的信息，作簡明扼要的說明。可回頭一看，他老人家口銜大拇指，閉目養神去了，完全沒有講解的必要性了。

池浩在徵求卡爾斯先生的意見，第一方案馬上返回營地，第二方案，就地對雅典娜進行遠程充電。卡爾斯先生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二方案。遠程充電是必須通過的演練項目。“這美國小子有見識，懂分寸。選擇正確！”嘿，老爺子清醒著吶，旁白點到爲止，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