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指點,姐姐請回吧。”棋貴人的眼里閃過算計。
“棋妹妹。”
“啟妃姐姐,你也說了這宮里也只有你我二人不曾算計過什么。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年來,你我兩人才能走得比較近。”棋貴人笑容有些慘白無力,似一朵即將掉落的花朵一般。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妹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妹妹了,只希望姐姐能夠置身事外,安穩度日。”
啟妃看著她,嘆息了一聲后,也只能點了點頭。
“妹妹多保重。”
“姐姐珍重?!逼遒F人的語氣里有股臨死的訣別。
啟妃搭著云艾的手走向應襄宮,一路上顯得有些沉默和憂傷。
“娘娘似乎有心事?!痹瓢馈?
“本宮覺得自己很臟?!眴㈠Z氣之中有些自嘲。
突然聽聞自己的主子如此自嘲自諷,云艾有些不知道如何勸解,喃喃道:“主子別胡思亂想了?!?
“本宮沒有胡思亂想?!眴㈠鷩@息道:“其實看著棋貴人,本宮就會感覺看著自己一樣??墒潜緦m也羨慕她啊,有時候本宮甚至會把她當做是本宮自己。”
“棋貴人和主子的心性相近,主子會為她可惜也是人之常情?!痹瓢?。
“如果不是綺嬪逼本宮,如果不是這吃人的地方令本宮不得不爭,也許本宮也不用抹殺自己。”啟妃苦笑。
她對棋貴人一向有特殊的好感,因為她就像是她自己一樣,太相像了。
唯一不一樣的是,棋貴人的心里在乎家族,而她的心里卻已經只有報復。
“算了,在這后宮走出的每一步,從來都沒有回頭的可能?!眴㈠芸煺{節好自己的情緒,“派人多盯著棋貴人和蓮云殿,這一次本宮要讓歡嬪和綺嬪都失了皇上的心?!?
“是,那歡嬪安排的慢性毒藥呢?”
“偷天換日換一個有意思的?!眴㈠鷮χ瓢偷蛧诟懒藥拙?。
接下來的幾天,后宮里的壓抑氛圍卻一直籠罩著,司空祁墨緝拿此刻的決心使得日子沒拖延一天,皇帝的臉色就難看多了一點。
至于蓮云殿那邊,君柳依的傷勢卻屢屢不見好轉。
幾位太醫躬身把脈,卻都背脊冷汗連連。
這些天來,蓮嬪的傷口總是反反復復裂開滲血,他們幾位會診都是難以找出個中的原因??善@傷口還有惡化的趨勢,蓮嬪的高燒不斷,這個人都是時常昏睡過去。
如此一來,他們每每都感覺脖子上的腦袋很不安穩。
“說?!彼究掌钅沉艘谎郾娢惶t,口吻之中盡是暴虐的威嚇。
“回皇上的話,蓮嬪娘娘的傷勢在惡化?!碧t院院判擦了擦額間細汗,誠惶誠恐道:“可蹊蹺的是每一天給蓮嬪娘娘診脈卻都能發現脈搏紊亂卻越來越有力,只怕……只怕蓮嬪娘娘在這樣下去,會變成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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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司空祁墨怒而起身,暴虐地瞪著一眾太醫。
“皇上恕罪?!北娙诉B忙跪下。
一旁的夏荷聽得此話,和春柳互看了一眼,在春柳的點頭下走了上去。
“皇上,奴婢有話回稟?!毕暮煽戳丝刺t們,欲言又止。
“滾出去?!彼究掌钅珤吡斯蛟诘厣系娜说馈?
當太醫們誠惶誠恐退下后,司空祁墨這才在床沿坐下。
“說吧?!?
“娘娘她本就有醫術在身,也不是容易中毒之人,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太過蹊蹺了,娘娘醒來幾次都無力為自己診斷便再次睡下,奴婢以為這刺客怕是不簡單。”夏荷垂頭說著。
“皇上,主子的身體原本康復得差不多,可是之前保護皇上的時候又再次受傷,如今這傷勢若是再拖下去,怕是神仙也難救。”夏荷跪了下去,“奴婢斗膽請皇上請鬼醫或鬼醫的親傳弟子入宮為娘娘診斷?!?
春柳見皇帝沒有不悅的神色,也跟近前跪下:“奴婢這幾日也和夏荷在擔心,娘娘的傷勢是毒還是蠱,所以……”
春柳咬了咬唇:“奴婢知道后宮有后宮的規矩,可是奴婢心疼主子,斗膽請皇上心疼心疼主子,防范于未然請蠱圣入宮一同診斷。”
司空祁墨只是沉默地看著臉色蒼白昏睡的人,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飾。
“朕只擔心,一來一往的時間會來不及?!彼究掌钅仡^看向春柳夏荷,“你們都起來吧?!?
“多謝皇上。”春柳猶豫了許久,這才說道:“若皇上擔心,或者可以請御靈門的人相助。奴婢和主子曾經在御靈門呆了好幾年,御靈門的信息最是快速,若是及時傳遞后安排人員就近的來為娘娘診斷……”
“張成!”司空祁墨沒有猶豫,高聲喚著張成。
“奴才在?!睆埑煽觳阶吡诉M來,“皇上請吩咐?!?
“傳朕的旨意,要李寒陪著春柳去御靈門的分舵?!彼究掌钅诖毫拖暮傻纳砩蠏哌^,而后道:“在這過程里,李寒協助春柳,聽她的意思行事。”
春柳驚得抬頭:“多謝皇上?!?
由于事情的刻不容緩,張成連忙帶著春柳前往李寒的將軍府。而春柳的心里也對司空祁墨此舉而感到受寵若驚。
李寒是司空祁墨的護衛大將軍,朝廷之中誰都無法差遣于他,而這位大將軍有也都不是魯莽之人,不過……
這位大將軍唯一有一點就是看不起女人,若是皇上沒有這個命令,只怕這一路上她也不好過。
皇上對主子的在意,何嘗不是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
更何況,御靈門對于皇上來說也算是一個忌諱,若不是忌諱于上官俊少主,皇上當初也未必會對主子那邊的吃醋和逼迫。
說到底,在主子的安危面前,皇上能拋下高傲的尊嚴請御靈門幫助,便也可見他的心里主子的份量!
春柳無奈在心里暗暗嘆息,若皇上不是皇上,也許他和主子之間會很是幸福的吧?
而蓮云殿內,司空祁墨在陪著君柳依呆了許久后,才離開蓮云殿前往御書房批閱奏折,而一場已經蘊育了許久的陰謀也才漸漸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