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彼究掌钅珜⑷硕计镣?,這才走近前。
在鞦韆前停了下來,他卻沒有再近前一步。
近一個月來,他見到柳依的清醒時間寥寥無幾,除了那一次刺客刺殺的時候見到了她受傷之後,便是在那次她把自己扎得滿身都是傷遍地都有血跡斑斑的時候。
而他們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卻是在她的昏昏沉沉痛苦不堪之中。
再之後,她清醒的時間很短,短得他即便是匆匆忙忙趕來,都來不及見到她。
此時此刻如此清醒的看著他,巧笑地搖晃鞦韆的模樣,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痛嗎?”司空祁墨直直看著她,語氣極盡溫柔。
“這麼多天了,不會了?!敝浪趽暮完P心什麼,君柳依有些尷尬的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回答他。
“後悔嗎?”司空祁墨懸著心,不敢靠近。
君柳依沒有回答,只是擡眼看著司空祁墨問道:“你呢?如果你知道今時今日,你後悔嗎?”
聽得柳依的話,司空祁墨眸子之中有過痛‘色’。
後悔嗎?
這句話早在柳依昏睡之中,他就不斷的問了自己無數次。
若是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心裡的天人‘交’戰也令他痛苦不堪。倘若一切可以重來,他可能還是會自‘私’的選擇著,霸道的把她留在身邊,可是,絕對不會再犯那麼傻的錯誤,就因爲幾句的不快而將他和她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但看著她因爲後宮的爭鬥而受傷,而昏‘迷’,甚至於險些喪命,他卻也痛恨得恨不得把整個後宮有嫌疑的人,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他的確還保持著理智,可這理智也是因爲她還沒有‘性’命之憂。
如果她真的因爲這一次而離開,就是用盡一切的藉口,他也絕對會要這後宮的‘女’人陪葬!
“我後悔沒有保護好你。”
司空祁墨沉默了許久後的回答,卻令君柳依笑了。
“你只是後悔沒有保護好,卻從來都不後悔‘逼’迫我入宮,對嗎?”
“就算是我自‘私’自利了?!彼究掌钅夹奈Ⅴ?,“可是倘若你不愛,我是絕對不會‘逼’迫你。人的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而一生之中能夠遇上一生所愛,絕對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幸運,要是從來都不爭取便放著你離開,只怕我會是遺憾一輩子,後悔一輩子。”
君柳依看著他眼裡的真摯,並沒有開口迴應。
“我不知道,上官俊可曾告訴你他所愛是誰,可是我卻絕對不會是將自己所愛隱藏在心裡的,倘若當我說出我自己的心意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出你有一絲一毫對我有所在意,有所動搖,我絕對不會如此‘逼’你?!?
“人總是會以爲自己所以爲的東西是對的,你又何嘗知道,有些時候你所以爲會是假象呢!”君柳依反問。
“可若是不爭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司空祁墨道,“我的生活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可那不意味著我不懂得妥協??墒窃谀愕氖虑樯?,我無法說服自己妥協成全,我只知道如果錯失了,再不會有人能要我有那樣子的心‘亂’如麻?!?
君柳依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好半響,許久才嘆息了一聲。
“可是你的自‘私’,卻會要我痛苦。”
面對君柳依的直言不諱,司空祁墨卻有些詞窮。
如果可以,他應該許諾她所要的,可是他卻不願意騙她。
他纔剛剛的登基,國家大局不穩,各國虎視眈眈。他再愛一個人,也無法卸下自己的責任,身爲一國之君他沒有想任‘性’妄爲就任‘性’妄爲的權力。
江山美人,他都不願意放棄,可是卻必須有所輕重。
“我希望你能等。”司空祁墨本‘欲’伸手將她攬入懷裡,卻在君柳依冷靜的眼神裡停下了懸空的手。
“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君柳依笑了出聲,“人總是自作孽,你如此,我也如此?!?
君柳依伸腳點地,停下了鞦韆。
她走向司空祁墨,嘲諷地說道:“若你爲了我此刻拋下了一切,我雖感動,卻也不齒??扇裟阋瓿赡愕拇髽I,我和你之間只怕會有無盡的互相折磨,也許有一天你我之間最先的情分都會消失殆盡。”
“等待,總會有等到心死的時候,可最要命的是我君柳依從來不等?!本乐鲃由斐鍪痔嫠硪陆螅绊樒渥匀话??!?
司空祁墨聞言,卻沒有絲毫的欣喜,而可悲的是她和他之間卻也只能如此。
“好?!彼究掌钅幕卮鹧e也有太多的無奈,而他卻也無法告訴君柳依,他爲她而提前做出的決定和計劃。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司空祁墨似捧著琉璃易碎的瓷娃娃一樣地小心。
愛上一個人居然會要人如此的小心翼翼。
尉遲爍看著‘花’園之中的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以來,司空祁墨在柳依面前的柔情和在處事上面的威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若不是愛入骨髓,又怎麼可能放得下那份高傲的尊嚴。
即便是柳依昏睡著,他在她的面前從來不曾以朕自居,也愛屋及烏的對他很是尊敬。
尉遲爍咳了幾聲,這才走向他們。
“皇上,蓮雲殿內被看守著的疑犯中毒了?!睂χ实坌卸Y後,尉遲爍出聲道。
“朕記得出入送伙食的人是嚴加把控的?!彼究掌钅kU的瞇起眼睛。
“可敵人太狡猾,懂得相生相剋。”尉遲爍將看守的衣物上的‘藥’粉和送菜的菜品相生相剋列了出來,簡單的告知了司空祁墨毒的來源。
“好縝密的心思。”君柳依也不由得暗暗讚歎,“飯菜無毒,‘侍’衛的衣服也是無毒,可是檢查的時候勢必導致‘藥’粉透過衣袖滲入,如此一來便是劇毒,如果不是師兄早就在牢房之中下了‘藥’劑,只怕這入口的毒‘藥’便是致命的了。”
君柳依嘴角勾起危險的笑弧:“我倒想知道什麼樣的人能有這樣子的本事和心思?!?
“這些事情還是等你的毒徹底解了再說。”尉遲爍道,“你此刻的情況也還是不穩定,不可‘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