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迎風宮~內低沉的氣氛,住在一個院落的冼答應和周才人此刻屏退了宮人在庭院之中刺繡著。
表面上看不過是兩個閑來無事的妃嬪一起打發時間而已,只是兩人的對話卻令人聽得駭人。
“琴姐姐,如今這淑貴人看來是很得皇上的喜歡了,還未侍寢就復出冷宮封為貴人,究竟這貴妃娘娘有和本事啊?”冼答應問道。
“我表姐說這位貴妃娘娘的恩**令人望塵莫及,不過如今已經不得皇上待見了,何況她有孕在身依舊被禁足,實在起不來什么風浪啊。”周琴也是有些不解。
冼答應緊緊蹙眉:“恭貴嬪今天說的成也蕭何敗蕭何究竟是什么?”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表姐那個人你不是不知道,于她而言我不過是她鞏固勢力的墊腳石,她總避重就輕的忽悠著皇上的喜好,自然不會告訴我太多。”周琴冷笑著,對于福貴嬪的德性她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她需要接著她作為向上爬的資本,她也不屑于以她為伍。
周琴和冼筠幼時相交,彼此之間的關系更勝親姐妹,對于彼此成長的過程也是了然的。
此次入宮早就有過約定,為了彼此照應不會在人前表現的過于親密。
慶幸的是她們之間被分到了一個宮室,在這個最不容易的時候至少還能尋找機會彼此說說話。
“說的也是,這福貴嬪向來瞧不起庶出的,如今你入宮她自然也不會多親近。”冼筠嘆氣道。
周琴點了點頭,笑著眨了眨眼:“不過恭貴嬪的妹妹卻是個容易套話的主。”
“恭貴嬪和貴妃娘娘走得近,可今日來看似乎有些不一樣。”冼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或許這貴妃娘娘是可以依仗的,我找個機會探一下李香兒的口風。”
周琴贊同道:“跟著賢妃還有盼頭,可這福貴嬪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我多少機會,如果真的有可以依仗的人,你我平分秋色又可以有互相牽制的作用,也就可以保證彼此之間的安全了。”
兩人說了好一會的話才陸續散去。
恭貴嬪回到自己宮中后心情卻好得不行,李香兒在一旁看著姐姐高興的模樣不解問道:“姐姐,淑貴人得**你為什么還那么開心啊?如果真的如大家說的,這貴妃娘娘豈不是又要復出?”
“你是覺得本宮去蓮云殿不多,會引起嫌隙嗎?”恭貴嬪遞給李香兒一塊糕點笑問。
接過糕點,李香兒頻頻點頭。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這位貴妃娘娘卻沒有大家所以為的那樣簡單。”恭貴嬪笑了笑,“心貴嬪的賭注放在了蓮云殿,而本宮是她們如今里應外合的一個依靠,本宮如此處事并不會有錯。不過淑貴人得**后,皇后的日子不會好過卻是毋庸置疑的。”
恭貴嬪冷笑著,對著妹妹語重心長:“皇后的位子能使我們李家榮耀滿門,上次父親的事情你也在家中感受道了個中滋味,本宮如今要做的是問鼎后位,而你一定要利用好你的優勢。”
“姐姐放心,姐姐的交代我都記下了,在這后宮之中空有美貌而沒有腦子的人才是最能長久的,略微魯莽才能給人可以掌控的錯覺,父親早有交代入宮之后我們姐妹聯手才能保證家族不再有之前的危機。”李香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吃著糕點,李香兒也好奇地問了李棋關于成也蕭何敗蕭何的緣由,在聽到姐姐的解答后心里對君柳依更加是多了探究。
突然起來的旨意在六宮之中造成的反應是截然不同的。
淑貴人出了冷宮后,接連幾日的恩**不斷使得她大有昔日純貴人和貴妃入宮時的陣仗,一時之間分去了許多的恩**。
出了冷宮后,淑貴人依舊時常去蓮云殿探望君柳依,而對于皇后總是冷淡得很,李香兒和冼筠私底下的交好也令皇后隱約擔心起賢妃和恭貴嬪重新結盟,看似后宮平靜互相制衡的局面此刻已然混亂。
百花齊放的日子是在淑貴人復出的一個月后,皇帝對李家的提拔帶動了恭貴嬪和李才人的恩**,而周才人的乖巧性子卻隱約有昔日歡妃的模樣,不自覺地便得到了司空祁墨的喜愛,在福貴嬪的提醒下,周琴活脫脫的就是昔日還未便了心的歡妃。
而冼筠在賢妃的提拔下也大有昔日賢妃的風采,一時之間幾大勢力分庭抗禮卻又不斷逼近后位。
就在皇后頭疼的時候,荷新宮心貴嬪早產的消息也傳了過來,皇后率人前去的時候,司空祁墨正好在荷新宮。
納蘭心離一直說著不放心其他人接生,疼痛之中不忘求著皇帝去請君柳依幫忙照看,拗不過的皇帝也囑咐了張成請來君柳依。
五月未見,君柳依抵達荷新宮的時候司空祁墨有些貪婪的看著她。
“給皇上皇后請安。”君柳依行禮后便趕緊的去看著心離的胎,因為她自己也有著身子,只能在一旁看顧著。
折騰了幾個時辰,心離的孩子才算是平安落地。
君柳依抱著孩子,瞧著他雖然早產但是一起很健康,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司空祁墨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抱著孩子笑容恬靜,數月未見,此刻再見卻要費盡心力的克制自己不要顯露情緒。
見他進來,君柳依行禮道:“恭喜皇上,心離誕下皇子。”
“朕瞧著貴妃很喜歡這個孩子,不如貴妃給孩子想個名字。”司空祁墨盯著君柳依道。
司空祁墨的話令君柳依抬起眼眸,四目相對,她如今只有淡淡的笑容,疏離而又恭敬。
“皇上覺得念字可好?”君柳依看了心離一眼后才回答司空祁墨。
“念?”司空祁墨皺眉。
“是,心心念念的牽掛,懷念的念。”君柳依笑著,“也希望皇上能多念及心離的不容易,多些疼愛庇佑,也多給皇子有些保障,這個孩子怕是心離唯一的孩子了。”
君柳依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的話令司空祁墨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