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月嘆息了一聲:“這些日子一直在做準(zhǔn)備,原本也是因爲(wèi)男女之間體質(zhì)有異才需要三個月的準(zhǔn)備時間,可如今看來,也不是我們能控制了,若是離答應(yīng)真的願意,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尉遲爍也點頭附和:“比較離答應(yīng)也熟悉醫(yī)藥,體內(nèi)也能移植一些蠱蟲需要的東西,同爲(wèi)女子也是能瞞天過海的抑制住蠱蟲而不打草驚蛇。”
“既然如此朕沒有意見。”司空祁墨毫不猶豫,“至於她是爲(wèi)了恩寵還是其他,於朕而已無足輕重。若是藉由柳依只爲(wèi)恩寵,朕不介意給她位分。”
遲疑了一會,司空祁墨微瞇起眼睛:“若是想借機上~位而後另有手段,朕有的是法子要她生不如死。”
眼瞧著司空祁墨的危險,三人心裡也是各有感慨。
天家無情本就是司空祁墨這樣子,唯一該慶幸的是他司空祁墨在乎的人,也是他們所在乎的人,如此而已。
“既然是如此,那就請皇上演戲演全套。”尉遲爍釋然一笑,肥胖的身子微微前傾。
“這個時候小師妹的心情最是重要,若是失去了孩子又對皇上起了怨懟,怕是對她的康復(fù)沒有好處。”尉遲爍壓低了聲音說著:“如果皇上突然間就對一個無寵的妃嬪在意,無論是醋意還是其他,小師妹必然是心裡不舒服的,當(dāng)下只有一個辦法可行,只是有些損。”
尉遲爍說出此話,司空祁墨也自然想起他剛剛說的,是不是能接受柳依的回敬一事,詫異之間,夜歌月接替了尉遲爍開口。
“始末緣由由我來說吧。”夜歌月面容淡然卻依舊有著冷漠疏離的氣息流露,“能得到皇上的垂憐又能要蓮貴嬪不太計較的,便只有對皇上有救命之恩的人了。就在下的觀察來看,蓮貴嬪對離答應(yīng)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不是她厭惡的人卻又救了她在乎的人,相比之下她能更加釋懷。”
說著算計的話語,夜歌月卻始終一副與自己無關(guān)的模樣,只聽得他聲音很是平淡:“救下皇上引起皇上的憐惜,蓮貴嬪一開始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而這接下來又是她主動請纓爲(wèi)蓮貴嬪移蠱勢必也就要人欠了一份情。先是獲取信任再做毒害之事不是很正常的伎倆嗎?而那個時候柳依抽絲剝繭也至少還有愛情可以支撐。”
聞言,司空祁墨微挑眉梢,剛毅的臉上有過片刻的不忍。
“倘若如此,柳依比如不會放過離答應(yīng)。”
夜歌月點頭,沒有在說什麼,上官俊卻是接話道:“可她的身子三年前受過重創(chuàng),有在幾個月前護送皇上的時候受了上,入宮後蠱毒俱下又小產(chǎn),皇上覺得身心俱傷好還是隱瞞一天是一天的好?”
“更何況尉遲兄的意思是蓮貴嬪的性子如今難得能與皇上沒有芥蒂,若是有此打擊而怨懟起使得她入宮造成這一切的皇上的話,皇上與蓮貴嬪這一輩子都怕是完了。”
夜歌月一針見血說道:“草民說句皇上也許會動怒的,蓮貴嬪入宮雖然有迫不得已,可卻一定有著內(nèi)心的愛意纔會妥協(xié),可是因爲(wèi)有計較,也因爲(wèi)愛得不夠深,所以纔有怨懟不不情願,此時此刻後宮之中能造成皇上和貴嬪娘娘之間漸行漸遠(yuǎn)的人與事多如牛毛,若是有此打擊,絕了心冷了情都不爲(wèi)過,這樣子的結(jié)局是皇上要的嗎?”
聽著別人訴說心中所愛的人對其他男人的愛戀,上官俊只得壓下心裡的苦澀,因爲(wèi)他非常清楚,他愛的人愛得由始至終不是他。
“如果深愛了,那麼沒有了怨懟的情緒自然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雖然心裡苦澀,可上官俊依舊出聲給出了意見,求而不得他便希望柳依能獲得幸福。
“也許皇上認(rèn)爲(wèi),夜歌月和上官俊二人並不能瞭解小師妹多少,可是草民和小師妹自小一起長大,她的性子確實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認(rèn)定了的東西就是多少人都是拉不回頭的,可若是還未曾入了命和骨髓之中的,便可以冷酷捨棄許多。”尉遲爍嘆息說道,“或許皇上的隱瞞最終也是會被察覺,可是小師妹怒火消除之後,也自然的能夠諒解,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司空祁墨面上不見絲毫情緒波動,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柳依的毒有勞費心,接下來的事情朕自會斟酌。”
語罷,他便起身離開了偏殿。
看著司空祁墨離去,尉遲爍也很是憂心。
他自然明白,司空祁墨的心裡是不願意對柳依有太多的欺瞞,可如今蠱毒提前轉(zhuǎn)移,根本就來不及做其他延遲小師妹發(fā)覺的準(zhǔn)備了,身心俱傷之下,小師妹日後是要留下病根的。
想到這裡,尉遲爍眼底的憤怒卻也漸漸濃烈。
蠱毒清除,胎兒滑落的那一天,便是他驗證猜測的那一天,但願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誤判斷。
張成跟著皇帝離開,卻感覺到了主子情緒的低落,褪~下了帝王的高傲和狠厲,此刻皇上的情緒似乎也帶著無奈哀傷的感覺。
深知主子這一面不適宜外人看到,哪怕是一點點可能被察覺都是不可以的情況下,張成早早的就就隨侍的人都打發(fā)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有他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跟隨著。
跟著走了很久,司空祁墨才緩緩開口:“張成。”
聽到主子聲音裡帶著的疲倦,張成也有些心疼主子:“奴才在。”
“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
“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司空祁墨長嘆了一聲,壓抑了自己的情緒太久,他也覺得有些心累。
“奴才不曾經(jīng)歷,不能妄下斷論。”張成誠懇道:“但是奴才在想,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只怕在皇上這樣子的抉擇之下,也會自私的希望她安好便可。”
“皇上其實也是擔(dān)心貴嬪娘娘日後會以爲(wèi)皇上的自私是因爲(wèi)想要奪得她的深愛吧?”張成猶豫了許久,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主子的心思。
聽著張成的話,司空祁墨的脣~瓣抿成了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