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司空祁墨開口。
上官俊微微頜首:“還想請皇上借一步說話。”
司空祁墨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了蓮云殿外的蓮花亭。
上官俊會意的跟了出去,一路上彼此都是沉默不語。
此時的秋荷已經(jīng)漸漸的敗落,蓮花亭內(nèi)的荷花已沒有之前那么的多而美。司空祁墨尋了涼亭坐下,微微勾起下巴道:“坐下說話吧。”
上官俊也沒有矯情,頭一點便坐在了司空祁墨的對面。
雖然對方是皇帝,可是也不過是地位之上的不同而已,于他而已只需循著禮數(shù)即可,無需卑躬屈膝。
對于上官俊的反應(yīng),司空祁墨倒也不覺得意外,如果不是他這樣子的人,他也無需擔(dān)心柳依會日久生情。
“在下多謝皇上剛剛的決定。”這一聲感謝是上官俊的肺腑之言,但凡他的愛有一絲絲的不夠,只怕都還會期冀著拖延時間看看情況,而時間越是拖著,柳依就只會越加危險。
司空祁墨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朕的妻子的安全,本就是做丈夫該保護(hù)的。”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上官俊的道謝根本就無需開口。而與此同時,司空祁墨也是想告訴他,剛剛他在殿內(nèi)擔(dān)心自己會要孩子的擔(dān)憂是多慮了。
君柳依于他來說,不是妃子!
雖然他有皇后,可那只是帝皇家避無可避的聯(lián)姻鞏固權(quán)位而已,他司空祁墨的妻子也只有一個君柳依擔(dān)得起。
聰明人之間的較量,有些時候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三言兩語早就能彼此熟悉明白。
上官俊在聽得司空祁墨的話語后,只是微微一笑。
“皇上不要誤會,我這一聲謝謝是作為朋友的道謝,在我的角度上,皇上的抉擇必然是熬住了內(nèi)心的煎熬。”上官俊坦坦蕩蕩道:“若設(shè)身處地地站在了皇上的角度,我能明白自己會有多痛。任何機會本不該錯過,可是每多過一天就會多一分的危險,根本就沒有時間從長計議。”
“只可惜懂朕的是你……”司空祁墨自嘲道。
“其實皇上也明白,這幕后黑手下了這樣子的毒,為的就是至于是致人于死,而以柳依如今的盛寵,怕是有孕只是早晚的事情,那么這個人做的無法就是一箭雙雕的謀劃。”上官俊點明問道,“皇上的心里已經(jīng)有懷疑的對象了,是嗎?”
司空祁墨沒有回答,微瞇起的眼睛里有危險的光芒迸發(fā)而出:“若有恩寵,柳依一旦有孕生產(chǎn)必死無疑,那么那個時候只會誤認(rèn)為是因為懷~孕小產(chǎn)而失血過多而死。而如果沒有懷~孕,那么這蠱蟲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要她看似一天天病重。”
“皇上看得通透為何還要晉了這位分?”上官俊掩藏著眼里的不認(rèn)可,極力維持著一個子民該有的尊敬態(tài)度。
“朕既然有懷疑的人了,自然需要引蛇出洞。”司空祁墨忽略上官俊的情緒道:“其實就是你不來找朕,朕也會找你。”
突然見話鋒一轉(zhuǎn),司空祁墨轉(zhuǎn)了話題。
“朕有兩件事情要托付你。”看向上官俊的眸子里有著真誠,雖然其中還是夾雜著帝王的高高在上,可卻已經(jīng)是司空祁墨的誠意了。
“皇上的吩咐,上官俊自當(dāng)遵從。”
見上官俊依舊謹(jǐn)慎的回話,司空祁墨擺手。
“這托付和柳依有關(guān),朕不希望你是因為從命,只要你從心。”司空祁墨的言辭之中透著真誠,這樣子的表現(xiàn)令上官俊有些不明白地看向了他。
只聽到司空祁墨接下去說道:“朕也不知道,朕和柳依之間最后會不會相愛相殺,今天朕因為她和孩子只能活一個,所以選擇了她。那么以后,若朕的禁錮要她生不如死,朕希望你帶她離開。”
此話一出,上官俊的眼里盡是不可思議。
雖然有些費解,可上官俊還是很快的接受消化了剛剛的話語問道:“皇上如果擔(dān)心,為何還要迫她入宮?如果知道會有這樣子的結(jié)局,為什么還要留她?”
“上官俊,這個原因和我迫她入宮并不沖突。”司空祁墨起身轉(zhuǎn)向湖面,“你心里也明白柳依為何能被脅迫入宮,不是嗎?”
是啊,如果不是有愛,再多的借口和理由都不會是君柳依賠上自己幸福入宮的最源頭。上官俊在心里暗暗嘆息,他明白柳依的心意,司空祁墨何嘗不明白?
他的確比自己敢爭取!
“那皇上既然顧忌于我,為何還要我去做這個事情?”上官俊不明白地再次皺眉。
司空祁墨看著他,久久才吐出了一段話。
“因為你對柳依的心思,不比朕少。”對著自己最大的對手說著認(rèn)可的話語,司空祁墨依舊自信滿滿,而他也不會因為這樣子就否認(rèn)了上官俊對君柳依的用心。
得到情敵的認(rèn)可,上官俊卻不知道該如何了。
“皇上這是贊賞我上官俊了?”
“這世上若說有人愛得可以為她舍命,除了朕也只有你。”司空祁墨提及此事,面色上有些錯綜復(fù)雜。
如果不是這樣子,他也不會覺得上官俊的威脅很大。
但是,也只有這樣子奮不顧身的人,才會為柳依傾盡所有!
司空祁墨嘴角苦澀的笑意沒有再做掩飾,在上官俊的面前,這是他第一次真心說話。
“朕是皇帝,早就根深蒂固的一些處事作風(fēng)已經(jīng)融入骨血,而遇到了柳依,朕的自制力基本就已然潰不成軍。”司空祁墨轉(zhuǎn)身,“此時此刻,在朕明白愛一個是什么之后,朕不會允許自己錯過。但是朕也隱約有些憂患,若有一天,朕沒有了現(xiàn)在這樣子的理智,若有那么一天矛盾不可調(diào)和的時候,逼死她的是朕,那朕會如何?”
面對司空祁墨的真心肺腑,上官俊緊抿唇~瓣。
“可若皇上有朝一日~逼得柳依如此,只怕上官俊有心無力。”明白司空祁墨托付的意義,上官俊卻也直言不諱。
司空祁墨的愛有多深,能有多久他不知道,因為他不是他。可是,若有朝一日真的會如此,就是他拼盡全力也未必敵得過皇帝的能耐。
“這個東西,朕交給你。”司空祁墨掏出了一塊腰牌。
上官俊接過了腰牌臉上駭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