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吧,也到了和他面碰面的時候了。”
白野說完這句,伸手拍了拍那錦盒,眼底邪氣更甚。
“先生,現(xiàn)在就去麼?”沃倫似乎不贊同他這個做法,畢竟已經(jīng)挑釁了沈伯言了,再挑釁沈長恭,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卓越的確財力雄厚,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嗯,現(xiàn)在就去。”白野微微笑了笑,“開車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沃倫雖是眉頭輕皺,依舊發(fā)動了車子,朝著城郊方向開了過去。
沈宅裡。
沈長恭也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此刻眉頭緊皺地坐在客廳裡頭。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沈長恭聲音溫度很低,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客廳裡頭氣壓似乎都低了下來,而駱慶也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和沈長恭的威嚴,垂著頭就應(yīng)了一聲,“少爺帶去的拍品,被卓越集團亞太區(qū)的總裁拍下了。”
駱慶說完這句,沈長恭就擺了擺手,“不是這句,後面那句。”
“卓越集團總裁的女伴是慕又慈,並且慕又慈當衆(zhòng)說出了少夫人曾經(jīng)在英國和卓越集團總裁交往過的事實,並且指明少夫人只是把少爺當做替身而已。因爲……”
駱慶抿了抿脣,其實自己心裡也是有些震驚的,但是畢竟是眼見爲實,那個卓白野,的確和少爺長得太神似了。
“因爲什麼?”沈長恭眉頭皺起,語氣已經(jīng)有了些許不耐,“你知道我最討厭這樣欲言又止的,駱慶你最好說話清楚利落一些。”
“因爲卓越集團的總裁,和少爺長得少說有六成相似。”駱慶硬著頭皮說出這一句來,然後就默默擡眼看著沈長恭臉上的表情。
沈長恭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多變化,說別的他還信,但是說沈伯言是別人的替身,這絕對不可能,莫長安那丫頭的心思,他很清楚。
有傭人走了進來,“老先生,有客求見。”
傭人恭謹?shù)剡@麼說了一句,然後就繼續(xù)說道,“說是卓越集團的老總拜訪,老先生,要見嗎?”
駱慶看向沈長恭,就看到沈長恭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說的六成相似,是有多像。”
傭人恭謹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在玄關(guān)的對話系統(tǒng)裡對宅子保安室那邊說道,“老先生說讓他們進來。”
門衛(wèi)得令之後,馬上就按了大門的自動開關(guān)按鈕,鐵藝的雙開大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就慢慢駛了進來。
白野坐在後座,目光緩緩環(huán)視了一圈這沈宅裡頭的全景,忍不住冷冷地笑了,“沈宅,還真是……久違了啊。”
沃倫開著車緩緩駛進去,就聽到白野這一句,忍不住輕輕皺了眉頭,他是知道的,白野對沈家的怨念有多深。
車子一直開到主宅建築門口停了下來,沃倫下車之後,就恭謹?shù)乩_了後座車門,白野一手提著錦盒,不急不緩地走下車來。
“沃倫,你就在車上等我吧。”
白野說完這句,就朝著宅子正門走了進去,沃倫也就坐進了車裡,朝著這宅院打量了起來,果真,沈家也的確是財大氣粗的,一般豪宅是個帶庭院的別墅也就差不多了,這沈家宅子竟是盤踞在一座山坡上,庭院非常大,環(huán)境非常好,甚至主宅建築的正門,還有個大大的噴水池,有著沈氏LOGO的雕塑……
白野一走進沈宅之後,就粗略打量了一眼沈宅內(nèi)部的陳設(shè),傭人正好迎了過來,是想領(lǐng)客人去客廳的。
只是目光一接觸到白野的時候,愣了一下,“少……”
竟是一瞬間就這麼看成了沈伯言,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還是有差別的,這傭人驚訝了一下,“噢喲……長得這麼像。”
傭人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這才趕緊說道,“先生請跟我來,老先生在客廳等您。”
白野輕輕點了點頭,手指提著錦盒的提繩跟著傭人朝著客廳走,從玄關(guān)穿過一條長長走廊,然後就到了客廳。
老人坐在背對著門口的沙發(fā)上,只能看到他穿著一身緞面的深色唐裝,斑白的頭髮。
“老先生,客人到了。”傭人恭謹?shù)卣f完這句,就退了出去。
白野靜靜地看著沙發(fā)上那個老人的背影,他脣角又是那樣溫和的淺淺笑意,沒幾分真意。
沈長恭一直坐在那裡,也沒個動靜,過了一會,白野先開了口,“沈老,久仰了。”
他聲音溫然和氣,沈長恭依舊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只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fā),“請坐吧,卓先生。”
白野不急不緩地朝著沙發(fā)走了過去,然後悠然地坐在了沈長恭的對面。
坐下之後,纔看向?qū)γ娴睦先耍翢o疑問地,捕捉到了老人目中一閃而過驚訝的神色。
沈長恭的確有些吃驚,先前駱慶就說了,白野和沈伯言長得有六成相似,但是耳聽爲虛,想象總是想象不出來六成相似是有多相似的,但是這麼眼見爲實的直接看到了之後。
沈長恭也沒能忍住心中的驚訝,於是,隱隱就有不安的感覺在心裡滿滿升騰起來。
“一直就聽聞沈老先生在商界神話一般的事蹟,將沈氏發(fā)展成爲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的確是讓人感佩萬分。聽聞沈老對收藏古玩一類頗有興趣和心得,所以今天慈善拍賣會,我便拍下了這件拍品,打算用來作爲見面禮,送給你。”
白野說著,已經(jīng)將錦盒打開來,那個明代官窯的瓷器罈子,就這麼露了出來。
沈長恭微微凝眸,看了一眼罈子,然後放到面前的茶幾上之後說道,“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啊,沈老。”
這話一出,沈長恭就猛地擡眸,目光銳利的看向了白野,他沒有馬上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了白野的臉片刻之後,才說道,“我想,我們並沒有見過面吧。我雖然老了,記性還是不錯的,你這麼年輕有爲,我要是見過你,一定不會忘記的。”
沈長恭這話說得還算客氣,儘管心裡頭已經(jīng)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漸漸冒上來。
“是嗎?我想是老先生貴人多忘事,二十年前,我們分明是見過的,也就是在這裡,在這沈宅裡,確切的說,是在沈宅的門口,沈老難道忘了嗎?”